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大夫看了一眼向暖二人,就道:“把手伸出來。”
“啊,好。”向暖趕緊把陳家康袖子擼起來。
那女大夫就給陳家康把脈了。
“換一只手。”女大夫吩咐。
這次不用向暖,陳家康自己就擼起袖子放到了桌上。
這邊剛把完,那邊又來了個大夫,稍微年輕一些。
上來也問了一些問題,然后開始扒拉陳家康的眼睛。
向暖秒懂,這應該是眼科大夫了,真好,省了一個掛號費了。
眼科大夫看了半天后走到地中海大夫跟前,說了幾句什么,女大夫也說了幾句。
最后地中海大夫道:“我給你開單子,你先帶著你弟弟去拍片子,具體的要等片子出來才好判斷。”
“好,好,還有什么檢查,只要能治好我弟弟的眼睛,我都愿意的。”
見她這般配合,地中海大夫一邊寫單子一邊道:“家屬你這種積極配合的態度是很好的,要是早點送來就好了,但現在也不要擔心,我們現在的醫療條件比以前好多了。”
向暖點頭,要是在后來,她還真不用太擔心,但現在嘛,還是要擔心的。
等單子寫好,向暖帶著陳家康就他要去拍片。
“丫頭,回來。”大夫喊。
向暖回頭。
“拍的片子最快要明天下午出來了,你們要是外地來的,就去找個地方住下,明天下午再來。”
“……好。”向暖道謝。
“著什么急,你過來。”大夫又喊她。
向暖走到大夫身邊,大夫示意她坐。
向暖不解的坐下,地中海大夫起身伸手就往她后腦勺摸去。
向暖要躲。
“別動,我看看,你這看著磕得不輕啊,最好也拍個片子看看,不要留下什么后遺癥。”
向暖把昨天在縣醫院看病時候那大夫說的話跟地中海大夫重復了個大概。
“我的建議是最好拍個片子看看,要是沒有淤血那問題不大,要是有呢?不能等問題出現了再解決,咱們要先預防。”
向暖聽人家大夫說的確實有道理,也就道:“那麻煩您也給我開個單子。”
大夫點點頭,也給向暖開了一個單子。
向暖道謝后帶著陳家康去拍片的地方了。
等出來的時候也快十一點半了,兩人去了路對面的國營飯店。
這次沒點面了,要了四兩米飯跟一個硬菜紅燒肉,一共要給一斤四兩的糧票跟一塊五毛錢。
比縣城里貴了不少,省城跟縣城果然不一樣。
家里錢不多,但票還有一些,她這次全部帶來了。
里面還有自行車票跟縫紉機票,要是錢不夠,她就把這兩張票賣了,多少能換點錢。
去取菜口取菜的時候,向暖厚著臉皮要了一小碟子的咸菜。對方看了一眼她的那份紅燒肉,給了。
很小一碟子,說是不要錢的,但都算在了你的花銷里面了。
當然了,你要點個兩毛錢的菜還要小菜,人家肯定不給的。
來到座位坐下,她給陳家棟的碗里夾了好幾塊肉,又把肉湯倒了一半進去,再夾了一點用辣椒糊炒的腌白桿子,看起來也很下飯。
“快點吃。”向暖把筷子遞給他道。
陳家康早就餓了,這堆得高高的一大碗米飯也很實在。
兩人狼吞虎咽,最后剩下的肉湯都給拌飯吃了。
吃飽喝足,兩人稍作休息后就去醫院了。
醫院里面有座位,能稍微歇息會兒也不會有人驅趕。
招待所要下午三點后去,不然就要多算一天,不劃算。
兩人在醫院的長椅子上互相靠著。
向暖不敢睡死,兩手將書包抱在懷里。
雖然包里只有十來塊錢,這是早上去廁所從褲子的暗袋里取出來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三點,兩人去了旁邊的招待所,要一個雙人房。
服務員看了她的證明,又看了一眼陳家康,最后給他們在一樓開了個房間。
“要不要借用廚房?要的話一天給一毛錢柴火錢就行。”
“暫時不用。”向暖拒絕了。
回頭陳家康要是需要住院,她在借用下廚房。
把衣服放在房間里,向暖叮囑陳家康待在房間等她,她出去一趟。
“嫂子你干嘛去?”
“我去轉轉,很快就回來。”她想去找找附近有沒有票販子,想把那兩張票給賣了。
陳家康雖然有些害怕,但沒再說什么了。
“我一個小時肯定就回來,放心吧。”
“嗯。”陳家康的聲音有些悶。
向暖揉了下他的腦袋,小孩才笑了下。
向暖把門帶上后出了門,跟服務員打聽了下附近哪里有供銷社。
“你往前走兩個路口就看到了。”服務員態度不是很熱忱地道。
向暖道謝后就往那邊走過去。
走了不到一刻鐘就看到了供銷社。
現在已經快四點了,供銷社的人還蠻多,都是買菜回去做晚飯的。
向暖跟著人群排隊進去看了下有哪些東西。
供銷社人還蠻多的,大部分都擠在肉區跟蔬菜區。
她看到上面寫著:今日肉價,五花肉:七毛五;瘦肉:五毛,豬后腿:六毛五;豬蹄:三毛……
向暖收回目光繼續往前走就來到了副食品區。
她一抬頭就看到了放在最佳展示區的一排酒。
茅臺,五糧液……
她不由得想起她還在現代時候她家老爸過六十歲生日,她想搶一瓶茅臺給老頭高興高興。
她就想提前從網上搶,要稍微便宜一丟丟。
好幾個平臺,只要一放出來就瞬間沒了,最后還是去專賣店買了,貴的她肉疼。
“你好,我想問下這個五糧液跟茅臺多少錢一瓶啊。”向暖問。
一邊嘀咕看看翻了多少倍。
服務員看了她一眼,愛答不理地問:“有票嗎?”
向暖一愣,是哦,買酒也要有酒票,而且酒票很緊俏,尤其是逢年過節的時候。
她點頭。
家里有不少酒票。
有的是豎票,上面寫著標語跟日期,是之前陳家棟單位發的,是季度的,過期就作廢。
也有沒寫日期的,這種是橫票,是之前陳家棟特意攢的,是為了留著兩人結婚時候用的。
這種酒票就比較值錢了。
“有票。”向暖道:“這個一斤裝的茅臺多少錢?”
“八塊。”服務員道。
“……”向暖以為自己聽錯了。
前六次的重生都太苦逼,別說來省城了,縣城都沒咋去過,還真不知道茅臺居然只要八塊錢。
有什么東西在她的腦子里一閃而過。
“我……我想買兩瓶。”向暖道。
這特么的要是放到三十年后,這不得值老多錢了?之前那專賣店擺著一瓶八幾年的茅臺,據說要大幾萬一瓶。
奶奶的,簡直暴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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