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的氣氛中，謝挽意繼續道：“調查他的人，只發了一半的信息回來，便徹底失去聯系。”
“你的人，竟然能不動聲色就被小石除掉……看來不讓他有機會靠近甜甜，是對的。”
厲星衍這是認可了謝挽意最近的努力。
這已經很不容易。
不過，厲星衍心里還打了別的算盤：“那一半消息……”
“涉及到無憂堂內部隱秘，不方便說。”
這回答讓厲星衍感覺很掃興，喃喃：“果然是會故弄玄虛的！”
“你也別說我故弄玄虛，這就和你分享個最近發現的新消息。”
謝挽意說到這，又停頓下來。
而這次，厲星衍也不催。
他就端著手臂，要看看謝挽意能繃到什么時候！
謝挽意這次，還真沒有吊人胃口，他只是心口突然疼了一下。
緩了緩，他便說道：“小石的身份，很可能是假的。”
厲星衍也懷疑過小石的身份。
只是他沒有證據，江墨甜又一直都在興頭上。
所有的懷疑，都只能默默放在心底。
可現在，他的這位對頭竟然有了同樣的想法……
厲星衍此刻的情緒有點復雜。
謝挽意從厲星衍的沉默中，看出他也在懷疑小石的身份。
這就好辦了。
謝挽意無所顧忌地說：“不使用高科技手段，只憑兒時的記憶來做判斷，很容易出錯。”
“的確如此，可無東西可查，就算有手段也沒用。”
“那有沒有想過，找到小石兒時的照片，讓甜甜看一下？”
這倒是個辦法。
可調查小石的話……
厲星衍看向謝挽意，問道：“找一個人的照片，對你們無憂堂來說，不是什么難事吧？”
很明顯，厲星衍想讓謝挽意來做這件事。
可謝挽意卻說：“我已經與無憂堂割裂開，而且無憂堂，也不是萬能的。”
謝挽意的拒絕，讓厲星衍不解。
他審視地盯著謝挽意，感覺……這人似乎很介意將小石與無憂堂扯上關系。
眸子輕輕轉了下，厲星衍說：“我會派人去查。”
“找到照片，可以給我看看，我來分析有沒有偽造的痕跡。”
“不必，我手下也有電腦高手。”
“但我不相信他能有我厲害。”
謝挽意的確有自傲的資本。
但是在厲星衍看來，這些資本都不值一提。
可以預想得到，厲星衍一定會嘲諷謝挽意。
然而……
“你的確很厲害，不過，是在別的方面。”
厲星衍的反應，倒是謝挽意沒想到的。
在謝挽意的詫異中，厲星衍聲音硬邦邦地說：“你再回答我一個問題。”
“說吧。”
“為什么我的兩個妹妹都會對你知無不言，對我，卻總是敷衍？”
這個問題，真是讓厲星衍百思不得其解！
江墨甜就算了，她那點小心思，厲星衍多多少少能發現一點。
可是厲茉凝呢？
小丫頭非常有性格，能讓她產生信任感的，真沒有誰。
那謝挽意究竟有什么魅力？
謝挽意并不覺得自己有魅力，他回答道：“我們要一起對付小石，所以有相同的目標。”
“可我與她的目標也是一致的啊，為什么不來找我？”
“可能是因為……你們話不投機半句多吧。”
這倒是真的，現在厲星衍對厲茉凝說了沒兩句話，那丫頭就鼻孔對人。
而歸根到底……
“還是茉茉的問題，這丫頭面子薄，做錯事了也不敢認，還倒打一耙賴在我的身上！”
厲星衍無奈。
而謝挽意想說……其實出問題的，是謝挽意。
謝挽意也沒想到，當初一個小小計謀，竟然就讓厲家兄妹倆反目了。
可真是無心插柳。
作為插柳人，謝挽意有點過意不去，就提示道：“有沒有想過，不是你妹妹的問題？”
厲星衍并沒有感受到這話的深層含義。
反而冷冷地問：“所以你也覺得是我做的？可我就做不出這么弱智的事！”
謝挽意感覺自己被內涵了。
卻偏偏……無法回擊！
謝挽意嘆氣，又換了個方向勸厲星衍：“你是哥哥，示弱一下，事情就過去了。”
“那我的面子往哪里擱啊？”
“你也可以一直守著你的面子，那你們兄妹倆，就永遠隔著一層東西。”
厲星衍何嘗不知道這個結果？
但是兄妹情和真相……
這兩者好難抉擇啊！
厲星衍在糾結。
謝挽意同樣在糾結。
他想，既然事情是自己弄出來的，那他有義務平息紛爭。
所以在深呼吸之后，謝挽意誠懇地說：“其實是我找人演戲，想揭露小石的，與你妹妹無關。”
“哼，你覺得我是傻子嗎？”
厲星衍的反應……
讓謝挽意面露詫異。
在他的詫異中，厲星衍言之鑿鑿：“你這邊和我商量得好好的，轉身就會在我指責你的時候，向我妹妹賣慘，造成我欺負你的假象！你這人，真是太有心機了！”
“……就沒可能，真是我做的嗎？”
“如果你真做出這種缺心眼的事，你也沒資格做我的對手了！”
對手嘛，就得旗鼓相當。
要是謝挽意策劃出這種弱智的計劃，那不顯得厲星衍也很弱智？
所以厲星衍不承認。
他寧愿相信謝挽意在耍心機。
而真心在揭露真相的謝挽意，已經不想再發表言論。
他拍了拍厲星衍的肩膀，說了聲“加油”，便從其身邊離開。
待走到厲星衍看不到的地方，謝挽意才凝重了表情。
剛剛在談到小石身份的時候，謝挽意有所保留。
他懷疑……小石與無憂堂有關！
為了不打草驚蛇，他不能動用無憂堂的力量調查。
讓厲星衍來處理，反而是最穩妥的。
但謝挽意也不會坐等消息。
他會用自己的力量去查。
此時的小石，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謝挽意和厲星衍雙雙盯上了。
新工作很辛苦。
小石與周圍人相處得倒是不錯。
但那只是假象，小石在用這種方式，讓某些人放松戒備。
在這期間，小石也沒閑著，他悄悄籌謀自己的計劃。
而計劃中，有一個很關鍵的人。
這天，小石好不容易休息半天。
但他沒有去找江墨甜，而是想辦法，要與這人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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