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榮發。”溫婉回答。
胖女人頓時不淡定了，“你找他做什么？他們家這么多年我還沒聽說有什么親戚呢。”
一旁另一個女人猜測說：“難不成是他家兒子找的對象？不能吧，這女娃長得這么漂亮，楊家那小子哪里配得上。”
聽著他們的對話，溫婉解釋說：“楊榮發是我舅舅。”
“舅舅？”
微胖女人驚呼出聲，“不是聽說他沒有兄弟姐妹嗎？”
“我母親多年前去世了，我前幾年在國外，最近才回來。”
溫婉謝道:“謝謝你們告訴我地址，我先過去了。”
“等一下！”
微胖女人趕忙站起來叫住溫婉。
“美女美女，你先別走，我們以前一直以為楊家沒人了呢！既然他是你舅舅，那他們家那個老太太，是你外婆？”
溫婉不明白她問這個做什么，但還是點了點頭。
“哎喲！那可不得了！你外婆可慘了，既然你來了，你幫幫她吧！”
另一個女人也跟著過來。
“是啊，我們這些人都看不下去了，真是太可憐！”
溫婉一愣，“什么意思？”
微胖女人拉著溫婉，“你不是要去楊榮發家嗎，我們帶你過去，邊走邊跟你講。”
就這樣，物業的兩個人一左一右走在溫婉身邊。
一出來，微胖女人便道：“美女我跟你說，那楊榮發雖然是我們小區的業主，但真不是個東西！”
“是啊，你外婆在楊家過得非常慘，那楊家人經常不給你外婆吃東西就算了，還打老人。”
“你外婆都七十多歲了，昨天我們小區一個業主還說，前兩天楊家人打你外婆，那慘叫聲整棟樓都聽得見，你說這得是下多重的手啊！”
溫婉表情一變。
“他們竟然動手打外婆！？”
“可不是嘛!”
“那老太太有時候出門我們看到都不忍心，又瘦，身上還有傷。”
“聽說前幾年還有人報警，警察來也只能口頭上教育一下楊家人，畢竟那是老太太兒子，又不能把他怎么樣。”
“閨女，你要是有條件，把你外婆接走吧，送去養老院也好啊！在楊家那過得真不是人過的日子！”
溫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記憶中，外婆以前對舅舅一家很好，舅舅結婚房子是外公外婆一起蓋的，后來外公去世，外婆有時間就去幫舅舅帶表哥。
前些年舅舅買新房子，她聽說也是外婆那邊的房子要修高速路占了，國家給了不少錢。
舅舅拿著那個錢，才在城里買的房子。
現在對方竟然這樣對她！
一路來到三棟，微胖女人對溫婉道：“我們就不跟你上去了，那楊家人不好相處。”
“好，謝謝兩位。”
微胖女人擺手，“不用客氣。”
她們也是覺得老人可憐才想幫一幫。
溫婉一個人來到三樓，敲了敲門。
“誰啊？”
楊榮發的妻子李曉蓉不耐的聲音傳出來，一邊說一邊打開了門。
當看到門外站在著的溫婉她皺起眉頭，很多年沒見，她已經認不出來了。
于是不悅道:“你誰啊？是不是敲錯門了，正吃飯呢過來給你開門，不能看清楚門牌號再敲嗎？晦氣！”
說著李曉蓉就準備關門。
溫婉腳步快速一邁，在她關門前先一步進來了。
“喂！”
李曉蓉見她竟然自己進來了，更加不爽了，“你干嘛呢！誰啊你就進來，趕緊給我滾出去！”
溫婉沒說話，眼睛直接打量起楊家。
楊家不大，只有六十幾個平方，此時楊榮發和兒子楊啟元正在飯桌上吃飯。
桌上放著一碗紅燒肉，一個麻婆豆腐，還有一個炒青菜和番茄雞蛋湯，在他們不遠處的一個小桌子。
此時一個佝僂的老人巍巍顫顫坐在那里。
對方面前只有一碗白粥和桌上的三菜一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溫婉驚住了！
舅舅一家三口大魚大肉吃這么好，卻給外婆安小桌子，還只給喝白粥！
難怪外婆那么瘦，原來是這樣！
剎那間，溫婉氣得身子都有些發抖。
李曉蓉見她不說話推了她一把，“跟你說話呢，趕緊滾出去，聽到沒有！”
溫婉站在原地紋絲未動，眼睛直直看向舅舅楊榮發，“這些年，你就是這么對外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