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周不器這個級別，管理就是管人。這次回國，算是又順利化解了紫微星內部人事方面的一場無形硝煙。
對于梁儒波同學，周不器以前還沒怎么關注到，只知道他是張一明的大學同學，被他拉過來一起創辦了朋友網，是朋友網的首任技術總監。
從CTO轉到CEO，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哪怕是科技類企業，運營總監、財務總監、銷售總監晉升的機會也比技術總監大。
管理是管人，注重的是溝通。CTO面向的是技術，往往缺乏溝通能力。就像搞云計算的王建博士，他的溝通能力之差，讓決策委員會的高管們都很頭疼，要不停地出面幫他處理好和手下團隊的關系才行，否則手底下的核心技術骨干搞不好就都跑了。
可凡事都有例外。
沒想到梁儒波就是這個例外。
他做出的一番成績，讓人刮目相看。
周不器已經把他放在了最核心的培養梯隊里，優先級甚至超越了王小船。加薪、獎勵、晉升、進入決策委員會，甚至還把今日頭條這個核心業務交給了他。
今日頭條是內容信息的提供平臺，屬于新模式的門戶網，跟國內其他同行相比……流量之大，完勝傳統的新浪、搜狐、網易三大門戶。
僅次于企鵝網。
企鵝網的流量之所以會這么高，因為有QQ彈窗。每次QQ登錄，都會強制性地彈出企鵝網的迷你窗口，這是最重要的引流工具。
可企鵝網是傳統模式的門戶網，要養著一個很大的運營團隊，甚至還有一支龐大的記者團隊，以便為他們提供獨家的新聞報道。
今日頭條就不必了，一個記者也不用養，這是自媒體平臺，把所有的經費都用來供養這些自媒體賬號就行了。
讓這些自媒體者來提供優質內容。
從潛力和商業模式上來講，當然是今日頭條更好。
把今日頭條的業務劃歸給梁儒波，他的所有需求基本都能滿足了。以后和郭鵬飛的競爭，就全憑業績了。
一邊是“朋友網+今日頭條”，一邊是“Helo+微博”，比拼一下吧！
有競爭力，才有前進的動力，要把職場競爭化成公司發展的源泉。
搞定了首都的事，周不器帶著寧雅嫻、寧雅夢、孫莞然一起去了魔都，去陪陪溫知夏和女兒，順便跟聯合利華的總裁會面，談一談業務上更廣泛的合作。
作為跟寶潔齊名的國際巨頭，聯合利華在國內市場的份額遠不如寶潔。主要原因就是電視廣告市場，寶潔遙遙領先，央視的標王被寶潔搶了好幾年。
為了改變這種局面，聯合利華向新興媒體進軍，比如分眾傳媒，也比如紫微星。
今年，聯合利華在紫微星身上投放了超過2.2億元的廣告，比競爭對手寶潔多了將近1個億。
根據市場部給出的回饋，說是他們明年在新興市場中的廣告預算會超過5億元。而且總部也有明確的戰略規劃了，電視臺在逐漸地遠離年輕人，聯合利華的營銷策略，要逐步地從傳統走向新興市場，最終全部退出傳統市場。
互聯網就是最大的新興市場。
這一次來魔都，公司給周不器列出了一張很滿的任務表，讓他要分別去見聯合利華、寶潔、上汽、可口可樂、耐克、彪馬等多家國際大公司的老總，加強合作。
周不器拒不接受。
只是答應了會見一見聯合利華的大中華區總裁薄睿凱。他的目的也不是拓展業務，而是探探底。
社交游戲現在如日中天，偷菜、搶車位、買房子、大富翁之類的游戲深得用戶的喜歡，各種廣告不斷。
可是，在這個領域，51也做起來了。
他們依靠的是彩虹Helo。
得去廣告商那邊摸個底。
要是51通過自家的“魔改Helo計劃”，起死回生了不說，還反過頭來倒打一耙跟紫微星搶生意，那就很操蛋了。
去了魔都，就跟分公司的七八個人一起，去了聯合利華那邊友好調研。
聯合利華在國內的業務特別重要，遠超其他大洲。
因為這里是最大的出口地。
絕大部分的商品都是在國內生產，然后運輸到全世界各地的。
大中華區的總裁是薄睿凱，這是個中文名，其實這哥們是個出生在非洲的黑人，現在是英國籍，大學畢業后就加入聯合利華成為了重點培養的管培生，二十多年下來一步步地走上了大中華區總裁的高位。
調研了一圈，周不器沒有太多觸動。
沒什么可學的。
這雖然是管理界的黃埔軍校，但這里的一切都太傳統。
還是早點切入主題吧。
薄睿凱表現出了很熱切的歡迎態度，表示他們正在準備明年的預算大會，會進一步地增加在互聯網平臺的廣告投放。紫微星恰恰就是國內最大的互聯網廣告投放平臺。
“51呢？”周不器抓住機會，展開目的，“51社區是魔都這邊流量最大的網站，他們沒聯系過你們？”
薄睿凱道：“聯系過，幾乎每天都要接待他們的推銷人員。”
周不器聽出了他的口氣，笑著問：“你們沒答應？”
薄睿凱搖搖頭，“51不在我們的考慮之內。”
“能說下原因嗎？”
“受眾群的問題，我們的產品主要是食品和生活日用品。我們請過調研公司，給出的市場反饋是51的用戶群年齡偏低，普遍在15-20歲之間。”
薄睿凱先生說的是標準化的英語，所以溝通起來比較流暢。
周不器笑著說：“朋友網的用戶年齡偏大一些，以大學生、白領和中年夫妻為主。他們都有采購日用品的需求，跟青少年不同。國內的白領幾乎都是朋友網的用戶，他們有足夠的消費能力購買聯合利華的食品。”
其實就是用戶層次的定位。
紫微星的用戶是大學生、白領這類的高端，還有一些連打字都不太會的低端中年人。51的青少年們都是中端用戶。
這個高中低端可不代表消費能力，代表的是使用計算機的能力。
低端的中年人，他們是上一個時代的人，不會熟練地使用電腦，可他們才是一個家庭的主體，要決策采購什么樣的牙膏、肥皂、洗衣粉等日用品。中端的青少年們有點零花錢，最多就是買些零食，而且他們只能買一些價格低廉的零食。
聯合利華的夢龍、路雪、甜蜜使者價格都偏高，主要面向的是20-25歲的群體。
這就是朋友網的社交游戲和51的社交游戲的區別了。
薄睿凱很認可，“沒錯，朋友網的用戶和聯合利華的用戶群高度重合，是我們最認可的平臺。”
周不器道：“我們即將會進行業務上的調整，會把朋友網和今日頭條兩個內容平臺整合到一個事業群里，產生更好的聯動性。今日頭條現在的廣告位還沒有滿，可以盡早出手。”
薄睿凱笑著說：“我們正在準備明年的計劃，隨后會派出團隊，跟你們的市場部對接，一起制作出完整的策劃方案。”
“嗯，這個思路是對的，互聯網的影響力越來越大。與其花費巨資在電視上砸廣告，還不如在新興媒體上尋找機會。這才是未來的出路。”
周不器在聯合利華停留了一個多小時，也就撤了。
結果很滿意。
事實證明，51和朋友網的社交游戲的矛盾并不沖突。
如果是可口可樂、王老吉、美特斯邦威、男孩女孩這樣的大眾品牌，有必要向51上投放廣告。可如果是汽車以及價格偏昂貴的產品，就要投靠朋友網了。
尤其是汽車。
一般就是高收入的白領階層，以及成家立業進入穩定期的家庭能夠買得起，這跟朋友網的用戶高度吻合。
晚上，約上朱俊一起吃飯。
聊聊游戲，也聊聊足球。
朱俊直言不諱，說是九城的網游做廣告，還是會首選51。被周不器一陣數落，說他在毒害青少年。
接下來聊足球，說是明天一起去崇明島轉轉。
然后又說起了女足球員。
“老一批的女足球員都退役了，現在都是新人，名氣大實力強的也就是那么兩三個，馬曉旭、畢妍、韓端都還行。”
曼聯要重建女子球隊，所以朱俊回國后就開始調研了。
周不器問：“長得怎么樣？”
“啊？”
“這幾個姑娘長得怎么樣？”
“靠！”朱俊正想舉杯喝酒，聽到這話不由地愣住，想罵他，“口味這么刁鉆？”
周不器差點氣死，“你想哪去了？我這是戰略！”
朱俊才不信呢。
剛開始認識的時候，還不知道這小子背后玩得那么花花，這次去英國可見識了，這小子身邊堪稱是美女如云啊。甚至好萊塢女明星梅根·福克斯造訪老特拉福德，都有過春情幾度。
周不器很無奈地道：“體育比賽想看得精彩，還是得看男人。從市場關注角度來看，女子運動的重點不是運動。女足的看點不是足球，而是女人踢足球。”
朱俊對此深以為然，“的確，女足就不是足球，看著唬人，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前幾天我給徐跟寶打電話，也說起過女足。他跟我說了一件事，說是去年鏗鏘玫瑰在備戰女足世界杯的時候，去崇明島拉練過，跟他的小球員們有過內部比賽，是一伙十三四歲的小孩子。當時他就要求自己的小球員，不能有身體碰撞、不能有對抗，只能靠技戰術跟女足踢。結果一場下來，一球不失不說，還灌了她們十幾個。”
周不器道：“所以啊，女足的關注點就不是足球，是臉蛋和身材。所有的女子運動都一樣。職業化的女子運動里，最成功的就是女子網球。為啥啊？因為女人必須穿短裙，有經驗的大明星球員都要伴隨著亢奮的尖叫聲，這才是關注度和明星效應的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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