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城行苑內。
將閭、寰宇、榮祿、胡亥四人落座。
在他們四人對面，白澤收斂體型雙翼，靈光隱去，現出尋常模樣。
他看著將閭，眼角余光的注意卻是不住的落在寰宇身上。
“白澤妖圣號稱洞悉天地諸事因果，無有不知，無有不曉……”寰宇淡淡一笑，“怎么？認不出我？”
白澤眉頭微動，一縷破障靈光猝然掠上雙眸。
沒有！
依舊沒有任何發現！
他并非任何變幻而成，確實是人族。
但是他的話語給白澤的感覺，卻是愈發的熟悉，就仿佛從前聽聞過很多，一時無法想起。
瞧著白澤沉凜思索的樣子。
寰宇一笑，也不再繼續遮掩下去。
隨著他念頭輕動，白澤的周天六方空間同時撕裂開來，足以將一切撕碎湮滅的空間風暴從其中爆涌出來。
這突如其來的空間裂縫和空間風暴令白澤眼眸猛地凝縮。
“帝江！！”
這一刻……
他要是再認不出來就當真奇怪了！
洪荒天地，修行空間大道的修士也有不少，大羅金仙與準圣基本上都可開辟天地空間，但能夠如此輕松的破開天地空間，引動空間亂流化作風暴，只有極擅空間大道之人。
這并非是白澤認出帝江的關鍵所在。
關鍵是周天空間被撕裂開的那一瞬間，寰宇身上微微釋散的一縷氣機。
那一縷氣機……
他實在是太過熟悉。
縱然過去數千萬年，依舊是無法忘卻的熟悉。
“終于是認出來了啊！”寰宇輕笑，那暴動的空間風暴登時湮滅，所有的空間裂縫也隨之愈合消失，一切如故。
“你！”
白澤盯著寰宇，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曾經的巫族之主帝江竟然轉世重生，重新出現在洪荒，這意味著什么，白澤很清楚。
“別這么看著我，太一也和我一樣！”寰宇說道。
“你什么意思？！”白澤沉聲道。
寰宇抬手指了指天穹，“前不久太陽星和太陰星的變化，你們應該感應到了吧！”
白澤沒有說話。
“太陽星的那只金烏就是太一幻化而出的……”寰宇稍稍一頓，又是繼續說：“太陰星的嫦娥帶著一位女子回去，那個女子就是常羲！”
話至于此。
寰宇注望著白澤的那越發震駭的眼神，一語收尾。
“對，太一和常羲都轉世了，和我一樣！”
白澤徹底驚住。
自從巫妖大戰以來，他還是第一次如此接二連三的震驚，而且是一重接著一重，根本沒有緩沖。
他怔怔的望向天穹。
驕陽與隱月同時映入眼眸深處。
“東皇陛下、帝后……”
他終于明白為何太陽星與太陰星會同時封禁，原來，這就是原因！！
與此同時。
一股難以置信的自我懷疑涌上白澤心頭。
自己乃先天生靈，生而神圣，能通曉洪荒天地諸事因果，可他為什么連這些事情都不知道呢？
白澤沉默良久，終是緩緩平息震驚。
他看著寰宇，疑聲問道：“帝江，你是如何知曉東皇陛下和帝后轉世的！”
“我是怎么知道的？”
寰宇沉笑一聲，“我們都是大秦的公子，父皇兒女，你說我是怎么知道的！”
白澤直接愣住。
如果說剛剛的消息讓他徹底震驚的話，那么現在，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來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曾經爭斗億萬載，終是一戰的巫族首領帝江與東皇陛下竟然轉世重生成了兄弟。
這……
這件事情要是被計蒙、飛廉他們知道，或者讓其他的洪荒準圣知曉，恐怕要驚得發瘋吧！
看著白澤震驚到無以復加的模樣。
將閭、榮祿、胡亥三人則是品出些其他味道。
相較于九鳳以及其他大巫得知消息之后的暴怒激動，這白澤看起來已經算是平靜很多了。
當然……
他們也明白。
這其中的差異和鳳歌在不在的關系有很大。
許久過去，白澤終于是接受了這一切，只是，那看向寰宇的眼神還閃爍著些許難言的復雜。
“既然這些事情你都知道了。”
將閭正視白澤，“那么，我們也該聊聊其他的了！”
“聊聊……”白澤似是聽出些什么，“你早就準備好了！”
“出了點紕漏！”
將閭聲音一沉，有些凝重。
“冰天道主？”白澤挑明。
將閭微微沉默了下。
而這，也是讓白澤瞬間猜到很多。
“你怎么猜到一定會是我前來呢！”
“你與人族的關系最好！”將閭坦言，“昔年黃帝曾于東海之濱遇到白澤，從其處的天地鬼神之說，繪制成圖，以圖昭天下，因此得獲人族祥瑞之名。”
“雖然英招妖圣在洪荒天地也有盛名，但論人族而言，遠不及你，更不要說其他三位妖圣！”
白澤頷首。
將閭所說，的確正如他之所想。
“不錯！”
“你以東皇陛下所留印記找我，是想從我這里知道些什么？”
“是！”將閭神情鄭重起來，認真道：“我想知道巫妖大戰至今，洪荒天地中究竟發生了多少大事，另外……”
將閭稍稍一頓，看了眼寰宇。
“我還想知道當年巫妖大戰中的一些細節！”
“細節？”
白澤看向寰宇，眼中閃過一縷疑色。
“你通曉天地諸事因果，你可知道我當初因何沒有出現在巫妖大戰戰場？”寰宇神色平靜地看著白澤，沉聲說道。
白澤皺眉。
“你當時不是被放逐混沌，身死道消了嗎！”
“卷入混沌？這就是你從天機中看到的結果！”寰宇眼眸冰寒，冷冷說道：“看起來，有人在背后篡改天機啊！”
“你這話什么意思？”白澤眸子一緊。
“我當年在前往戰場之際，偶得消息，言及你與英招突然出現在一處關鍵之地，于是我親身前往，想要將你們誅殺，以免你們為帝俊和太一繼續謀劃大戰。”
“結果，等我抵達那里，遇到的并非你和英招，而是數百仙道準圣，他們攜手布下封天禁地大陣，層層出手，最終將我困殺至死。”
寰宇聲音愈發冰寒。
白澤眼眸深凝。
“被困殺……”
“這么說來，的確有人在暗中篡改天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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