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寧池:“……”

  她呆呆的看向趙宗珩,有些不樂意的扭了扭腰道:“皇上這是喝了多少啊?”

  “不多。”

  “一點點。”

  趙宗珩從善如流,回答的極為順暢。

  隨即松開了手,捏了捏眉心道:“朕累了,伺候朕安歇。”

  趙宗珩說著就閉上眼張開了雙臂等著,司寧池有些懵圈了,看了看晃晃悠悠站著的趙宗珩,又看向了后邊站著的王成祥,仿佛在用眼神詢問:這幾個意思啊?

  王成祥手舞足蹈的比劃,示意司寧池快幫皇上寬衣啊!

  司寧池:“……”

  她盯著趙宗珩半晌,很是不情愿的伸手去解趙宗珩的衣帶,這樣繁瑣的衣袍她怎么解的來,胡亂扯了兩下趙宗珩終于受不了重新睜開了眼睛。

  張口欲要責罵,結果這一低頭對上了司寧池那漂亮的臉蛋,無辜的眼眸,想出口的話語又咽回去了。

  “王成祥!”趙宗珩拉開了司寧池的手,不耐煩的喚道。

  “奴才在!”王成祥結結實實為皇后娘娘捏了一把汗,瞅瞅那拽衣裳的動作,您真的有把他當皇上嗎?

  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是要勒死皇上呢!

  王成祥慌忙上前來,小心翼翼為皇上解開衣帶,脫下了外衣。

  趙宗珩見脫去了束縛,舒了一口氣抬腳朝著床榻走去,終于放心躺倒了,支撐著許久的那點兒意識散去,睡下的極快,司寧池站在一邊都懵了。

  ?

  那是我的床?

  啊?

  司寧池站在原地沒動,轉眸看向王成祥滿腦袋的問號。

  “奴才告退,皇上、皇后娘娘安歇吧。”王成祥放好了皇上的衣物之后,非常迅速的帶著屋內一大幫子宮女太監全都下去了。

  “……”司寧池張了張口,那我呢?

  最后司寧池氣鼓鼓的走去了床邊,伸手推著趙宗珩往里去,挪出半邊位置躺下,這里不比皇宮殿宇之中,營帳內就這一張床,皇上今日既是來了,她總不能自己出去丟皇上一人在此。

  瞧他睡的如此昏沉,想來也做不出什么事來,推搡著把人往里推了推,司寧池拽著被子也躺下了。

  原以為與人同榻會難以入眠,卻不想司寧池才閉上眼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營帳外王成祥嘴都快咧后腦勺去了,蒼天有眼,真是沒想到這輩子居然還能讓他瞧見皇上在宮妃屋內睡下,我天慶國后繼有望啊!

  素云和蘇永德幾人亦是萬分欣喜,豎著耳朵想聽聽屋內可有什么動靜。

  “別在這站著了。”王成祥嗤笑一聲道:“皇上身邊有皇后娘娘照看,沒我們的事,都下去吧。”

  “是。”素云連忙低聲應下了。

  這一夜似是過的極為安靜,辰時剛過,趙宗珩如往常一樣從睡夢之中醒來,頭有些昏沉疼痛,剛想抬手揉一揉卻發現自己的手被壓住了,他眉頭一皺側頭看去就看到了那躺在自己身側安睡的司寧池。

  褪去了鳳冠金飾,青絲鋪滿床榻,穿著單薄的里衣如此親密無間的貼緊自己的身軀,枕著他的手臂睡的格外香甜。

  趙宗珩目光下滑,瞧見了司寧池那纖細的脖頸下醉人的風光,呼吸頓時一窒,抿唇轉開了頭。

  昨夜……

  確實喝的有些多,但也不至于什么都不記得。

  只是未曾想到,司寧池竟會如此毫無保留的與他同榻而睡。

  趙宗珩起身抽出了自己的胳膊,司寧池像是被驚擾不樂意的皺了皺眉,不知嘟囔了一句什么翻了個身又繼續睡了,絲毫沒有蘇醒的跡象。

  趙宗珩小心翼翼跨過她下了床榻,放輕腳步,做賊似的撈過了衣架上的衣物走出了營帳。

  “皇上……”王成祥連忙上前,剛要說話就被趙宗珩制止了。

  王成祥連忙捂住了嘴,跟著皇上走遠了一些才道:“時辰還早,皇上怎么不多睡會兒?”

  趙宗珩挺直身軀,斜眼看向王成祥:“狗奴才,為何不叫朕回營休息。”

  王成祥連忙跪下:“皇上恕罪,奴才昨夜見皇上醉酒的厲害,都走不動路了,豈敢隨意動皇上龍體啊。”

  “哼。”趙宗珩抬手把手上的衣物丟去了王成祥的腦袋上道:“回營。”

  “那皇后娘娘……”王成祥瞄了一眼皇后的營帳。

  “皇后尚未醒來,不必去稟。”趙宗珩抬手揉了揉眉心道:“弄些醒酒湯來,待皇后醒了再回宮不遲。”

  “是。”王成祥連忙應下。

  司寧池醒來之時已是巳時了,皇上有旨不必叫她讓她睡了個夠,醒來之時營內早已不見趙宗珩的身影,倒是讓司寧池松了口氣,她還怕大早上起來大眼瞪小眼的尷尬呢!

  圍獵結束,皇上命眾人準備開拔回宮,此次圍獵之行便算是圓滿結束了。

  回宮之后的趙宗珩異常的忙碌,接連半個月都未曾踏入后宮半步,圍獵營內眾妃得知皇上宿在皇后的營帳內都驚的不知所措,這是皇上多年來唯一一次宿在宮妃屋內。

  這代表著什么?

  幾位妃嬪絞盡腦汁,想方設法的套問消息,都想知道皇上宿在皇后娘娘營內的那一夜具體發生了什么。

  “你可問清楚了?”德妃攥著紅桃的手道:“皇上確實是因醉酒留宿?辰時便起身走了?”

  “千真萬確,那一日皇后營里連水都沒叫入內。”紅桃連忙說道:“定不會有什么,娘娘切莫擔心,就算是有……”

  “這不過一夜,能成什么事?”紅桃連忙安撫道。

  “你懂什么?”德妃攥著心口,壓著氣低聲說道:“這么多年來,從未有人能與皇上親近,若皇后……若皇后不同,那以后這宮里可就不一樣了。”

  “不,不行。”德妃扭頭看向紅桃道:“你再去,去問問清楚,無論如何也要把消息問來!”

  “皇后,皇后啊……”德妃神色之中似是帶著幾分不甘,又有些彷徨無措,她心中似乎已經有些猜測,無論這個消息究竟如何,足以看出皇上待皇后定是不同的。

  這份不同在一點點顯露出來,雖然很隱晦,可是她已經有所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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