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宮,宮道。
駕馬侍衛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攔在馬車前的宇拔拓滿是不解。
他想不明白,也不敢去想。
王宮中誰都有可能反叛,自己唯獨沒有想過宇拔拓!
要知道,宇拔拓的父親是前宮衛統領,也就相當于李二皇宮的禁軍統領。
松贊干布對其信任程度可見一斑。
更何況,他的父親當初還曾為松贊干布擋過刀。
去年因傷辭世,松贊干布更是親自上門吊唁。
憑借他父親的身份,憑借他父親的功勞,宇拔拓這樣的忠烈之后,有什么樣的理由反叛?
宇拔拓目光越過駕駛馬車的侍衛,看向其身后的馬車。
“我們尊敬的贊普,您不打算下馬車么?”
馬車旁的三個侍衛握住刀柄,緊張的盯著前后兩邊的敵人。
敵我差距懸殊。
就在兩方人馬對峙之時,馬車有了動靜,車簾緩緩被推開,一個身著宮服的青年走了出來。
看著走出的青年男子,宇拔拓雖然心中早有準備,但身體依舊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明明只有一人,卻讓前后攔路的幾十個侍衛紛紛緊張起來。
因為他,就是松贊干布!吐蕃唯一的王。
松贊干布似乎沒有察覺到現場的狀況一般,緩緩幾步,越過駕馬的侍衛,看向前方的宇拔拓。
宇拔拓吞咽了一口口水,此刻明明是自己這方占據絕對的優勢,但為什么自己卻有立刻逃跑的想法?
宇拔拓深嘆一口氣,盡力讓自己變得平靜。
“贊普,好久不見。”
松贊干布看著前方的宇拔拓,搖頭失笑,眼中罕見的閃過一絲莫名的情感。
“說實話,我從未想過是你。”
見松贊干布一臉失望的模樣,宇拔拓心中壓抑已久的怒火徹底被點燃了。
他死死盯著松贊干布,怒聲開口。
“呵呵,沒想過,是啊,在你眼中,我們這些人不過是你隨時可以丟棄的工具罷了!”
聽著宇拔拓的話,松贊干布眉頭一皺,在其身后,駕馬侍衛厲聲喝到:
“大膽宇拔拓,贊普待你不薄,你竟敢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現在醒悟還來得及!”
駕馬侍衛看著前方的宇拔拓,心中閃過無奈。
作為自己好友的遺子,這段時間自己幾乎將他當做自己的親子侄來看待。
他希望宇拔拓此刻快些收手,有他父親的功勞在,自己再幫他求情,或許松贊干布能網開一面,留他一條性命!
可誰知宇拔拓在聽完他的話后,不但沒有悔意,臉上反而變得更加扭曲。
“哈哈哈,待我不薄!哈哈哈……”
宇拔拓狀若癲狂,抬起右手,猛的指向松贊干布。
“他!就是個忘恩負義的小人!虧得我爹當初為他擋刀,如今暗疾發作而亡。他呢!我爹死后,除了裝模作樣的上門吊唁一次,其余的時候,何曾管過我們孤兒寡母!”
駕馬侍衛一怔,愣愣的看著前方怒斥松贊干布的宇拔拓。
“這一年,家中資產被叔父強取豪奪的時候,他在哪!我被同族欺辱的時候,他在哪!……”
聽著宇拔拓說出的話,駕馬侍衛一愣,隨后急忙開口:
“你……”
可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松贊干布打斷了。
“說完了么?”
看著面前毫無愧疚,平靜無比的松贊干布,宇拔拓怒意更盛,拔出腰間的配刃。
“你!……殺!給我殺!”
接到命令,前后攔住去路的幾十個侍衛紛紛提起自己的刀。
他們此刻,心中或許有緊張,有害怕,但更多的,是興奮。
因為他們此刻的獵物,是這個國度唯一的王,是吐蕃身份最為尊貴的贊普。
松贊干布看著前后向自己沖來的幾十個侍衛,微微嘆了一口氣。
“留活的。”
說完,轉頭走進了馬車。
就在前后的那群人快要靠近馬車的時候,兩邊的墻頭突然冒出無數的人影。
而他們每個人手中,都拿著一架弓弩。
隨著“咻”“咻”“咻”的一聲聲箭鳴,慘叫聲響徹整個王宮。
宇拔拓倒在血泊中,看著越來越遠的馬車,看著兩邊城墻跳下的無數侍衛……
算到了,自己等人所有的計劃都被對方算到了。
他似乎看到了,一片血海正在淹沒這座都城。
視線逐漸模糊,宇拔拓臉上露出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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