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幽山。
一座詭異陰森的大殿。
大殿內空空蕩蕩,但又看起來并不空蕩。
這座大殿常年累月少有人煙,在這其中卻是豎立著數以萬計的命牌,每一個命牌上都泛著一點微微的光芒。
只要命牌還在,就說明命牌的主人無憂。
大殿莊重。
門前有兩名弟子佇立看守。
其中一名弟子正小心翼翼地站著,凝重的眼神不敢有絲毫放松,突然,耳邊似乎響起了一聲……碎裂聲。
“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估計又是哪位師兄師姐在外面又出事了吧,你第一次來,別那么大驚小怪,這都是經常的事情!”另外一名弟子看起來倒是隨意,他在這里已經有著近一年的時間了,因此對于大殿內的碎裂聲倒也不以為然。
他回身推開大門,步入大殿,開始搜尋著是哪位師兄師姐的命牌碎了。
“師兄,師兄!”
一個急切地聲音從身后傳來,那聲音還帶著幾分哭腔。
這讓他不由得皺眉,轉身看向那人,“怎么了,你找到是哪位師兄了?”
那人哭喪著臉,搖搖頭,手指指向最高處的一行命牌。
師兄循著手指方向望去,就見到那最高處的十數塊黑玉命牌中竟然有一塊命牌碎裂了,道道裂痕就仿佛是在他的心上出現一般。
師兄雙腿一軟,呆坐在冰冷地面上。
下一刻,他狼狽起身,大聲吼道:“快快快,傳告宗主!”
他很清楚那最上方的黑玉命牌究竟意味著什么,那是只有散仙境界的太上長老和長老才有資格豎立的命牌。
而今,命牌碎裂……
也就意味著,命牌的主人,已經死了!
一位散仙境的長老死了……
這樣重大的消息要是不在第一時間通稟的話,那他們二人別說小命要沒,恐怕他們以后就要被永世折磨,不得好死了!
消息以迅雷速度傳出。
不過頃刻間,數道身影便是出現在兩人身前,二人噗通一聲,直接跪倒,就在二人跪地不敢抬頭的時候,又是有著一道道身影出現。
隨著他們的出現……
大殿內的氣勢瞬間變得波譎云詭起來。
無形的恐怖氣勢讓那兩名看守大殿的弟子渾身戰栗,冷汗直流。
“是幽月,是他的命牌!”
“這家伙到底惹到了誰,竟然直接死在了外面!”
“將黑玉命牌激活,看看幽月死前有沒有留下什么東西!”
“……”
望著那道破碎的黑玉命牌,眾人神色各異,有人詫然,有人憤怒,不過值此之際,眾人想法卻是相同。
他們倒要看看幽月是如何死在外面的。
當黑玉命牌上的陣法被激發,一道虛幻的鏡像出現在命牌半空中。
白。
一望無際的白色。
除此之外,還有一聲聲從四面八方傳來的啃噬聲音,那聲音低微,但嗡嗡如魔咒,令人不由心慌。
鏡像畫面并沒有持續太久,便憑空消失。
那原本碎裂的黑玉命牌也隨這鏡像的消失,一同化作齏粉。
鏡像消失。
可眾人腦海中的畫面卻從未消失。
所有人眉頭緊皺,臉色凝重。
“這到底是什么?”
“幽月這家伙究竟死在哪里了!”
忽然有一瘦弱干枯的老者,摸著自己寥寥無幾的山羊胡說道:“聽這聲音,怎么感覺好像是萬鬼噬魂?”
“老鬼,你是說幽月是死在一名鬼仙手里的?”說到這里,他想到剛剛看到的鏡像中的白色天地,兩條眉毛緊緊交織,“我怎么感覺不像是鬼仙啊,那一望無際的白色……不像啊!”
“我感覺也不像!”
“現在哪里是管像不像的時間啊,我們現在不是要找到幽月為什么被殺,是他自己的問題,還是說……”說話之人環眸看向眾人,緩緩說道:“是有人在針對我天幽山!”
一下子,眾人沉默。
這兩者間的差別可是太大。
如果是幽月的自己問題,那他們出不出手為其報仇,便是左右無妨。
可若是有人針對天幽山,那就該徹查到底。
看看究竟是誰在向天幽山挑釁!
眾人看向中間為首始終未曾開口的那人,“宗主?”
宗主沉吟了下,側眸望向跪倒在地面上,不敢抬頭的兩名弟子,隨著宗主目光垂落,二人頓感渾身冰冷。
可即便如此,二人依舊不敢有任何動搖。
宗主順著視線,轉身過來,邁步向外走去,“查!”
冰冷低沉的聲音如同無盡荒原的寒風,從大殿門口卷入大殿,那聲音仿若有種無形的力量,將地面上兩名弟子牢牢禁錮。
而后一臉瞠目驚恐的二人憑空化作一片飛灰,隨風消失在眾位長老眼前。
“是,宗主!”
眾人應和。
對于兩名弟子的身亡,他們全都不以為意。
畢竟,幽月老祖可是天幽山的太上長老,這樣的宗門核心無緣無故在二人看守期間身亡,他們怎么可能不被牽連。
待到眾人離開大殿之后不久,又有兩名新弟子前來看值。
而關于幽月老祖因何死亡,死在哪里……
天幽山也開始暗暗徹查起來。
……
另外一邊。
就在扶蘇與胡亥一同回返大秦皇城的同時。
碧云州的消息以著一種前所未有的程度向著周圍各座州域傳開,始終關注著碧云州動向的各方勢力也在第一時間收到消息。
當所有人看到消息的第一時間,臉龐都是浮現同樣的一副模樣。
不敢置信!
沒辦法!
任誰看到這則消息都會是不敢相信,甚至認為消息是假的。
可當消息徹底傳開,越來越多的人得到消息,他們也不得不接受了這則消息的真實。
大金皇朝和福華皇朝侵入碧云州的百萬大軍盡數被俘,一應軍中強者全部被殺!
擎雷宗上下血流成河,雞犬不留!
靠山宗也是同樣的一幕場景。
而初出茅廬,甚至是第一次出現在不少勢力耳中的大秦皇朝,則是踩著兩塊踏腳石,一步登天,占據整座碧云州。
一個出現在碧云州內不過四五年時間的皇朝,竟然打敗了坐擁碧云州的兩方上品宗門……
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但當事實擺在眼前的那一刻,也由不得不去相信。
當然!
大秦皇朝帶給眾人最深印象的不止于此。
那屠宗的行為,更是令所有人都不由得暗自倒吸涼氣。
四方聯合圍攻大秦的事情以及懸賞暗夜樓的事情本就是最為隱秘核心之事,除了少有的幾名關鍵人物知曉之后,其他眾人都是不為所知。
故此擎雷宗暗夜樓懸賞刺殺大秦皇帝的事情自然無人知曉。
也正因如此,大秦皇朝屠宗也就成為了大秦的主動行為。
這樣的屠宗,在令所有人震駭的同時,也令所有人對大秦皇朝憑生了一層恐懼。
……
寒山州,大良皇朝。
周野看著自己手中剛剛收到的這則消息,一時不知道該是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震撼?驚駭?還是僥幸?
他完全沒有想到大秦皇朝的實力竟然達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
屠宗!
那可是屠宗啊!
整個宗門上下雞犬不留!
要知道靠山宗和擎雷宗的實力,可是不弱,要想令其雞犬不留,大秦皇朝的實力怕是足足要高上一層,方才可能吧!
而且……
這究竟有著怎樣的深仇大恨,才會讓大秦皇朝做出這樣的事情啊!
“大金皇朝、福華皇朝,有將近一百七十萬的大軍被大秦皇朝俘虜,這當時我們要是沒有撤回皇朝,怕是今日這消息上也會有你我之名吧!”
“真是沒想到大秦的實力竟然恐怖如斯!”
“以一方實力,迎戰靠山、擎雷二宗的同時還覆滅了兩大皇朝的大軍,嘖嘖,這一次大秦皇朝可真是徹底揚名了!”
“揚名?揚什么名,屠宗兇名?”
“與其想那個,倒不如想想以后,一邊是大秦皇朝,一邊是大言皇朝,還有其他的宗門皇朝,大良皇朝現在被夾在中間,完全動彈不得!”
“哎!潛龍出淵,不好說啊!”
“……”
眾將相互聊著,一縷沉重在眾人心間泛起。
本來還以為碧云州的局勢已定。
沒成想竟然出現了一頭披著羊皮的餓狼,一口傾吞二宗,獨占碧云。
最主要的是,大秦皇朝的真正實力底蘊至今為止,他們還都只是知曉一些皮毛,其他一概不知。
一邊是根本惹不起的大言皇朝。
一邊是看不穿,猜不透,完全不了解的大秦皇朝……
被夾在這兩方勢力中間……
以后,難了!
……
大金皇朝。
擎雷宗與靠山宗舉盡屠宗的消息甫一傳來。
皇朝之主金承運便直接身子一軟,癱坐在龍椅上,大殿眾臣亦是嘈雜紛紛,難以置信。
“大秦皇朝到底隱藏著怎樣的勢力啊!!”
“屠宗,好兇狠的大秦啊!”
“也不知那靠山擎雷二宗究竟如何惹得大秦揮舉屠刀,盡皆誅滅。”
就在眾人紛紛沉浸在震愕駭然當中的時候,有一人站出,“諸位,現在我等好像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大秦的兵鋒已經直指邊關了,要不了幾日時間,大秦就有可能破關而入,縱掠疆域。”
話音甫落。
眾臣便是臉色一沉。
他們何曾不知道這件事情,相對于此,他們真正擔憂的是消息當中的大秦究竟是不是它的本來面目。
如果大秦能夠做出屠宗之舉的話。
那他們也很有可能在大金皇朝境內做出此事。
屠城……
嘶!
眾臣不敢想象!
這一次的消息帶給眾臣的印象實在太深,大秦皇朝屠宗之舉所留下的兇狠殘忍令所有人都不由得聯想起來。
癱坐許久的金承運終于是提起精神,深呼口氣,掃望向大殿眾臣。
“眾卿不必焦慮,我大金皇朝與靠山擎雷二宗不同,我朝在玉海州鼎立數千年,底蘊實力均不是二宗可比。”
“大秦皇朝要想吞并大金,絕不可能!”
說到最后,金承運甚至大吼起來,神情激動!
眾臣見此,有些沉重的心情也再一次重新擁有希望,的確,大金皇朝怎么會和那兩宗一樣。
他們從其他州域遷移進入碧云州還不足千年。
怎么可能和大金皇朝相提并論!
金承運深呼口氣,眼眸泛起光芒,“朕已經與各方交好勢力確定,一旦大秦皇朝有進犯之舉,他們各方必然會出手相助,力壓大秦!”
“再加上我大金皇朝境內的各宗強者……”
“這一次,定然要讓大秦皇朝折戟沉沙!”
說到這里。
眾臣臉上終于是泛起一抹鎮定自若。
能夠與大金皇朝交好的勢力,基本上都是相差不多的存在,彼此之間相交數千年,交情自是甚好。
有他們相助,再加上大金皇朝境內征召的各宗高手……
定然叫大秦皇朝有來無回!
就在眾人心潮澎湃之際。
一名太監著急忙慌的從宮門外走入大殿,來到大殿中央,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叩首高聲道。
“啟稟陛下,奴婢收到消息。”
“兩日前,暗夜樓遭到襲擊,十二主宰身亡,暗夜城被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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