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徐耀辰的火氣還沒有降下去，另一件糟心的事又發生了，公安局外面圍了好多的媒體人，有大報社的記者，也有聽到了風聲的自媒體，甚至把局長的車都給堵住了沒法進來。
“徐耀辰，你搞什么！給我解決好！”
領導本來就是從市里開了會糟心的回來，一堆破事沒有解決，誰知道一個教授強奸案，還能鬧到這種程度。
有些小自媒體人為了博流量，明明什么都還沒拍到，已經開始在網上散播消息，說這是清遠市近年最大最夸張的強奸案，受害者多達十幾人，如今受害人組團報案，而警察不作為......
“搞不懂他們在胡說八道什么東西？我們什么時候不作為了？要是不作為，我們能把沈大海關在這里嗎？”郭襄很生氣。
另一邊，技術科的警察又說：“你們看，網上現在又有輿論說，沈大海是被誣告的，因為警察沒有證據抓人，才讓這些誣告他的人膽子越來越大，組團來隊里鬧事，警察只被人牽著鼻子走。”
徐耀辰一拍桌子，厲聲問道：“不是說了要保密，要保密嗎？誰把消息泄露出去的！”
辦公室里鴉雀無聲，雖然徐耀辰的懷疑令他們心中不滿，但確實現在外面媒體成堆，一定是有人泄露了消息，大家互相看了看，不是說不信任同事，而是到底有沒有人犯了糊涂，做了違反紀律的事，不得而知。
“徐隊，我們先解決問題吧。現在媒體都堵在外面，不能越鬧越大，而且，這么受害女性都在隊里，如果外面一直堵著記者，對她們來說，也不是好事。”
郭襄分析完，徐耀辰也開始想辦法，王局長好不容易沖破阻礙，剛回到辦公室，一個電話，就把徐耀辰叫上去訓話。
“你這個副隊長還想不想干了？”
徐耀辰低著頭，自從劉大明離開，他的確沒有把工作做到位，一連串的挫折，他也覺得自己都是被別人牽著走，心中郁悶。
“王局，對不起，我改正。”
“你改正不改正的沒用，現在要解決問題，別兩頭不是人。沈大海的案子，有實質證據嗎？沒有就放人，有就按流程處理，向社會發布案情通知，安撫輿論，這些最基本的東西，要我教你嗎？”
“是！”
徐耀辰不狡辯，離開局長辦公室，立刻去收集每個人的口供，時間不多了，他需要在這么多口供中找到有效的線索挖掘，看看是否能夠搜到可以定罪沈大海的證據。
徐耀辰首先看了于夢的口供，雖然事實經過基本描述清楚了，但時間太久，幾乎沒有任何細節有可能在現在找到對應的證據，錄取口供的警察也好幾次問她，有沒有保留什么相關的物證。
于夢都只是搖頭，當年她拿了沈大海一筆錢，甚至連那筆錢都是現金，這么多年，早就花沒了，除了腦海中痛苦的記憶，什么都沒留下。
“徐隊，這個于夢的口供，幾乎不能用。更何況，她有精神病就醫史，還在接受心理輔導，對方律師只要一提這點，基本上......”
替于夢錄口供的警察面露難色的說道，事實上，還有兩個女人的情況和于夢差不多，她們在經歷過沈大海的折磨之后，都不同程度的染上了精神問題。
“其他人什么情況？”徐耀辰問道。
“沈大海三年前的一個學生，情況比較正常，但是她拒絕出來作證，也拒絕任何形式的對峙，也就是說，除了今天的這份口供，她不想配合任何其他的動作。”
另一名警察說道。
“為什么？”徐耀辰問。
“她離開學校之后，算是利用了一點沈大海的關系進入了一家設計公司，后來認識了這家公司的大客戶，兩人已經結婚了，她強烈要求必須保護她的隱私。”
郭襄嘆了一口氣，實際上，這些女人雖然都是受害者，但也不同程度的從沈大海那里得到過一些好處，無論是所謂的補償還是封口費，現在到了這一步，扯不清楚了。
“再去問問，重點放在實質性證據上，比如什么聊天記錄，或者是什么物品，影像，不管什么東西，再去問！”
徐耀辰把口供一丟，走出了辦公室。他心里實在是苦悶，警察的直覺告訴他，沈大海絕對是個罪犯，但現在沒有東西可以定罪。
他掏出手機，給田欣打電話詢問木裊裊的情況，田欣說剛剛接到木媽媽，正在去醫院的路上。
徐耀辰便不再方便詢問香港警察那邊的說法，畢竟如果木裊裊本人沒有意愿配合，他們也沒辦法。
“怎么了？”木裊裊的媽媽看田欣掛了電話，滿臉擔憂，問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她。
田欣笑著回答道：“阿姨，沒什么，您別擔心，我們一會兒到了醫院，您也別激動，慢慢說話。”
木媽媽嘆氣，看著窗外，說道：“唉，我說她什么呢？這個丫頭從小連藥都少吃，怕苦，現在卻躺在醫院里受罪。”
田欣和徐耀辰商量的就是，不能由他們來和木家父母交代木裊裊的事，要說也得讓木裊裊自己開口說，畢竟這些都是她的個人隱私。
醫院病房里，木裊裊半坐起了身子，她覺得自己的肚子咕嚕咕嚕，感覺不到是餓了，還是那個小小的生命在移動。
她沒有經驗，卻也感嘆于這種神奇的感覺。
突然，吳穎推門而入，眼神犀利，木裊裊看向她，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問道：“準備好了？”
吳穎笑了笑，心想，這個姑娘怎么好像沒有被打倒，反倒是比之前更堅硬了。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吳穎問。
木裊裊伸手，吳穎猶豫了一會兒，把一顆藥丸放入了她的手中，木裊裊看了看床頭柜上的水杯，說道：“倒水啊。”
吳穎動了動嘴唇，最終沒說話，而是打開了一瓶礦泉水，幫她倒入了杯子里。
“吃吧。”她說道。
“東西給我。”
“你先吃。”
“東西給我！”
吳穎把自己的手機拿了出來，遞給木裊裊，木裊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么久，按下了播放鍵。
“有必要從頭看到尾嗎？”吳穎無語，怎么會有人看自己被侵害的視頻，看得目不轉睛。
“和騙子，難道還要講信任嗎？”木裊裊看到最后，手指微微顫抖，把視頻發向了一個加密的郵箱地址。
“這下可以吃了吧？”吳穎催促，估計一會兒，醫生就要來了。
木裊裊輕蔑一下，當著吳穎的面兒，把藥丸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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