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錦毛鼠像是被人踩中尾巴一樣,忙搖頭,然后第一次不說告退,一溜煙的就跑了。
石仲魁一愣,想了好一會都沒想明白。
日游神猶豫片刻,在小聲解釋道,“大人,這開了靈智的精怪,除了草木精怪外,是最看不起渾渾噩噩的同類的。
甚至小神這幾百年里,著實見過不少吞噬同類的精怪。”
這么兇殘?
石仲魁仔細想想,又覺得其實很好理解。
就和不少修煉有成的修士,根本不拿普通人當人一樣。
隔天薛蟠和賈璉上門,帶著兩瓶被石仲魁調侃為勁酒的藥酒回去實驗一番。
第二天,賈璉的表情就有些不太好了。
之前喝的不僅加了2.5克靈桃酒,而且還是藥效十足的城隍藥酒。
現在喝了稀釋了10倍的城隍藥酒,被石仲魁正式任命為八寶酒的藥酒,功效當然差了一大截。
對付王熙鳳時,就沒之前那種效果了。
薛蟠倒是很是激動,因為他前天喝的就是稀釋了10倍的藥酒。
現在八寶酒里又摻了不少空間農場里種出來,能讓人重振雄風的藥材,在他看來效果當然強了不少。
“哥哥,這種酒就是一斤10兩銀子,也有的是人愿意買,您這次做出多少,小弟全包圓了。”
石仲魁沒急著說話。
八寶酒是100斤城隍藥酒,摻1千斤普通藥酒。
普通酒不說,自己用香火換來的1千斤城隍藥酒,可以做出1.1萬斤八寶酒。
按照薛蟠的話,等于十一萬兩銀子,1.1萬兩黃金。
這么一算,看似能賺到很多銀子,但香火來換又顯得劃不來了。
石仲魁立馬決定找日夜游神聊聊。
自己不愿意用香火、功德去換,還不能換其他條件?
這么一想,就想起當初日游神和自己說過,護城河里有不少骸骨,幫他們清理護城河,怎么也算是一種互惠互利的事吧?
“想什么呢”,石仲魁即便心里愿意賣酒換錢,但嘴上還是說道。
“這種藥酒,最低年份的藥草都是百年以上,別說十兩銀子一斤,就是三五十兩去賣,都虧了。”
賈璉和薛蟠一愣,要是石仲魁的話沒胡扯,那確實賣便宜了。
石仲魁再次說道,“別成天只想著賺錢,你們倆就沒想過,把這種藥酒送到內務府去?”
薛蟠倒是眼睛一亮,可賈璉卻搖搖頭,“宮里的大太監們,個個眼里只有銀子。
再說,進獻給內務府,他們也不一定敢進獻給皇帝。
免得皇帝真喝了后,成天想著后宮的事,那朝堂上的大臣們還不翻天了。
所以說,還不如賣給他們。
運到外地,轉手就能賺一筆,這些大太監們也就不會盯著小弟等人不放。”
這話倒是實在。
隨后賈璉嘆息一聲,再次說道,“賢弟,哥哥雖然捐了個五品的官身,但讓我去做官,那些上官和同僚笑不說。
即便是衙門里的小吏和衙役,哪個不是欺上瞞下、一肚子黑心腸的混賬玩意。
與其被他們連累和欺瞞,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守著家業,再多賺錢銀子來的妥當。”
石仲魁聽完就暗罵兩人沒志氣,可仔細想想,沒本事卻要強出頭,就和天朝那些拿著家里的錢,去投資的二代們一樣不靠譜。
還真不如守著家業,也避免了遭災惹禍的麻煩。
石仲魁看著薛蟠和賈璉道,“先給你們10斤,看看到底能賣出多高的價錢。要是有的賺,我們再說。”
薛蟠提議道,“不如把八寶酒,再稀釋一番?”
賈璉直接搖頭,“那我們還不如改成一兩、一兩來賣,否則藥效不夠好,人家也不是傻子。”
石仲魁一聽就點頭。
薛蟠眼珠子一轉,哈哈笑起來,“二哥今兒要是有空,不如我們請些好友去喝花酒?”
賈璉當然不在意請人喝酒的那點銀子,而且別看那些公子哥每月的零花錢不多。
但這些人遇到喜歡的,一向不怎么在意銀子。
而對石仲魁來說,這群人手里雖然沒實權,但認識的人足夠多。
只要能籠絡好這些人,又舍得花銀子,基本上沒什么衙門是他們疏通不了的。
所以石仲魁一點都不反對薛蟠請人喝酒。
但隨后賈璉又說道,“蟠哥兒,哥哥想把自己的份子放在你名下,可好?”
賈璉說這話時,明著時和薛蟠說,但眼睛卻時不時的看向石仲魁。
石仲魁一看就明白過來,這家伙擔心賺到錢,會被親爹賈赦和賈家奪走。
第二則是雖然相信薛蟠不會貪他的銀子,畢竟真不放心,也不會找薛蟠幫他。
但要是有自己這個妹夫作保,薛蟠還真不敢賴賬。
對于不讓賈赦、甚至賈母、賈政占便宜的事,自己倒是很愿意看到。
笑著對薛蟠說道,“璉二哥畢竟上有大老爺,下有王家嫂子盯著,蟠哥兒就幫他這次,今后你想喝酒,他肯定會搶著幫你付錢的。”
薛蟠這才反應了過來,笑嘻嘻的對賈璉道,“璉二哥,不如今兒我們去錦香院,小弟聽聞那云兒姑娘可是一絕。”
賈璉這次倒是大方,再說他也知道比起股份,喝花酒的那點錢算什么。
石仲魁送走了根本沒想過帶自己去青樓的哥倆后,喊來日游神。
“本官記得你們一直擔心護城河里的骸骨過多?”
日游神點點頭,想著石仲魁前些天買藥酒的事,心里一動道,“大人,我等雖然能拘役亡魂,卻無法親自動手清理護城河中的遺骸,您要是能幫忙,我等愿意用藥酒來酬謝。”
石仲魁頓時來了興趣,“怎么說?”
日游神想了想后說道,“您看一比五十斤的比例是否可行?”
石仲魁本以為頂多一比十,但聽到日游神這話,立馬知道城隍內的藥酒數量一定非常多。
可隨后想想一萬斤,其實也就5噸而已。以城隍存在幾百年的時間來算,即便每年只釀造三五百斤,這么多年積累下來,怎么說也有大幾萬斤。
甚至十幾萬斤了。
而且清理骸骨對城隍體系來說,必然功勞不小。
石仲魁想了想后,點點頭,算是和日游神達成了協議。
甚至有可能的話,他都想把城隍手里的藥酒全換走。
反正存在空間農場倉庫里,對自己來說一點都不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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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和賈璉帶著10斤八寶酒請了十幾個勛貴公子們,在錦香院喝酒。
隔天,八寶酒就在京城一些公子哥圈子里出名了。
喝幾杯就能讓大家殺的妻妾或者青樓相好的哭爹喊娘,而且第二天并沒多少疲憊感,頓時讓京城的公子哥,甚至一些官員們趨之若鶩起來。
兩天后,500兩銀子出現在石仲魁面前時,石仲魁心里一算,居然是一兩酒5兩銀子。
而且薛蟠和賈璉絕對還賺了不少。
給了薛蟠二人1千斤酒,石仲魁立馬讓錦毛鼠出去打探一番,很快得知這兩個家伙居然以80兩銀子一斤酒的價格,轉手賣給十幾個勛貴家的公子哥們。
一家三五壇八寶酒,以至于這些就根本就沒出現在市面上。
看著自己書房空地上,用五個箱子裝著的5千兩黃金,石仲魁暗自嘆息一聲,難怪現代社會,瑋哥之類的東西居然能賣的那么好。
賈璉見石仲魁露出滿意的笑容,這才開口道,“賢弟,我和蟠哥兒商量了一番,既然你身上擔著疏通河道的差事。
不如以第二批八寶酒為條件,誘使那十幾家幫你打通朝堂上的關系。
甚至只要賢弟愿意,送他們每家一百斤八寶酒,這些家伙肯定愿意幫賢弟把整個京畿的河道都梳理一遍。”
石仲魁卻搖搖頭。
送酒倒沒問題,那十幾家勛貴得到之后,肯定也是自己窖藏起來慢慢喝,或者賣去江南。
而且江南那么大,一千幾百斤藥酒分散下去,根本激不起任何浪花。
甚至僅僅金陵或者揚州一地都能輕易吃下這些酒。
既然是消耗品,那么賣多少不是重點,重點在如何維持好口碑。
只要大家覺得物有所值,不僅會買,還會不斷消耗。
更別說要是賣給秦淮河上的幾十、上百艘花船,可能都不夠一個月的消耗。
可自己親自主持河道的事,肯定比讓別人全包下,獲得的功德更多。
“這樣,你們幫我傳話給那十幾家勛貴府,只要他們幫我拉來一個官員上書朝廷,陳述疏通河道的好處,我就送他們10斤八寶酒。”
按照8兩銀子一兩酒來算,10斤等于800兩銀子。
這哪里是送酒,根本就是用銀子壓人。
賈璉和薛蟠一算,有些擔憂的說道,“這么一來,可能會有上百,甚至兩三百個官員上書,賢弟就不擔心被皇家忌憚?”
石仲魁卻笑著搖搖頭,“事關兵權、官員升遷和誰進內閣這等事,支持的官員過多,確實反而是壞事。
但支持疏通河道的人越多,表面上說明太上皇有先見之明。
但事實上,大家心里明白,他們上書支持,不過是被銀子收買了而已。
否則之前為什么不上書?”
賈璉和薛蟠想了想,不由點點頭。
石仲魁繼續說道,“這事陛下不僅不會反對,反而會極力促成。因為這才很大程度上表明,太上皇的權威遠不如銀子重要。
甚至可以說,在某種程度上說明,朝臣在心里其實并不支持太上皇,明白沒?”
這下賈璉和薛蟠對石仲魁佩服的五體投地。
消息很快傳到十幾個勛貴家中,有人大概也想到太上皇,卻又舍不得8千兩銀子的一百斤藥酒。
所以顧忌重重的猶豫起來。
但有人哪里管那么多,甚至一些表明光鮮,內里卻早已虧空的勛貴,那叫一個積極。
僅僅三天時間,至少有七八十個京官上書。
甚至一些子嗣不多的三四品官,在喝了八寶酒后,都開始上書。
不過這些人上書的內容,就委婉多了。
重點只談雨季即將來臨,萬一水漫京畿那損失可就大了。
石仲魁趁機上了一道,清理護城河的折子。
而這份折子果然像是踩中一些人的尾巴一樣,開始擔心,然后四處打點。
但這些人此時上縱下跳的越歡快,等于把自己暴露的越快。
石仲魁很快從日游神嘴里得知,那些當護城河是藏尸地的人,除了地痞爭奪地盤、個人仇殺、生意上的恩怨和賭坊青樓外,還包括衙役和一些官吏。
石仲魁不是包青天,沒工夫去管這些冤案。
更何況一些冤死鬼,至少死了十年以上,此時把案子翻出來,甚至連兇手都找不到了。
既然有了目標一開始他的目標是放在官員身上,但查來查去,卻發現沒人上書反對河道的事。
至于一些小吏,在石仲魁根本不在乎。
所以他的目光很快放在一伙專門靠京城水系討生活的青皮頭上。
這些人絕大部分只是為了吃飯,但手段卻真的夠狠毒。
而且只要河道不是淤塞到無法通船,對他們就越有利。
也就是說,疏通河道時,這些人必然會想盡辦法去阻止。
不過對付這些人,也不是沒有麻煩。
為了壟斷碼頭上的活,不僅打點過順天府和五城兵馬司的官差,就連繡衣衛都有人收過他們的錢。
正常來說,石仲魁盯上這群人,肯定會得罪三個衙門。
但說來說去,這些官差和繡衣衛無非也是看在錢的份上。
賈璉和薛蟠很快邀請了掌管五城兵馬司的景田侯之孫裘良,去了一家正規酒樓喝酒。
等裘良回家時,兩個隨從正抱著兩個二十斤裝的酒壇,跟著他進了大門。
此時的八寶酒,早已經因為出名,但市面上卻沒售賣的原因,私下里的價格已經漲到了百兩銀子一斤。
也就是說,只要裘良愿意賣,這四十斤八寶酒等于四千兩銀子。
差不多等于那些青皮四年的孝敬。
當然,這四千兩銀子中,有一半其實是交給裘良的下屬官吏的。
但到手的東西,哪有送出去的道理。
而且裘良篤定賈璉和薛蟠不會把這事告訴五城兵馬司的其他官佐。
同時,他也把那些青皮賣的也最徹底。
在酒桌上暗示,只要狀元公搞定了順天府和繡衣衛,五城兵馬司在抓人的時候,可以動些特殊手段。
石仲魁一聽就明白,這是趁機滅口。
那些青皮頭目的死活,自己不關心。
但看似順天府比繡衣衛更麻煩,可事實卻剛好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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