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太醫提著藥箱進了鳳梧宮的大門,抬眼瞧見這殿內眾嬪妃皆落座在內,心下頓時一個咯噔,已生出了幾分不妙的忐忑之意。

  全太醫垂眸低頭,恭恭敬敬的上前俯身見禮:“微臣叩見皇后娘娘。”

  “你就是賢妃口中的那位太醫?”司寧池端詳著全太醫瞇眼笑著,揚了揚手道:“既是已經來了,那就替本宮診脈吧。”

  司寧池端的是如此淡然自信,絲毫不怕這太醫查脈,殿內眾人心中已是信了九分,這再看向賢妃的眼神就變得有些意味不明了,皇后娘娘這可是真懷了龍嗣了,賢妃今日之舉必定要被皇后記恨。

  眾人暗自揣測之際,便見著太醫已經得了皇后娘娘的授意上前把脈,全太醫跪在皇后跟前,拿出一方絲帕覆在手腕處,請示了皇后方才抬手診脈。

  今日來此他自是知道,為皇后診脈,診的便是這喜脈之像。

  全太醫低頭凝神,手指動了動面上神色微變,眾人皆是全神貫注的盯著全太醫,或許心中還存有一絲期待,期待這太醫能說出皇后娘娘的脈象另有說法,很可惜事實并非如此,全太醫便是有心想替賢妃出頭,可事實擺在眼前,他豈敢拿皇嗣胡言?

  全太醫收回手,微微側頭看了賢妃一眼,隨即起身往后退了兩步俯身拜道:“皇后娘娘脈象平穩,滑脈明顯,胎正穩健,并無半點差錯。”

  這等話語一出,殿內眾人面色各異,賢妃衣袖攥緊抬眸看向那慢吞吞理著袖口的司寧池,心頭宛若刀割一般,再難維持住那溫柔嫻靜的姿態。

  “近來本宮多有孕吐,全太醫既是精通此道,想必定有根治之法。”司寧池笑著揚了揚唇說道:“若是治好了,本宮重重有賞,若是治不好……”

  “這……”全太醫聞言頓時一愣,連忙俯身說道:“皇后娘娘月份尚淺,有孕吐之像實乃正常……”

  “本宮不想聽這些廢話。”司寧池輕哼一聲笑著說道:“你便說你治不治得。”

  全太醫后背冷汗直冒,自知今日必定不能善終的,皇后這是鐵了心要定罪,他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即刻止了孕吐啊!

  若說是緩解倒是說的過去……

  全太醫抬眼看向賢妃,見著賢妃面色難看亦是無計可施的模樣,便知自己的下場了,事已至此,只能硬著頭皮應下,言說盡力一試。

  司寧池終于滿意,揚起笑顏抬眸說道:“妹妹們看也看了,若是無其他事就退下吧,本宮倦了。”

  眾人早已是如坐針氈,這會兒得了旨意忙不迭的起身拜謝紛紛離去。

  次日一早,皇后娘娘依舊孕吐不止。

  當即便是勃然大怒,要將那庸醫亂棍打死,卻又念及未出生的孩子行善積德,免全太醫一死,卻是將其趕出太醫院,責令其永世不得入京任職。

  賢妃哪敢有半句不忿,尚未與皇后對上,便已是遭此重創,賢妃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氣怒之下竟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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