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大明1805 > 第九十二章 沒有人比我更懂如何跟蠻夷打交道了!
  皇子們在教育完成之后,通常是剛剛成年的時候,就會被直接送到地方上,參與所謂的施政實訓。

  像是剛剛大學畢業,剛剛考取了秀才功名的普通人一樣,要去當真正的基層辦事官吏。

  普通官員三年一考,而施政實訓的皇子和皇孫是兩年一考,跟普通官員徹底錯開考核升遷的周期。

  普通官員考核通過未必升遷,升遷未必改變任職的地區。

  皇子拿到了“劣”的考評會直接淘汰,拿到“平”的考評會異地平調,兩年后再考核一次。

  拿到“優”、“良”的考評會升遷到異地,去擔任更高一級的官僚,進入下一輪兩年期考核,如此不斷向上。

  他們在地上任職十余年后,官職級別通常都上升到布政使級,年齡較大的會每兩年換一個布政使司任職。

  《這個明星很想退休》

  老皇帝會在臨退休的前幾年,把年齡合適的皇子召入京師,分配到各部擔任侍郎,進行最后的考察和篩選。

  這個周期通常只有一到兩年的時間,被選中的皇子會升為吏部尚書,沒選中的去其他各部任職。

  繼承人升任吏部尚書之后,通常再過兩年就可以即位了。

  在這整個過程中,皇子們當然有機會發展自己的黨羽,只不過絕大部分都會分散在地方上。

  隨著不斷的錯位升遷,不斷的跟皇子們隔離開,很難始終保持密切的關系。

  在絕大部分情況下,皇子只會記得某個人有能力,以后自己上位了可以用,這種現代官僚之間的關系和印象。

  無法得到古代社會那種,以臣子姿態侍奉自己屬下。

  更為關鍵的是,跟皇子長期共事過的地方官僚,不允許在新皇登基之前升遷入京師。

  所以皇子在登基之前,在地方上就算是有黨羽,在儲位競爭上也幫不上大忙,登基之后才能用得上。

  至于說高官主動去地方上投資某個皇子,這種情況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只是難度太大了,回報周期太長了。

  皇子無論優秀與否,都要在地方任職十幾年。

  這期間無法給投資者任何回報,投資者還要擔十幾年的風險,等皇子回到京師自己也該退休了。

  如果真的看好某個皇子,不如讓家族子弟去地方上投靠,等皇子登基之后把家族子弟召入京師為官。

  皇子到京師接受篩選的那一兩年的時間,也不足以在朝堂上發展出有力的穩固班底。

  皇子能即位的時候,現有的尚書們大部分都該退休了,沒必要去湊從龍的功勞,萬一選錯了晚節不保。

  老尚書們的退休時間不完全固定,但是按照慣例會跟老皇帝一起退,除非老皇帝要求他給新皇帝多幫襯幾年。

  軍機大臣和內閣大學士們,也許會稍微年輕一點,但是也已經沒有可能升遷了。

  至于次一級的,侍郎等中高級的大臣,也許有投機的想法。

  但是時間窗口太短了,很多人還沒有拿定主意,繼承人就已經定下了。

  也正是這一兩年的短暫時間,讓皇子們不至于形成深厚的黨派陣營,普通官僚們不用擔心沒有投效而被打擊。

  等到繼承人的身份定下來之后,繼承人也沒必要再去發展自己的黨羽了。

  繼承人已經得到了老皇帝的認可,在登基之后所有臣子都是自己的公開黨羽,還有老皇帝的直接照拂。

  這種繼承人為什么還要去拉攏官僚?

  所以仁武朝之后,皇子們有自己的黨羽,但是都在地方上,登基后才能用的上。

  皇位繼承人,在京師的高層官僚之中,沒有也不需要死忠類型的黨羽。

  老皇帝會在六十歲退休,自己會在三十多歲的壯年登基。

  根本不需要去冒險,收益和風險完全不成正比。

  在如今的大明朝野上,也已經沒有古典時代的那種,大臣提前投靠某個皇子作為未來主公,形成互相綁定的人身依附關系的土壤了。

  甚至很多大臣面對皇帝的心態,都不再當作是古典時代的人主了,而是類似最高的上司官僚的心態,更何況是不確定的皇子。

  說白了,民智已經逐步開啟了。

  這導致的結果就是,某個皇子真的萬一被選中作為繼承人,然后又被放棄,他們在這種時候基本沒有什么反抗的余地的。

  對于普通官員而言,誰當皇帝是沒有區別的,不可能臨時去幫助被放棄的繼承人。

  朱簡烽的情況就有些特殊了,成了半公開的繼承人之后,他在這個位置上停留了六年。

  不斷增加的壓力,讓他不得不嘗試,以尚書級高官的身份,聯絡和發展其他官僚,成為關系比較密切的政治盟友。

  曹振鏞就是朱簡烽的這種盟友。

  曹振鏞自己認為,自己跟朱簡烽的關系,根本不是仁武朝以前,追求從龍之功的那種臣子心態。

  兩人最多算是政治上的盟友,是朋黨關系,而不是預備君臣。

  關鍵是兩人的這種關系,甚至老皇帝都是完全知道的。

  現在的大明皇帝看的很開,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朋黨是不可能完全禁止的,只要大局上相對可控就行了。

  曹振鏞下意識的扭頭看了看外面,然后語重心長的勸導說:

  “所以殿下,與其繼續這樣糾結輾轉,不如坦然接受吧。

  “您作為這一代最優秀的親王,以后宗正的職位是少不了的。

  “現在宗人府,特別是宗人院的權力越來越大了,朝廷也開始受其影響了。

  “宗人院的宗人們,雖然沒有直接權力,卻可以對任何政策提出置疑,相關官員還必須給出解釋。

  “除了陛下之外,宗人們是僅有的,可以名正言順的插手任何政務的職位。”

  朱簡烽絕對不是蠢貨,在聽著曹振鏞的這種勸說,勐地打了個激靈,瞪著眼睛看著曹振鏞:

  “是父皇讓你來勸我的!這是父皇的安排?”

  曹振鏞沒有說話,被朱簡烽當作是默認了。

  現場安靜了幾秒鐘,朱簡烽仰起頭,閉上了眼睛,語調格外沉重的問了句: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怎么會變成這樣的?”

  曹振鏞想了想:

  “硬要說的話,西夷得擔一部分責任,如果沒有這場戰爭的話……”

  曹振鏞只是稍微起了個頭,并沒有說完自己的意思,朱簡烽就勐地反應過來了:

  “對!是西夷!就是西夷!如果沒有西夷發起的這場戰爭!我在五年前就已經——

  “五年前,靖垣那小子只是個毛頭小孩,就算是表現出再好的天賦,也不過是個早慧小兒。

  “如果沒有那場戰爭,一切都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一切都應該是為所預想的那樣!”

  曹振鏞暗自松了口氣,這位殿下需要一個借口,需要一個發泄的方向,否則還真的很難接受現實。

  至于西夷挑起戰爭,是不是被大明逼的,那都是無所謂的事情:

  “所以殿下,您要接下這個差事,作為大明宗室代表,去參加與泰西諸國的和談嗎?”

  朱簡烽語氣格外陰沉的大聲說:

  “去,為什么不去!沒有人比我更懂如何跟蠻夷打交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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