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金花跟在后面不敢放屁。
她要是被休了,那就真沒人要她了。
那她怎么辦?她的好大兒要怎么辦?
等湯家人一走,大柱就對他媽道:“媽,下次湯家人再來,不用給面子了。”
王娟有些猶豫:“到底是小云的家人。”
陶大柱道:“這話是小云說的,她說以后迎面碰到了都不許我喊一聲,不然跟我急。”
王娟想到湯小云吃的苦,點頭道:“行,知道了。”
陶大柱點點頭,繼續搬桌椅板凳。
他可以不喊人,但不能大庭廣眾之下對湯三賴子動手。
這種事,還得抹黑干。
第二天就是兩人結婚的日子。
湯小云從茶園這邊出嫁,老倔頭跟小云就是她的娘家人。
湯小云也讓手藝還不錯的李娟跟王康秀一起幫忙整了三桌的飯菜。
請的都是茶園跟養殖場里的人,再加一個向暖。
十點十八分,陶大柱帶著兄弟們跟聘禮來了。
養殖場的眾人也跟著鬧了一番。
雖然是同一個公社的,但是二大隊這邊的習俗跟五大隊那邊不一樣。
五大隊那邊是上午接新娘子。
二大隊這邊是下午,男方要在女方家吃完午飯后再選個吉時把新娘子接走。
既然湯小云認了老倔頭當干爺爺,那自然就要按照這邊的習俗來。
吃過午飯,眾人帶著嫁妝浩浩蕩蕩的又往五大隊趕去。
陶家給的彩禮豐厚,老倔頭這邊陪嫁的也不少。
他無兒無女,這兩年被湯家姐妹倆照顧的也很好,以后這兩孩子給他養老送終,也算是沒有后顧之憂了。
所以老倔頭把陶家給的彩禮湊一湊,湊了一百塊給湯小云。
小云說了要帶著小軍一起去鎮上住,但小軍不愿意,她喜歡養殖場,這里有她的朋友大公雞。
而且她走了,那就剩下爺爺一個人了。
爺爺又要成為一個孤獨的老頭啦,她不舍得。
老倔頭心里也感激小軍,剩下的錢他要攢著,給小軍念書,再給她攢一份嫁妝出來。
向暖吃完了這邊又去了五大隊,陶天翔跟陳家康也都請假來吃酒席了。
因為有些人住得遠,所以晚上的酒席開的比較早,太陽還掛在天邊,酒席就開始了。
陶大柱結婚的排場自然比陶大梁要大。
除了陶大柱是長子長孫,還因為陶大柱給的錢多,陶家這次一共宴請了六桌人。
農家也不講究那些擺盤什么的,都是莊稼人,不講究好不好看,就圖一個量大管飽。
所以每一份菜端上來,那都是高高冒尖的。
湯小云上衣是紅色的列寧服,下面是一條軍褲,一雙紅色的鞋子。
陶大柱以前買好了布,讓王娟按照他原來軍裝的樣子給做了一身,兩人出來敬酒的時候站在一塊那也是男才女貌的。
之前說過,湯小云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顯得大一下,所以跟陶大柱站在一起一點都不突兀。
向暖這會兒可不是什么書記,只是一個堂妹而已。
喜宴很是熱鬧。
五點多,向暖帶著兩個人往三大隊趕,回鎮上是來不及了。
路上,陶天翔跑在前面,一會兒用手里的細竹條抽打著路邊的野草,一會兒從芒草里拽出芯子來,還沖他們喊:“這個曬干了可以扎一把掃帚了。”
陳家康看著沒心沒肺的陶天翔,又想到剛才婚禮上陶大柱跟湯小云臉上揚起的笑意,沒忍住問向暖:“嫂子,你什么時候跟唐書記結婚?”
向暖看了他一眼,也沒有否認,只道:“還不是時候。”
陳家康被唐和平開解過了,心里對向暖終有一天會再嫁已經不那么排斥了。
唐書記說得對,他不能這么自私,嫂子也只比他大幾歲而已。
他以后會成家,會有自己的小家庭,憑什么讓嫂子一個人一輩子?
聽著唐和平跟他形容的畫面,陳家康心里就難受。
他不能讓嫂子成為唐書記形容的那種孤寡老人。
“那什么時候才是時候?”
向暖:“我也不知道。”
這個回答真不是敷衍,而是她真的不知道。
陳家康道:“等明年就滿了三周年了,那時候應該合適了吧。”
他哥哥離開已經三年了,嫂子也守了三年,還把他的眼睛給只好了,已經仁至義盡了。
向暖:“……”
懷疑這小子收了唐和平的什么禮物。
連綿的青山中某一處的山洞里,工程兵們手持各種各樣的工具在鑿山。
唐和平跟老胡倆從洞口進來,他們身后還簇擁著一群人,急匆匆從往另一個洞口走去。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一個小子從那個洞口里沖了出來,拿著喇叭沖正在施工的工程兵們喊:“快出去,快出去。”
這些人也不問原因,丟下手里的活兒轉身就往外跑。
這幾天他們都習慣了。
也有人覺得隔三差五的來幾次可太煩人了,不愿意跑,結果被領導看見連踹帶拽的將人給踹出去了。
不一會兒,岔路口那邊,唐和平跟老胡等人也在一群人的簇擁朝出口狂奔。
眼看著就到洞口了,就聽一聲轟隆巨響,山體震動,灰塵漫天。
這巨大的爆炸聲把正在辦公室里辦公的向暖給嚇了老大一跳。
她趕緊從辦公室里出來。
其他人也都出來了,站在空地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什么也看不見。
隔著老遠雖然看不見什么東西,但那一聲巨響她也聽出來了,真的是爆炸。
跟上次的聲音不同,那次很小,這次聲音聽起來就威力很大。
周長勝走了過來:“陶書記,聲音還是從梁公洼那邊傳來的,那邊不對勁啊。”
向暖心頭也跳的厲害。
之前爆炸,結果唐和平晚上就帶傷出現在她家里,那今天……
“能派人去看看嗎?”向暖道。
周長勝也有些擔心:“好,我這就帶幾個人親自過去看看。”
周長勝選了幾個退伍回來的小伙子,就朝著梁公洼的方向去了。
與此同時,剛才還敞開的洞口,這會兒已經被巖石掩埋了一大半。
等沒有碎石滾落后,趴在地上或者躲在障礙物后面的眾人終于動了起來。
一個中年男人摘下帽子,抖了抖上面的灰塵,大聲喊著:“大家都沒事吧?”
“沒事。”
“我也沒事。”
陸陸續續說沒事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唐和平有些吃力的從地上爬起來,他茫然四顧,看著周圍的人嘴巴張張合合。
然后才感覺到左耳很痛,他摸了下耳朵,摸到了一股粘稠的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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