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詩靈的心情很是不錯,眼見著謝宴離開,她眼珠一轉,便快步往其他地方走去。

  與此同時,整個京城已是陷入了恐慌中。

  突然就從皇城出來了一批禁軍,一個個的神情嚴肅,一家一家酒樓地搜查,根本沒給人反應過來的機會,便有好幾人被抓走了。

  而且這些人還都是貴女,被抓走時痛哭流涕,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然而這些禁軍不為所動,無論她們哭求也好威脅也罷,都是冷面無情的將人給帶走了。

  夏家也是如此。

  夏薇薇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給抓走了。

  而她被抓走時,除去夏夫人流著淚制止這些人,夏大人是被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甚至見夏薇薇被抓走后,她還松了一口氣。

  若是夏薇薇被抓走了,那他也就能放心了。

  思及此處,夏大人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了一抹笑意。

  夏夫人正是在痛哭流涕之時,余光瞥見夏大人這副模樣,她的眼神頓時變得狠厲起來。

  “夏志遠!”夏夫人咬牙切齒道,“你早就想到將薇薇送出去當替罪羊了是不是!”

  “我告訴你!你休想!”夏夫人的聲音極為狠厲,見禁軍走了進來,她指著夏大人就說道:“各位將軍!此事從頭到尾都是他策劃的!我們薇薇年紀小,也是被他所騙!誰能相信自己的父親竟然是處心積慮地要害自己呢?”

  說到這,夏夫人便跑到了夏大人身邊,一把就將夏大人推了出來。

  夏大人的臉色驚惶,見夏夫人恨恨的盯著自己,下意識便指著夏夫人罵道:“潑婦!潑婦!我瞧你是瘋了!你污蔑我對你有何好處?”

  “總比讓我的女兒被你拿去當替罪羊的好!”夏夫人冷笑道,“夏志遠!我告訴你!你那外室與外室子,這輩子都別想進門!你不是想要害薇薇嗎?我就先讓你坐牢!”

  “我還有娘家!我可以帶著薇薇回娘家!待到那時候,你可不要哭著求著我們!”

  聽著夏夫人的一番話,夏大人的臉色就變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夏夫人:“你是瘋了不成?三從四德都被你拋到腦后去了?”

  “我可是你的丈夫!”夏大人厲聲呵斥道。

  然而他的這些話落在夏夫人的耳里都是放屁。

  夏夫人冷笑了一聲,還沒等夏大人回過神來,便主動走到了禁軍面前:“將軍,您不妨將我們一家三口都帶走!您放心,關于這些流言的事,我會一字不落的將我所知道的事情告訴你們!”

  夏夫人的態度,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

  為首的禁軍統領深深地看了眼夏夫人,最后微微頷首:“好,既然夏夫人你都這么說了,我們自然是要同意的。”

  夏大人聞言,立刻推開了夏夫人,盯著統領問道:“僅憑一個婦人的一面之詞,你們就要捉拿朝廷命官?你們的眼里還有沒有律法了?”

  統領聞言,低下頭冷冷的看了眼夏大人,意味深長道:“今日是殿下的命令,就算是在茶樓議論郡主之人,都要被抓去審問,更何況是你們?”

  “夏大人,騙別人可以,但你千萬不要將自己給騙了,我們天牢的那些刑具可都不是擺設,夏大人為官多年,細皮嫩肉的,只怕禁不起兩道刑。”

  聽得這話后,夏大人徹底愣住了。

  而統領已經失去了跟他議論此事的耐心,一招手,便有人立刻上前來,將夏大人牢牢地綁住了。

  夏大人被五花大綁地扭送出了夏家,眼神間充滿了憤怒。

  然而在場所有人好像都沒有看見他的憤怒一般,神情極為平淡。

  夏薇薇在一開始的瘋狂過后,面對禁軍手中的東西,她內心只剩下了驚恐,夏夫人連忙將她抱在懷中,安撫道:“薇薇不要擔心,無論結果是什么,娘都會陪著你的。”

  聞言,夏薇薇眼中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她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在事情敗露后,最先推自己出去頂罪的人竟然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夏薇薇的眼中全都是淚水,然而事情已經走到這一地步,就算她心中如何悔恨,都無濟于事。

  周圍的人便眼睜睜地看著夏家被扭送離開,一時間人心惶惶。

  加上街上森嚴的禁軍們,不知道內情的,還以為是又發生動亂了。

  眾人心中充滿不安,而此時的裴家,卻是難得的安靜。

  岳榮帶著人守在了裴家四周,只要裴家的人來詢問,他必定回以一句話:“京中有人心存妄念,殿下特意命令屬下來這保護大長公主與郡主的安危!”

  岳榮信誓旦旦,神情也頗為堅定,看上去不似作假,大家也都信了。

  只是大長公主對于此事,卻有著其他的想法。

  “我瞧著禁軍將我們裴家團團圍了起來,心中總有些不安,你出去打聽打聽,究竟是什么人想要謀逆?”

  大長公主一開口,裴安臨也跟著不安起來。

  他狐疑地看了眼外面的禁軍,壓低了聲音問道:“母親,您是覺得殿下想要除掉我們裴家?”

  回給裴安臨的,是大長公主的一個白眼。

  “你的腦子里只有這一件事?”大長公主冷聲道,“讓你去問就去,別想這些有的沒的。”

  聞言,裴安臨皺著眉,雙手放在背后,踱步著往外走去。

  眼見著裴安臨來了,岳榮背后就冒出了冷汗,偏偏他什么都不敢說,只敢笑臉迎了上來。

  “大將軍,您有何吩咐?”

  “我要出去走走。”裴安臨揮了揮手,“你就不必跟著了。”

  岳榮心中暗暗叫苦,他怎么能不跟著呢?按照現在京城混亂的局面,裴安臨只要一出去,隨便抓個人問,就能知道這幾日京城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想到這后,岳榮便訕訕一笑:“將軍,京中現在混亂得很,您可不能胡亂走!萬一被賊人擄走怎么辦?”

  這話一說出口,裴安臨就忍不住笑了出聲。

  “說說吧,你究竟瞞了些什么?”

  聽著裴安臨這話,岳榮背后的冷汗就冒出來了。

  “將軍,您放心!”

  岳榮連忙開口,試圖穩住裴安臨。

  裴安臨冷笑了幾聲,將長劍立住,一手撐著劍,一手握拳。

  這般情景,岳榮心中是愈發地不安了起來。

  然而謝宴的命令在前,他生生的止住了心中的那點惶恐,笑呵呵的沖著裴安臨說道:“殿下不知從哪得到了消息,說是京中有著一股流言,甚至有著愈演愈烈之勢,登基大典在即,殿下自然不能容忍這件事的發生,便立刻帶著人一一去清掃了。”

  “而這樣緊要的時候,裴家自然是不參與其中來得好。”岳榮賠笑道,“將軍,您不如再等等?”

  裴安臨看著岳榮,現如今岳榮的臉上,明晃晃的寫滿了心虛二字,饒是裴安臨都能看得出來。

  裴安臨的眼神一陣變化,最后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岳榮心一梗,大腦飛速轉動著。

  然而裴安臨的氣勢太強,他急得滿頭大汗,卻不知該如何回答。

  “殿下的命令……”岳榮小聲道,“屬下不敢不從。”

  “這么說來,殿下是覺得我們裴家有反心?派了這么多禁軍過來,是為了將我們一網打盡?”

  “不不不!”岳榮連忙擺手,“殿下絕無此意!”

  他急得滿頭大汗,心中拼命地想著該如何回答這一個難題。

  然而謝宴已經下了死命令,他根本不敢說出實情。

  裴安臨瞇著一雙眼睛,盯著岳榮看:“你究竟說不說?不說的話,我可就派人沖出去一探究竟了!”

  “屬下……”

  岳榮低著頭,飛速想著自己該如何做。

  而就在這時候,大長公主走了出來。

  見到大長公主,岳榮仿佛看到了救星,連忙湊到了大長公主跟前:“大長公主!屬下當真只是奉命行事!其余的事,屬下是一點都不知道啊!”

  聽著岳榮的求饒,大長公主冷笑了一聲。

  “其實這段時間,我也聽到了一些風聲。”

  在大長公主開口的那一瞬間,岳榮就知道自己的任務徹底完不成了。

  他低著頭,一雙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敢跟大長公主對視。

  大長公主幽幽道:“那些流言,是關于寧兒的。”

  “寧兒能有什么流言?不外乎是說她行事囂張,這有什么要緊的、至于瞞這么嚴實嗎?我當是發生了什么事?”裴安臨不屑地冷哼了一聲。

  然而在見到大長公主銳利的眼神后,裴安臨剛才還是無所謂的神情,瞬間就變了。

  裴安臨嘴巴張了張,腦海中冒出了一個念頭,他艱難地開口:“是什么流言?”

  既然事情已經暴露,岳榮索性破罐子破摔。

  他擺爛道:“是郡主當年與楚云逸的流言,短短幾日,就愈演愈烈,殿下震怒后,便立刻派出禁軍。”

  “派出禁軍干什么?難不成那背后議論此事的人,是武將?”

  “不是……”岳榮咽了口口水,有些小心翼翼地說道,“是要將那些議論此事的人全都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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