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大明嫡子 > 第370章 樓塌了
  開封府衙前。

  朱尚炳懷抱長刀,眉目鄙夷,仰著身,昂著頭,微微低眼側目俯視衙門外的河南道及開封府的官員們。

  按照朱尚炳的想法,熥哥兒完全就不必那么慎之又慎的考量地方的官員們。橫豎不過是一刀下去的事情,難道河南道的腦袋還能硬的過大明的刀?

  真要是有那么硬,最多就是將應天城墻上的重炮拖過來罷了。

  眼下,堂堂的大明朝皇太孫,待在后衙烤火,心里怕不是早就在憂思著朝廷為什么總是會養著這么一幫廢物蠹蟲,而不是人人清明。

  到了府衙前傳話的朱尚炳自然是沒有好臉色的。

  河南道左布政使周榮,穿著得體的大紅獨科大團花公服,頭戴烏紗,展赤角一尺有二,配花犀腰帶,手抱白象牙笏板。

  在他身旁的是河南道按察使潘伯庸,除了腰帶乃是金銀花腰帶之外,余者一般無二。

  周榮和潘伯庸都穿戴著大明定制,只有在京官員早晚朝奏、侍候圣駕、謝恩、見辭,或在外武官每日公座才會穿著的公服。至于二人身后的其余河南道及開封府官員,則都是穿著補子不同、服色不同的常服。

  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熟悉的開封府衙前立著的那位身上甲胄下,隱隱約約露出團龍紋的少年將軍,對他們這些人的斜覦和不屑。

  身為河南一道主官的左布政使周榮,在所有人的等候中,輕步上前,揮動著從二品大團花花犀腰帶紅袍的寬大衣袖,臉上帶著一份儒雅和鎮定自若的從容。

  “臣,河南道布政使周榮,應召求見皇太孫殿下。”

  “今夜殿下駕臨開封府城,臣周榮迎駕來遲,未想開封府衙高樓走水化火龍,臣周榮斗膽面請皇太孫殿下移步河南道布政使司衙門下榻歇息。”

  朱尚炳撇撇嘴,哼哼了兩聲,抱著懷里的長刀側過身。

  他斜覦著衙門外的周榮,語氣帶著厭煩:“啰啰嗦嗦,都叫了你進來喝茶,哪來那么多的話。”

  說著話,他便往府衙里面走了兩步,而后又轉過頭看向外面。

  “你們是怕被火燒死嗎?”

  “河南道的官兒都是卵慫了?”

  最后一句話,幾乎是輕飄飄的到了不可聞的地步,卻還是足以傳入衙門外周榮及一眾官員耳中。

  一陣變得急促的呼吸聲。

  周榮臉上的微笑和從容,卻沒有發生半分的改變,他甚至是無聲的轉動了一下脖子,目光掃向身后的官員們。

  呼吸聲瞬間一滯。

  一旁的河南道按察使潘伯庸輕咳了一聲,轉身看向只要是今晚在開封府城里便幾乎都趕了過來的官員們。

  潘伯庸開口道:“諸位,都隨本官,與方伯一同入衙覲見皇太孫殿下吧。”

  方伯是對一道布政使的雅稱。

  官員們默默拱手彎腰,再抬頭,站在最前面的布政使周榮已經是抬腳踏上府衙前的臺階。

  整個河南道上上下下有多少的官員?

  今日便可在開封府衙前一窺得見。

  兩司便各有官員三四十人,開封府亦有官員一二十人,再并上其他司衙及來開封府的地方官員,前前后后足足有近百名衣冠禽獸走進了開封府衙的大門。

  身為一道主官,坐掌百萬臣民之利,周榮早已養成了沉穩從容不迫的姿態。

  然。

  自他踏入今夜的開封府衙,始終不曾有過變更的臉色,終于是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牽動。

  自府衙門后,一名名手抵腰間繡春刀,舉著火把的錦衣衛官兵,成兩列隊,在他的眼前制造了一條狹窄的道路。

  穿過府衙前那巨大的影壁,便見前府公堂。

  公堂上,只在幾名錦衣衛的看管下,滿府的官吏如同鵪鶉一般縮在一起。

  周榮的腳下不由變得沉重了起來。

  往日里,不時便會來此,登高樓,飲茶弈棋,坐觀汴梁都的周榮,只覺得今日今地,已經變得面目全非,再無往日的熟悉。

  一名名被自己拋在身后的錦衣衛官兵,安靜的如同一根根木樁。

  周榮的眼瞼微微下沉,他想到了很多年前,自己還是少年郎,在家鄉讀書時的模樣。

  那時候,橫渠先生的警示名言,已經傳響了很多年,而自己亦是最愛那幾句話,遠甚圣賢之言。

  只是后來,自己讀的書越來越多,做的文章也越來越多。自己成了童生、成了秀才。

  再然后,就是成了舉人,又一路走進了兩榜進士的金榜上。

  那時候方才國初,萬物更始,自己對官場、對民生還一無所知。全憑著先生的警言,自己的滿腔熱血,成了大明朝在河南一縣的小小縣令。

  經年一晃。

  至今,已過了二十多年,自己也坐在了河南道布政使司衙門左布政的位子上。

  這幾年,河南道右布政使空缺。

  自己幾乎成了河南道說一不二的存在,揮臂一指,便是萬民往來之處。

  乃至今日。

  周榮忽然生出了一股如夢如幻的感覺來。

  “來人止步,報名聽召。”

  一名肩頭落著灰燼的錦衣衛官兵,手持繡春刀,揮臂擋在了周榮的眼前。

  周榮聞聲抬起頭,從唏噓追憶過往中醒來,臉上下意識的露出從容的笑容。

  周榮展臂揮袍合手,面向院墻屋舍被一一推倒,端坐在火龍高樓不遠處花壇下的那道年輕的身影:“臣,大明正奉大夫、正治卿、河南道布政使司左布政使周榮,參見欽賜監國皇太孫殿下。”

  四下無墻,只一只握刀的手臂,將一名封疆大吏攔下。

  “進。”

  火光里,傳來了一道平靜的聲音。

  周榮微微抬頭,并非是皇太孫的聲音,而是站在旁邊的那名身形微胖,亦是身著團龍袍的少年郎。

  這便是燕王世子了吧。

  周榮心中想了想,眼前的橫臂已經落下,他便提起腳步,走進倒下的院墻內。

  這時的周榮才看到,身上官服不整,跪在地上的開封府知府上官文虎。

  原本還只想躬身作揖的周榮,只能是抖起衣袍,在上官文虎前不遠處跪拜下來。

  “臣周榮,參見皇太孫殿下。”

  朱允熥抬起頭,看了眼還不曾倒下的高樓,側目看向跪在一旁的河南道布政使周榮。

  “來了,且等人都到齊,再飲茶吧。”

  周榮心下不由一沉,這不是一個好消息。盡管皇太孫目下并沒有表現出憤怒或是不滿的言論,可僅僅不曾叫起一名封疆大吏,便已經透露出了所有的不滿。

  周榮不由抬起頭,再一次看向坐在花壇下的皇太孫。

  只見在另一邊,一張碩大的桌案上,擺放著一只只茶杯。雖然因為高度原因,周榮不曾能看到茶杯里,卻知道那里面必然早已盛放好了茶湯。

  而越過桌案,廊下那二十一具尸骸,至此還被空懸凌空,隨著熱浪和風,詭異的輕輕搖擺晃動著。

  未用多久,周榮的身后已經傳來了河南道提刑按察使潘伯庸的報名聲。

  少頃,潘伯庸便跪在了周榮的身邊。

  兩人默默的對視了一眼,眼底是藏不住的擔憂。

  高樓不斷的發出一聲聲的爆響,伴隨著一名名到場的河南道官員的報名參見聲。

  火光如月影一般,倒映在周榮等人眼前的地面上。火星宛如夏日螢火蟲一樣,從他們的眼前飄過。

  空氣中的煙味愈發的濃郁了起來。

  而河南道的官員,還在一個個的走進來,報名參見,而后跪拜在地上。

  “……”

  “臣,河南道布政使司雜造局副使參見皇太孫殿下。”

  當最后一名河南道官階不入流的官員跪在人群的最后面時。

  朱允熥終于是雙手撐著膝蓋,從花壇下站了起來。

  他抬頭舉目望向火光已經通體由赤紅變成白熾的高樓,臉上微微一笑。

  “樓要塌了。”

  他的聲音很平靜,好似是在說著一件相隔萬里之遙外的事情。

  周榮和潘伯庸兩人卻是心中一跳,下意識的抬起頭,看向已經燒了大半個時辰的高樓。

  僅僅只是一眼,兩人便已經是瞠目結舌,面露惶恐。

  只此之間。

  空氣忽然愈發的扭曲糾纏起來,無數爆炸聲從高樓里發出,巨大洶涌的氣浪,一團團的迸發出來,帶起一片片的漫天火星。

  地面開始了震顫,轟鳴聲直擊人們的耳蝸。

  白熾的火龍,開始不斷的發出一聲聲的咆哮聲,似乎正在不斷的突破著大地的封印和鎮壓,向著星空銀漢上飛奔逃竄。

  “危……!”

  現場,忽然有人怒吼了起來。

  不等所有人反應過來。

  巨大的轟鳴聲,已經壓住了所有的動靜,天地一瞬間失了色,月華被盡數奪去。

  無數的火焰在一瞬間炸開,巍峨的高樓火龍,在經過漫長時間的燃燒后,終于是再難維系,在最大的一聲轟鳴爆炸聲中,向著另一側拋磚飛瓦的傾斜倒塌。

  高樓內,合抱的支撐木柱被整根的撕扯開。

  細小的從外燃燒到內心的木片,不斷的閃爍著,奪了夜空中那一顆顆閃動的星辰。

  燃燒著的灰燼不斷的向上升騰,熾熱的煙霧在一瞬間籠罩住了所有人,向著方圓之外擴散,遮蔽住了所有人眼前的一切事物。

  “讓我走!”

  “放本官出去!”

  “我要出去,爾等安敢攔著本官?”

  “放我出去……”

  開封府衙后升起的煙霧之中,無數人發出了吶喊聲,似乎在這濃烈的煙霧之中正在發生著激烈的對峙。

  周榮在聽到樓塌的轟鳴聲時,有那么一瞬間想到,若是這高樓砸在自己身上,或許才是最好的選擇。

  然而,不等他再做多想,整個人就被身邊的一只手給拉著,跌跌撞撞的滾到了一堵廢墟下。

  這人定然是河南道提刑按察使潘伯庸。

  “不要亂!樓沒有倒向這邊!”

  被煙霧遮蔽著的前方,果然很快就傳來了潘伯庸的聲音。

  周榮握緊拳頭:“今日之事,已難善了……”

  煙霧里,沉默了好一陣。

  許久之后,潘伯庸的聲音方才再一次傳入周榮的耳中。

  “再難,也不過是一死罷了。”

  這話,已經帶著死氣了。

  煙霧里,重新變得沉默,周榮也沉默了起來。耳邊只有慌亂的人們的嘶吼聲和吶喊聲,隱隱約約的還能聽到刀劍出鞘的聲音。

  期間,周榮更是隱約的聽到了幾道呻吟和慘叫聲。

  良久良久之后。

  一陣陣的夜風從開封府衙吹過,帶走一層層的煙霧。

  人們的視線,也終于是一點點的恢復過來。

  朱允熥微微瞇著雙眼,望著雙臂緊緊抱住自己的肩膀,整個人都擋在自己身前,不斷顫巍巍發抖的小胖,以及那幾名事先被安排在身邊,此刻用后背同樣擋在自己身前的錦衣衛官兵們。

  朱允熥嘴角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小胖的胳膊:“我算過了,樓不會塌向咱們這邊。”

  朱高熾雙手推了一把朱允熥,然后抖動著身體,讓身上的灰土落地,他臉色緊繃,眼底滿是血色,有些猙獰的望著朱允熥。

  “咱們家在這里的三個人,誰折了都行,唯獨你不能有事!”

  朱允熥目光閃動,視線里小胖肩頭一角的衣裳,已經是被火星子燙出了一個洞。

  他搖搖頭:“愚蠢。”

  朱高熾只是抖抖眉頭,而后轉身看向原本跪滿河南道及開封府官員的位置。

  在倒塌的院墻里外,原本就有眾多的錦衣衛把持護衛。

  此刻,幾具尸骸靜靜的躺在地上,血水混合著煙霧和塵土,變得黑紅黑紅的流淌在地面上,和廢墟上的那些磚石混在一起。

  朱允熥這時候也轉身看了過去。

  官員們早就沒了官樣,一個個狼狽的縮在一塊兒,若不是有錦衣衛先前在煙霧中的阻擋,這些人只怕早就已經落荒而逃了。

  朱允熥一一看了過去,最后在角落里看到只不過是換了位置,依舊是跪在地上,渾身站滿灰土煙塵的周榮和潘伯庸兩人。

  他的目光漸漸的冷漠下來,挪步走到了同樣是落滿煙塵,擺滿盛放著茶水的桌案前。

  朱允熥輕笑了一聲,頗有些惋惜道:“可惜了這一桌好茶。”

  朱允熥的開口,好似是一道鐘聲,將陷入驚慌中的河南道官員們驚醒。

  周榮和潘伯庸兩人更是相互攙扶著,顫巍巍的站了起來,走到了桌案前,再一次跪下。

  周榮憂心忡忡的開口道:“此地危矣,臣再請皇太孫殿下移步別處。”

  潘伯庸附和道:“萬望皇太孫殿下千金為要,不立險地。”

  隨著兩人的挪地跪拜乞請。

  那些個慌亂不知所措的河南道官員們,已經是紛紛醒悟了過來,一個個弓著腰走了過來,跪在地上出聲乞請著。

  朱允熥望著眼前這黑壓壓一片的河南道官員們,卻是輕嘆了一聲。

  “那樓已塌了,河南道又能獨存多久?”

  周榮和潘伯庸兩人心頭一跳。

  難道皇太孫要在這個時候,在此情此景之下,就要撕破臉皮了嗎?

  可是,那樓也如他所言,已然塌了啊。

  曹智圣留下的東西,現在只怕已經歸于這茫茫夜空里,消散于云煙之中了。

  周榮左思右想,最后也只能是以頭磕地,再乞請道:“臣請殿下移步別處。”

  朱允熥眉頭一皺:“周榮!你們當真要頑抗到底嗎!”

  周榮還在思考著,潘伯庸卻是抬起了頭看向朱允熥:“殿下,臣等不明殿下此言究竟是何上意。”

  “樓塌了。”朱允熥再一次的重申著這個話題。

  五叔有句話沒有說錯,內憂生,則外患比至。

  河南道地處中原腹地,牽一發而動全身,若河南道亂了起來,整個南北必然會受到牽連。九邊防御,以及那海量的消耗,都將受到影響。

  這也是朱允熥一直理性選擇的原因。

  治國,不是打打殺殺,也不是人情世故。若是國都亂了,還如何治?

  殺人是最后的選擇,也是最無奈的抉擇。

  周榮和潘伯庸面對著再一次的提醒,卻做出了沉默的選擇。

  朱允熥不禁心生怒意,自己已經給足了臉面,甚至準備給他們足夠的體面。

  現在,他們依舊不愿意低頭認錯。

  朱允熥不禁提高了語調,怒斥道:“你們以為那二十一具尸骸,便能擋住孤清查河南道嗎!還是你們以為,這樓塌了,你們的烏紗帽就能保住了!”

  怒斥一番后,朱允熥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這茶臟了,孤可以為你們換上新茶。可若是你們只愿喝前道茶,那孤……”

  夜風變得急了起來。

  扯動著倒塌成廢墟的高樓,不斷的發出陣陣嗚咽聲,猶如深夜之中無邊不知源頭的鬼哭聲。

  滴滴滴。

  嘶嘶嘶……

  流水聲,從朱允熥的手掌上發出,地面上傳來了水滴聲。

  哐當。

  呲。

  茶盞垂落在地,發出碎裂的聲音。

  朱高熾看著地上的碎茶盞,抬頭看向倒塌的院墻上的朱尚炳,默默的點了點頭。

  朱尚炳冷著臉回應了一下,無聲的揮揮手。

  兩名錦衣衛便拖著人群中,跪在最后面的一名河南道官員向著遠處的黑暗中離去。

  “冤枉!”

  “殿下……臣冤枉,臣什么都沒做啊……”

  黑暗中,傳來了喊冤聲和哭吼聲。

  朱允熥臉色沉默,拿起第二杯漂滿灰塵裝著茶湯的茶盞。

  手掌翻下,茶湯滴滴落下。

  茶盞落在了地上。

  又有兩名錦衣衛拖著一名官員,走向黑暗。

  一道道的喊冤聲,前赴后繼的聲聲不絕。

  而朱允熥棄茶砸杯的行為,卻并沒有停止下來,一次次的拿起茶杯,一次次的將茶杯松開衰落在地上。

  近百名河南道的官員,跪俯在地上,兩股戰戰,惶惶不安,豆大的汗水開始不斷的從額頭上滴落下來。

  四下,除了被拖走的官員們的喊叫聲,一切都寂靜無聲。

  沒人知道被帶走的人會經歷什么,也沒人知道,下一刻又會發生什么。

  今夜汴梁城。

  長夜漫漫,不知何處是天明。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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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