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已經響了好一會了，溫止伸手接了起來。
“溫止！”聲音尖銳的嚇人，不知道的還以為哪里來的鄉野村婦。
“蘇女士”溫止看著十一開口，聲音多少有些溫吞。電話另一旁的蘇念柳聽見這一句蘇女士有那么一瞬間的愣神。
何曾及時，好像也有一個身影，會在她后面乖巧的喊著媽媽。
幾乎是片刻，思緒立馬回拽，蘇念柳眼中閃過厭惡。
“明天是你妹妹的拜師宴，你來一趟”這語氣中的理所當然令一旁的十一一下子睜開了眼睛，溫止眼中稍加安撫。
拜師宴啊～那正好，我和顧卿卿還有一筆賬要好好算算。
“好”，蘇念柳聽見這句話時心下冷哼。這是在外面快受不了了，所以著急找個臺階下，果然，一點出息都沒有，簡直丟了她的臉，跟著溫倦，多半是廢了。
溫止拍拍十一，輕聲誘哄它再睡一會兒，十一睜著大眼睛確定她沒事以后才又打起了小盹。
月光散落在窗前，朦朧的月光不知在倒映著什么，星星亮啊亮，無疑都在說明天是個好天氣。
溫止輕巧躍上窗臺，月光把她的身影拉的很長，足尖輕點，飛身而下，雪白的斗篷迎風撐了起來，就像在身后長出了一對翅膀。
穩當當落地，溫止抬頭看了一眼氤氳著光亮的窗子，眼中閃過笑意。
十一啊，乖乖睡覺，等你睡醒了，就能見到綿綿了。
————
雪白的斗篷多少濺了些血跡，那雙眼睛隱約有興奮露出。
錢巍看著一步又一步朝自己走來的少女，心臟仿佛要從腔子里跳了出來。
魔鬼！這個女的簡直是個魔鬼！怎么會有人和眼前這個少女一樣，上一秒還在歪著頭咯咯笑個不停，下一秒就血濺當場。
眼見偌大的地方眨眼間便是肢殘骸碎，宛若人間煉獄。
少女慢慢走近，她指尖還有鮮血滾落，手上不過寸長的匕首沾滿了粘稠的血液，每一步都像踩在了他的心尖上，叫他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溫止臉上是漫不經心，那雙眼睛透著興奮，隱隱帶些嗜血的味道。
“誰叫你殺的我？嗯？”聲線是隱匿不下的涼薄，呼吸間令人膽寒，她眉眼上挑，像個優雅的瘋子。
她頓頓繼續說道“我能來即是知道那人，懂？”在那雙連人影都看不見的眼睛里，滿是戾氣，輕而易舉就能擊退內心的防線，錢巍漸漸崩潰，顫抖個不停。
“是，是顧家大小姐顧卿卿，全是她指使我干的，求求你，我求求你了放過我，別殺我！”錢巍砰砰在地上飛快的磕著頭。
溫止伸手把人提了起來，又隨意丟在地上，在他衣服干凈的地方慢條斯理的抹了抹，伸手拍了拍錢巍的臉。
“把她想對我做的事情原封不動還回去，我相信你會做好的，對不對？”溫止淡淡看了一眼癱坐在地上的錢巍，眼中是明晃晃的威脅。
錢巍趴在地上像條狗一樣點頭，心已經跳到了嗓子眼兒，仿佛一個眼神就能被嚇死。
……溫止抬眼，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了，再不回去，該被發現了。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中的戾氣在踏進月色里的時候，竟然散了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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