熱血小說網 > 大國風華 > 第九百一十九章 這個關礙到不大
  “這個我知道。”

  郝運不止和郝漢說過這個事兒,鄭建國上次去探視這貨的時候,郝運也談到過何成出獄后的安排,他現在找郝漢的目的就是這個事兒:“你有空的話就再跑一趟,問問他出來后是想端個鐵飯碗,還是繼續跟著郝運干。”

  “他還能找到鐵飯碗?”

  郝漢再次面現怔愣,不過鄭建國卻沒有回答,郝漢便沒再繼續問下去,先前他只是下意識的問了句,接著醒悟到以這貨的能量,安排個鐵飯碗那不和玩似的:“那行,我這兩天就去看看他,你還有什么話讓我帶給他的嗎?”

  “讓他和郝運在里面老老實實接受改造,無論里面發生過什么事情,都可以等出來再處理。”

  鄭建國神情莫名的說過時,郝運便點了點頭,只以為這家伙在顧忌什么時,書房門一開戈登讓人送來了杯咖啡,他也就笑了:“你這不是端咖啡送客吧?”

  “當然不是,我是想著實驗室落成要組建個保衛科,你問問郝運或者你有合適的戰友,可以推薦下。”

  鄭建國擺了擺手說著起身回到桌子跟前,端起自己的咖啡喝過,便見郝運眼前一亮旋即暗了下去,開口道:“戰友倒是有,不過都被我弄進公司里面了,郝運的朋友們,據我所知也都進了公司里面,現在讓他們放棄在公司里——”

  嘴上禿嚕著的郝漢說到這里停下,鄭建國便笑了起來,他當然知道公司里面什么待遇,同時也知道實驗室保衛科里會有什么待遇,當即開口道:“那就行,我原本就想著肥水不流外人田,有什么合適的就先緊著咱們身邊人來,既然這樣就算了,你問下何成,他要是不想拿四五十塊的待遇,到時候就跟李鐵好了。”

  “噢,你要送他出國?”

  聽到李鐵的名字,郝漢便是心頭一跳,知道這貨比自己弟弟和建國的關系都要好,之前每個月一萬塊的工資他做夢都沒想過,現在據說去了港島依舊當個總經理,其他什么都不說了,最新的奔馳車連他都看到眼饞。

  郝漢的反應,也在鄭建國的預計中,確切的說是這會兒首都里面,最火爆的話題就是出國,之前出去的那些人已經陸續安定下來,不管刷盤子還是端盤子,一個月最少千多塊的收入,已經在四九城里傳開了。

  而對比下這會兒國內的三五十,放在鄭建國身上去談,他也會想盡辦法出去的:“是的,他身上已經有了案底,在國內待下去也沒什么意思,正好李鐵那邊需要人,就讓何成先跟著他鍛煉下,到時候郝運出來了,再讓他過去。”

  “那好,我知道了。”

  郝漢心中不禁雀躍萬分,他先前之所以那么說,就是想試探下鄭建國對于郝運的安排,這會兒聽到要去港島,心中雖然有些遺憾不是去美利堅或者不列顛,可總比在國內熬水強多了。

  于是,這么想著的郝漢便又坐了會隨便聊些話題,喝完咖啡后抬起屁股告辭,離開36號就直奔公司北海公園的溜冰場,將正在震天巨響中滑冰滑到飛起的郭懷懷拽了出來:“郭哥,得麻煩你再找下你那個朋友,我想盡快見下何成和俺弟弟。”

  “啊,這個好說,中午我帶你去他那里混飯吃。”

  滿頭是汗的郭懷懷瞅著手腕上的表喊過,雙手在半人多高的護欄上一撐,轉身又飛快的滑走沒入人群里,留下郝漢面現無語的瞅了眼手腕上的表,還沒放下表就聽旁邊傳來了個聲音:“郝漢,我找你有事兒。”

  “啊?巧巧?”

  隨著聲音望了過去,郝漢便在看到叫自己的女人后,幾步到了她身旁,面現好奇道:“怎么了?”

  “那個——”

  魏巧巧長相一般的瓜子臉上生了雙令人記憶深刻的眸子,只是這會兒往日明亮靈動的杏眼里,卻充滿了欲言又止:“我,我那個了。”

  “那個?”

  郝漢面現好奇的眨了眨眼,魏巧巧是他去年跑去水木大禮堂蹭舞時認識的,后來兩人跳的次數多了,便在過年時發生了關系,不過旁人雖然戲稱兩人是男女朋友,可他并未放在心上,畢竟還沒忘了佘正來著:“什么那個?”

  “就是那個嘛。”

  魏巧巧都快哭出來了,而發現她這個異樣的郝漢則是愣住了,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下滑到了她的肚子上,神情大變道:“你懷上了?”

  “是啊,我以為親戚是晚來了幾天,誰知道這都過去半個月了——”

  魏巧巧說著抹了把眼角時,郝漢只感覺腦門上被人砸了下,當即陰沉起了臉道:“我不是說讓你注意了啊?”

  “我,我也注意了啊。”

  魏巧巧終于沒止住眼淚的流了下來,這下就讓郝漢更加心亂如麻了,好在他也不是沒見過女人和世面的處男,知道這會兒趕緊安撫住她才是正經事兒,不禁開口道:“你,你打算怎么辦?”

  “我,我打算怎么辦?”

  魏巧巧梨花帶雨的面頰上愣了下,接著柳眉倒數的開口道:“現在是要看你怎么辦了,如果我讓別人知道了,那,那我這輩子就完了——”

  說到自己的傷心處,魏巧巧頓時淚如雨下,郝漢聽到這里也反應過來,如果她這輩子完了,自己也肯定要玩完的節奏,最起碼佘正肯定會和他說拜拜。

  這么想著,郝漢咕咚咽了口唾沫,開口道:“這個我要仔細考慮一下,你先回去,我考慮好了去找你,千萬別和其他人說。”

  “嗯,我聽你的。”

  眼看著郝漢答應下來,魏巧巧飛快抹了抹眼淚轉身走了,扔下身后的郝漢頭頂艷陽滿臉呆滯神不思屬,直到旁邊傳來郭懷懷的聲音:“唉,郝漢,想啥呢?那么入神?”

  面對著當初帶自己去水木禮堂跳舞的郭懷懷,郝漢遲疑了下還是沒辦法說出這個事兒,直到兩人到了郭懷懷伙計那里敲定探監時間,又喝了點酒后借著酒勁,才將魏巧巧的事兒說了出來。

  郭懷懷當即就震驚了:“我說郝漢,你真是條好漢啊,下水簾洞連帶雨衣都不帶呢?”

  “啊,這不是圖舒服么——”

  郝漢雖然喝了半斤還多,可他在部隊上喝酒,都是拿著搪瓷牙缸喝的,這半斤多對他來說,只是有些酒意而以,當即開口道:“她又說算準了什么安全期——”

  “噢——”

  如果說郭懷懷先前只是簡單的震驚,那么這會兒他就感覺到震撼了,看傻子似的望著滿臉愁苦的郝漢,眨巴眨巴眼睛道:“如果她故意說錯,是想讓你娶她呢?”

  “——”

  郝漢的臉色陡然一變,整個人就不能淡定了,面現陰沉的開口道:“可我告訴過她——”

  “是啊,你告訴過她只是玩玩。”

  郭懷懷眉頭挑起的說了句話,后面便閉上了嘴巴沒再說下去,而郝漢卻聽出了他要表達的意思,自己玩玩,人家也跟著玩玩?

  當然,郭懷懷話里的諷刺意味,郝漢也聽出來了,不過這個時候他是沒什么心情去搭理被嘲諷,因為以他這兩年鍛煉出來的情商,讓他感覺到了有那么點不對勁。

  如果郭懷懷說的是真的,那么魏巧巧這么做,就是在哪她的未來做賭注,懷孕對于一個即將畢業——

  大學畢業!

  想到這里的郝漢有些明白了,而旁邊瞅著他的郭懷懷則從他的恍然上看出來:“這個事兒把,首先是你的錯,現在雨衣又不花錢,哪里的計生部門都在發,其次就是如果她故意的,那么也算孤注一擲,拿著充滿光明的下半生來賭你不是陳世美——”

  “我們又沒結婚。”

  郝漢飛快嘀咕過糾正了這個說法,郭懷懷已經探手拍了他的胳膊一下,微醺的黑臉上露出個了然笑容道:“你正好說出了重點,這種事兒我見的多了,遠的不說,右安西里的黃大頭就是這么玩漏的,找人給那女的辦的病休后娶回家了,現在不知道生沒生,這么看你比黃大頭幸運點,這個魏巧巧現在該分配了吧?”

  臨近1983年年中,各個大學已經進入了畢業季,作為共和國最有名的燕園大學,自然也到了畢業季,魏巧巧也是這屆大學畢業生,區別只在于現在懷了娃。

  腦海中閃過這么個念頭,郝漢的注意力也就轉移了,郭懷懷的話提醒了他,黃大頭他并不知道是誰,可能被這貨拿出來當典型,怎么也不可能是無名之輩,不過他自認要比這個大頭還要強:“你是說她想在畢業這上面做點文章?”

  “多新鮮吶,不說你以前肯定和她吹的牛批,就說你把佘正送出去了,她舉凡有點心眼——”

  郭懷懷露出個不以為然的笑,兩人關系自打三年前郝運進去這貨跑來,三年時間下來不說好的穿一條褲子吧,那也就差是去嫖過的交情,而之所以沒有去嫖過的原因,則并不是說兩人沒好到那個份上,而是這會兒想嫖都找不到地兒:“而以她能先懷上再找你攤牌來看,佘正在這點上都不如她,不說學業什么的能學多好,即便是再好的女人,可還不是要嫁人生子的?我敢說你即便是送魏巧巧出去留學,她都絕對不會出去。”

  “我還送她出去留學?我已經和建國張過一次口了——”

  郝漢下意識的說了句時,便見郭懷懷拿著雙眼睛看來,只感覺這雙眼里多了些往日沒有的打量和審視,當即開口道:“郭哥你有話就直說,咱倆還用想這么多啊?”

  “我以前感覺你沒這么笨的。”

  發現郝漢眼中沒什么閃躲的心虛異樣,郭懷懷說了句廢話后接著道:“建國那邊,你當然是少開口為妙,雖然對他而言就是一句話的事兒,可關系再好也不是這么用的,你和李鐵還有左崢嶸都有聯系呢吧?”

  “這個,只能說是正常關系,你知道人家和咱不是一個級別的。”

  聽到李鐵和左崢嶸的郝漢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三人間認識的時間并不短了,甚至郝漢跟著郝運來首都時,還在善縣見過回家探親的李鐵,這么算下都差不多四年時間,可他卻從未想過找兩人辦點什么事兒:“我是想請都找不到機會。”

  “你是抹不下那點面子。”

  郭懷懷笑了笑沒有說出來,在他看來郝漢有點飄了,雖然如果把他放到郝漢位置上會更飄,然而這貨是浪費了多少溝通的機會啊,當即開口道:“你知道有時候求人,也是種拓展關系拉近感情的渠道吧?”

  “我以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

  郝漢點點頭,他不是說想不到這點,而是不想去求人,再加上先前郭懷懷的話也提醒了他,如果魏巧巧目標是迫使他奉子成婚,那么留學這個事兒到可以去試探下,去港島留學也是留學吧?

  于是這么想著,郝漢便在送郭懷懷去了溜冰場繼續浪,飛快回到公司里面,找出李鐵的電話打了過去,一開口便客氣無比:“李總,我有個事兒想向你打聽下——”

  李鐵沒什么腦子,當然這不是說他物理上沒腦子,而是人際關系的情商堪堪及格,所以對于郝漢稱的李總壓根沒往心里去。

  因為不說公司下屬或者外人了,除了鄭建國和家里人,就連左崢嶸都那么稱呼他,他也就把這當成了理所當然的事兒。

  而事實上,李鐵的性格是外冷內熱型,他的內心深處依舊是在三里堡那會兒,敢沖著卜發才說鄭建國不讓和他玩的時候。

  所以,當李鐵聽說是打聽去港島留學,他便異常利索的反問了句:“怎么不去美利堅留學?那邊的教育環境和經濟都比港島要好,我和寇斌的大學文憑就是在那拿的,兩年就能拿個。”

  “你這是嘲諷我呢么?”

  郝漢有些不爽了,他之所以想著問去港島留學,還在于他認為李鐵和左崢嶸都在港島,弄個去港島讀書的名額,要比去美利堅那邊來的輕松,畢竟兩人都是港島公司的總經理。

  于是有些不爽的郝漢便開口說了出來:“我這不是感覺到李總你在港島么——”

  想了下自己從國內到港島和到美利堅的過程,李鐵飛快笑了起來:“噢,這個關礙到不大,去港島和美利堅沒什么區別,都是讓學校發個錄取邀請的事兒,拿著邀請就能辦理手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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