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子債父償,天經地義!始皇帝的錢,不拿白不拿!
朝會大殿內,此刻落針可聞。
隨著儒家眾人的話音落下之后,便陷入了寂靜無聲當中。
蒙恬、李斯、內史騰、趙佗......
一干人的嘴角都不由連連抽搐了好幾下,
儒家這群家伙可真心狠,到了關鍵時刻竟如此落井下石。
要是真讓他們成功了,將那趙牧定義為妖儒,恐怕這些人又要用鼻孔看人了。
眾人的目光便是紛紛落在了始皇帝嬴政的身上...
趙高寂靜的眼皮微微挑了兩下,昨夜派出的驚鯢居然讓這趙牧......活到了現在!
難道驚鯢當真出現問題了嗎...
還有真剛呢?
這兩人可都是天字一等殺手,莫非連區區一個儒家弟子也搞不定的嗎...
趙高的眼中冷光如電,轉瞬即逝。
不過...
要是這次真能讓胡亥成功,倒也省了不少麻煩,胡亥這個酒囊飯袋也算做了一次好事了。
只是如此一來的話,就有些顯得他麾下的羅網殺手有些不堪大用了。
就是不知道陛下會做什么選擇...
胡亥可是陛下最疼愛的皇子,昨日饒過那扶蘇跟帝師也就罷了,今日要是再這般的話,事情可就顯得有些微妙了。
趙高的屁股現在都還隱隱作痛...
“陛下!”
忽地,
一臉沒睡醒樣子的王賁站出來打破寂靜。
他輕蔑的瞥了一眼淳于越一干儒家博士,恐怕在這朝堂之上,這群家伙是在作死這條路最莽的了。
別人的路是越走越寬,他們是越走越窄啊!
嬴政收回了心神,再度恢復一副威嚴且淡定自若的樣子,唯獨眼神依舊還有些飄忽不定,暫時沒有拿定要不要見趙牧的主意。
他看向王賁,沉聲道:“何事?”
讓王賁上戰場沖殺還行,要是讓他來解決眼下的麻煩,怕是這個莽夫是搞不定的。
嬴政倒也不抱多大的希望,只是既然王賁開口了,便隨意的回了一句。
王賁拿捏了一下氣氛,然后才咳嗽一聲清了清喉嚨,等到眾臣快要憋不住,嬴政的臉微微有些黑的時候,才緩緩道:
“陛下,臣偶感風寒,生怕染給諸位,還請陛下賜臣一道屏風擋在面前,如此也好避免風寒染給諸位。”
聽到王賁這話,
嬴政的眼眸便是一亮。
李斯:“......”
王倌:“????”
馮去疾、內史騰一干大臣的表情都是一呆。
能不能不要這么荒謬,前一秒還在說身體無恙,現在卻來個偶感風寒...
老王這老小子唬鬼呢啊!
真當他們不知道風寒是什么對吧...
老王今天在朝堂上摸魚睡覺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提出如此荒謬放肆的要求,陛下恐怕都忍不住要爆發了吧?
能答應才叫怪了!
除非母豬會爬樹,太陽能從西邊冒出來...
可就在這時,
嬴政贊賞的瞧了一眼王賁,
可以啊,這老小子,關鍵時刻真敢上!
以前咋沒發現這老小子肚子里居然裝了那么多陰險的壞點子...
不過...
朕喜歡啊!
既然此刻還沒有達到要與我兒見面的時候,王賁提出來的這個辦法最合適不過了。
既能讓趙牧入殿,又能暫時避免相認。
就...
完美!
“咳咳!”
“請陛下準許!”
王賁佯裝虛弱的咳嗽了兩聲,但他在說話的時候,
還對嬴政眨了眨眼睛,像是邀功似的告訴嬴政,陛下你看我這主意不錯吧,以后可別再只會說我老王是個莽夫了!
計謀誰不會一點啊!
好歹他也是曾統領三軍的將軍,解決這點小事還是綽綽有余的。
陛下啊,老王只能幫你到這里了!
為了能讓陛下你臉上多一點笑容,不再那么苦悶...
也為了趙牧那堅定的造反派小子不會被嚇的連夜扛著美酒跑路...
我老王這厚臉皮也豁出去了,縱然被群臣說我老王無理放肆也在所不惜。
咱老王不是不懂用陰謀,只是不屑于去用罷了,要不然那丞相的位置現在都是我老王這個聰明人的!
老老王可放話了,要是抱不回一壇美酒的話,腿都要給他打斷!
接下來就看陛下的抉擇了,不知陛下的臉皮是不是也跟我老王一樣厚...
只是其他人看到這一幕,卻是有些傻愣愣的。
群臣:“???”
陛下跟那王家的老小子眉來眼去的,該不會......
沒等他們過多深思,
下一秒,
嬴政便是輕輕咳嗽了兩聲,說道:
“準了!”
“來人,按照通武侯所言去辦!”
“不得有誤!”
站在一旁隨時等候命令的內監急忙恭敬的應了一聲,還沒等其有所動作,嬴政又開口了,
“咳咳!”
“朕也偶感風寒,生怕傳染給諸位,來人,也給朕弄上一道屏風簾子擋擋。”
“唉,恐怕朕就是被通武侯給染上的!”
“該罰!”
“免去通武侯一年俸祿以作懲戒,日后萬萬不可再帶病上朝染給朕與諸位臣子了!”
王賁的臉一黑:“......”
陛下,
不帶這么玩的!
坑了他兩百金,又要讓他送禮,這下還克扣唯一可以存點私房錢和花酒的俸祿......
陛下的心簡直跟那趙牧一般黑,不愧是父子啊!
明明是他給陛下出了如此上好的主意,到頭來還要背鍋,這下真是背鍋王了。
其他一干文武大臣更是傻愣愣的,是他們聽錯了,還是陛下說錯了?
簡直就跟活在夢里一樣!
嬴政:“對了,諸位大臣也偶感了風寒,就給在場所有人都拉上一道屏風簾子,以免互相交叉染病!”
“諸位可都是朕的好臣子,若是出了任何問題,朕可是會心痛難受的!”
王倌一愣,遂即道:“陛下,臣未......”
嬴政冷冷打斷:“怎么,右相可是沒有染病?”
王倌:“......”
他能感覺到,陛下的眼神有些冷,似乎動了殺意一樣。
“臣......染病了!多謝陛下!”
罷了罷了,
這等小事沒必要跟陛下爭執,命什么的不重要,主要的是待會兒能夠保下大公子,打壓死那妖儒即可!
李斯:“縱使臣等未曾染病,但這也能及時阻斷染病的幾率,陛下能為臣等如此這般考慮,臣萬死難以為報!能遇陛下如此萬年明君,臣感激涕零,真乃一生之幸!臣李斯寫過陛下!”
甭管對錯,
先拍馬屁再說!
反正拍馬屁準沒錯!
李斯的話音一落,立刻就引來了儒家一干人厭嫌的目光。
這種拍馬屁的人,最沒品了,還是他們這些儒家讀圣賢書的足夠清高...
嬴政大袖一揮:“即刻去辦,最遲半個時辰必須完成,如若不然......”
“喏!”內監急忙應道。
陛下的眼神讓他瑟瑟發抖,好濃烈的殺意。
嬴政:“對了,一切運入大殿之物,一律從后門入內,不得經由大殿正門。”
“還有...”
“令殿外等待的胡亥不得喧鬧,給朕等上半個時辰,將胡亥、扶蘇、帝師三人引到殿門側,不許窺探殿內之事!”
“喏!”內監應了一聲,急忙出了大殿傳達陛下命令,遂即便是迅速離開此地前去執行弄屏風簾子一事。
而殿內的蒙恬、內史騰等一干大臣見狀,
就不由的翻了翻白眼,馬屁斯這家伙可真不要臉啊,這也能拍馬屁的嗎...
不對!
他們咋忽然就被生病了...
難道有沒有生病,自己不知道的嗎...
陛下這話說的,
就離譜!
陛下此刻的反應,
就荒誕!
可就算如此,卻依舊真實的發生在了他們面前。
在朝堂之上立下屏風簾子,這以前誰敢想象,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現在...
陛下居然為了滿足王賁這個混蛋老小子的意思,竟是真的答應了,還跟王賁一起玩?
這......
王賁老糊涂了!
老王誤國啊!
堂堂老王家怎就生出了這樣一個老糊涂蛋呢,在此混淆視聽,禍亂朝堂,太過放肆了。
但是忽然間,
他們又有些羨慕嫉妒恨,陛下真是太寵信王賁這老混蛋了。
如此荒謬的事都能答應,必須要找個機會抓一下王賁這老小子的把柄彈劾一下才可,絕不能讓其這般胡來帶壞陛下。
而在這個時候,
殿外,
胡亥、扶蘇、趙牧三人靜靜的等在殿門邊上。
趙牧本來還想往里面打量一下來著,還沒等他去看,里面就有內監跑出來傳達始皇帝陛下的命令了。
胡亥聽到內監說的話的時候,就稍稍愣了那么幾秒,然后激動異常的轉頭看著扶蘇和趙牧。
真沒有誤會父皇啊!
他的確是領悟了父皇的用意,就是要借助這次機會來懲治扶蘇跟帝師,然后順道手打壓儒家的。
父皇真牛!
幫他出氣了的同時,又可以一箭三雕。
父皇真是天底下最好的父皇。
趙牧瞥到胡亥那激動到嘴角連連抽搐的樣子,當即皺眉道:“嘴角抽筋了?面癱?”
胡亥:“啊?”
趙牧:“發病了?”
胡亥:“......”
趙牧:“靠,你該不會發羊癲瘋了吧,可不能啊你,還欠我五千金沒給,別抽死你了啊!”
胡亥的嘴角抽搐的更厲害了,“夫子放心,五千金肯定少不了夫子的!只要夫子幫胡亥作證完,五千金立馬奉上!”
他心里恨得要死。
五千金?
也要你有命拿!
呵呵...
但是下一秒,
趙牧淡淡道:“既然如此,那就先拿來!”
我特麼...
胡亥聽了這話差點沒罵娘,誰沒事會把五千金待在身上,傻子吧那是。
“夫子,五千金不少,我也沒帶在身上啊。”
趙牧笑了笑,“打欠條!”
當然知道胡亥沒帶在身上。
甚至都知道,胡亥這小子最后絕逼賴賬,但是...
趙牧暗自冷笑,先把欠條打了,甭管賴賬不賴賬,反正待會兒進入大殿里了,可以找始皇帝兌現欠條嘛!
子債父償!
天經地義!
始皇帝的錢,不坑白不坑,不要白不要,拿了當沒拿!
沒毛病!
“怎么,不愿意,想賴賬?”趙牧忽然就冷下臉挑了一下眉頭,作勢一副不打欠條,就要轉身離開的態度。
這可嚇的胡亥急忙讓跟在一旁的內監急忙去取來一卷竹簡跟筆。
“不就欠條嗎,我打,我打還不成?”
“夫子你這是多不相信我胡亥的人品?區區五千金,我會賴賬?”
看到胡亥一邊打欠條,一邊唉聲嘆氣的樣子,趙牧就真的快憋不住笑了。
人品?
哈哈!
特麼的...
你胡亥還有人品嗎,居然跟我談人品...
這不是廁所里點燈,找死嗎!
很快,
欠條到手,
趙牧把竹簡遞給扶蘇,道:“來,你也簽個名。”
扶蘇眨了眨眼:“老師,我可沒欠你錢!”
“我知道啊,就是讓你摁個手印,簽個名,然后給本夫子當個見證人而已了。”趙牧人畜無害的笑著。
不知道為什么,
扶蘇總感覺老師的這個笑容有些不寒而栗,但又想不通哪里不對勁。
然后,
他就簽下了大名,還規規矩矩的摁了手印。
很快,
欠條到手,趙牧將之別在腰后,臉上的表情真是樂呵極了。
五千金...
這可是胡亥自己漲價的,跟他趙牧沒關系,一點也沒有逼迫的嫌疑!
當然,
手里拿著的欠條哪里是五千金啊!
不止!
遠遠不止!
只要玩的足夠六...
搏一搏,單車變摩托,馬車車輪都能鑲上金邊了。
胡亥此刻就冷冷的瞪了一眼趙牧,
笑吧!
待會兒你就笑不出來了!
還讓扶蘇當見證人...
怕不是待會兒這就是他胡亥倒打一耙的最佳證據了!
呵呵...
等著,
待會兒就讓你們看看什么叫絕望和惡人先告狀,今天你趙牧要能從這朝會大殿走出來,我胡亥的名字倒著寫!
半個時辰,
眨眼便過...
“宣,帝師趙牧,進殿!”
“宣,大公子扶蘇,進殿!”
“宣,十八公子胡亥,進殿!”
一聽到從朝會大殿里傳出來的話,胡亥那是壓根就管不著這宣人進殿的前后順序,一馬當先的就走了進去。
哈哈!
父皇最疼我胡亥了!
今天定要一竿子將這帝師打死,剪除扶蘇羽翼!
唉!
心累!
要是趙高那個白癡能解決好,哪里輪到他胡亥這張王牌親自動手?
趙高還自稱老師......
狗屁!
太沒用了,連個儒家弟子都干不死!
“老師,現在后悔還來得及,只消扶蘇一人進去就好!哪怕父皇怪罪,扶蘇也可一力承擔!”扶蘇下意識的最后攔了趙牧一下。
一旦踏入大殿,便不會再有回頭路。
是生是死,全憑始皇帝的心情了。
“無礙,本夫子自有分寸!”趙牧一邊往前,一邊滿意的對扶蘇點頭。
這家伙的確榆木腦袋了點,
但為他考慮的心意還是挺不錯的!
“扶蘇啊!”
“老師?”
“你想不想要金子?”
“啊?老師此話......”
“待會兒,本夫子便給你上一堂課,讓你知道什么叫......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不義而富且貴,于我如浮云!不過看在你如此孝敬尊敬本夫子的份上,待會兒事情過后,分你一小點請本夫子去紫蘭軒喝花酒!放心,數額肯定不少,一頓花酒下來都還有多的,夠你一段時日的花銷了!”
“啊?老師,這......”
扶蘇有些不理解的眨了眨眼,
不過趙牧已然踏入了朝會大殿當中,扶蘇只得急忙跟上。
只是......
剛一踏入朝會大殿的瞬間,
趙牧愣了!
扶蘇驚呆了!
我艸...
什么情況啊這......
....................
ps:今天家人手術!小作者在醫院陪了一天耽擱了!今天就四千了啊!抱歉啊大哥們!望大哥理解一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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