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狂婿下山最新章節 > 第四八零章兩個難民
  能讓包丁出現在彭郡的,不是闋綱。

  包丁現在自然已經想起來了趙伯姬當時希望他行刺闋綱時那欲言又止的那一番古怪。

  聽到陸七道所道出的隱情之后,他也能理解了,趙伯姬央他出手的背后,有彭郡的郡司、魂塔、武行參與其中,真相遠比他所想象的要復雜千百倍。

  或許,當時趙伯姬的矛盾心理,代表著翰國王室既想坐山觀虎斗,清理陸家在彭郡的勢力,借湖山水師和霹靂水雷削弱武國水師,同時又不想彭郡的局面完全失控。

  須知翰國北方威脅已經完全清除,琊郡、兗郡、沛郡三地的人馬只需要抽調一部分就近南下馳援彭郡,理應便足以力保彭郡不失!

  客觀一點來說,翰國高層的這一步棋,極為有遠見,順水推舟的削弱彭郡本土勢力之余,甚至已經開始為日后攻略武國而埋下了暗棋伏筆!

  加上望南塢水戰當中的損失,武國為她的軍事冒險,已經付出了鄂城兩大營的一大半水師作為代價!

  這個戰果,或許是高于翰國高層預料的。

  總之,被武國依仗為大江屏障的鄂城東西大營的水師,已經被武國自己斷了一臂!

  武國水師在大江之上對翰國的威脅,將大大的降低!

  一想到這里,包丁只能是輕嘆一聲,對陸七郎說道:“你我也只不過是棋盤上的兩枚棋子罷了!”

  陸七郎臉上現出一絲意外的神色,他上下打量了包丁兩人眼,看起來是萬萬沒想到包丁于望南塢的千軍萬馬當中公開行刑闋綱,強大如斯,卻也只是身不由己。

  陸七郎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道:“既然這個出口就在淮陽地界,剛才那個魑虎鬼王的它的魑獸群如果從這個出口.......”

  包丁靜靜的看著陸七郎,緩緩的搖頭道:“如果那樣的話,我們兩個只是披著人皮的鬼怪。”

  陸七郎微微皺起眉頭來,又說道:“包大人,我跟三哥時常關注你的事跡。我們知道你在大漠之上,也沒少驅使魑獸群為你作戰。”

  “聽說你在姬國最后也是將數以千計魑狼放到了姬國三郡,禍害姬國。難道那時的包大人,就不是披著人皮的鬼怪了?”

  包丁一時之間竟然有些無言以對。

  陸七郎所說的是,確實是包丁的所作所為。

  在當時的他看來,那些選擇并沒有錯。

  但是,自從包丁率領白山行營橫穿翰國京畿,在龍首關直面獸潮之后,他的心態已經發生了轉變。

  他再次堅定:人族的共同敵人,是鬼怪。

  打擊其他人族的目的,是為了減少掣肘,過程或有曲折,或許艱難,最終目標仍是消除鬼怪。

  目標一致的,便是同道人。

  目標不一致的,便是陌路人。

  擋道的.......那就一定是敵人!

  包丁以平淡無奇的語氣講述了他的這一番觀點之后,最后說了一句:“我錯了。但是我不會一直錯下去。”

  “召喚大白的魑獸群從這個出口沖出去,只是以防萬一。如非必要,我盡量不走這一步。”

  陸七郎似乎接受了包丁的觀點,同時也放棄了將大白和它的魑獸群引入淮陽的打算。

  但是,他也重申,淮陽縣那三座常平倉,那是必須得放上一把大火的,好告慰彭郡的陸家子弟、士卒和平民的亡靈。

  兩位武宗達成了共識,這才由出口進入了淮陽地界的丘陵之中,朝著武公渠的方向而去。

  淮陽縣,建有武國最大的三座常平倉。

  一遇戰事,常平倉內的存糧便可以沿武公渠直接北上,運往以鄂城為核心的京畿地區。

  常平倉之外更是常年駐守著一師的兵力。

  武國西線的鬼谷一旦有警,常平倉內的存糧可以沿東江的河道西進,足支支撐二十萬大軍一個月的用度。

  因此,當包丁與陸七郎兩人扮成躲避獸潮的難民混入淮陽縣的時候,街上比難民數量還要多的,便是從西線撤下來的東江軍團的士卒。

  這些東江軍團的士卒是準備去彭郡進行接防的。

  由于鬼谷三位鬼帝的獸潮基本上全都北上襲擊翰國去了,因此武國布置在西線的二十萬大軍的壓力頓時大減。

  別說武國的西線,就武國全境而言,也沒有什么可以據守的天險,多是丘陵、平原、水網縱橫的地形。

  當然了,大江除外,那絕對是天險。

  武國在西線構建的防線,便是與姬國相同的思路。

  西線,以東江水營為中心,以東江水師和戰船為水上城墻,再輔以沿岸數以千百計的塢堡,預警的烽火臺,這才形成了一個完整的防御體系。

  西線之上的守軍,各部加起來多達二十萬,便統稱為東江軍團。

  在西線后方,是武國東郡的郡司、魂塔、武行,分別卡著魑獸群東進的必經之道,形成了第二道防線,負責清剿一些從西線而來的漏網之魚。

  鬼谷之中有三位鬼帝不假,但同時在鬼谷的灰色區域和航道之中,仍有數量不少、規模也不小的游蕩魑獸群。

  那些規模數百上千的魑獸群,便成了西線的漏網之魚,是西線各部目前主要負責防御和清剿的目標了。

  這樣一來,東郡就不可避免的出現了難民潮,朝著相對安全的淮郡涌來。

  包丁與陸七郎兩人,便混在這些難民當中,在淮陽縣外圍的其中一個土地廟的棚區,等著淮郡賑災,施粥。

  淮陽南北通衢之地,水路、陸路如網,也不可能真的修建什么內城外城。

  因此,即便是再怎么無能的縣令,也不可能讓難民一窩蜂的全涌入淮縣地界。

  更何況淮縣現在明顯是一副外緊內松的狀態,在難民與淮縣地界之間還有不少東江軍團的士卒在巡邏,負責設定隔離帶。

  包丁、陸七郎兩人收回了四下張望的目光,兩人“竊竊私語”了起來。

  兩位武宗之間的說話,自然不需要擔心被旁邊人聽去了。

  其他難民離得再近,也只能看到這兩人的嘴唇微動,根本聽不到任何聲音。

  包丁先把自己打探到的信息說了出來:“難民進不去了。東江軍團設定了隔離帶,里面的淮陽居民也被勒令待在家中,至少最近這兩三天之內不得隨意外出。”

  陸七郎接過話頭說道:“聽那些百人長交待下面士卒時說的話,武國這確實是準備調兵押運糧草北上彭郡了。”

  “一旦從東江軍團抽調數萬人馬加入彭郡戰局,彭郡的敗局必定無法扭轉。”

  包丁撓撓頭,說道:“目前只有武公渠和東江方向的船只經過檢查之后才能進出淮縣,其他閑雜人等就禁止入內了。”

  陸七郎倒是無所謂,說道:“等入夜了,找個防備松懈的地方先混進淮縣再作打算吧!”

  “實在不行,燒了常平倉之后,也沒有什么人能夠留得下我們兩人吧?”

  包丁作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沉吟道:“如果武國真的要調兵、運糧北上彭郡的話,常平倉里的存糧估計得搬空一半。”

  陸七郎精神一振,對包丁擠眉弄眼的說道:“怎么?你想來一個‘魚與熊掌’可兼得?在東江軍團將糧草裝船的時候才來個一鍋端?”

  包丁沒好氣的看了陸七郎一眼,說道:“常平倉有一個師的兵力,東江軍團調兵北上彭郡,怎么也得個三五萬人馬吧?”

  “趁著別人都擠在常平倉的時候我們去燒別人船隊的糧草和糧倉?是怕我們兩人死的不夠快嗎?只要來兩三位武宗,我們就很難脫身了!”

  陸七郎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問了一句:“望南塢,不是兩位武宗和一位魂宗嗎?難道他們還不如你剛才說的‘兩三位武宗’?”

  包丁只好耐著性子解釋道:“淮陽坐落在武公渠與東江、穎河的交匯之處,扼守著武國東西、南北的水路要道。”

  “淮郡的攝提司,便坐落在淮陽縣。此外淮郡魂塔、淮群武行,也都在常平倉周邊。”

  “你說這幾個地方加起來能湊出幾位武宗來,湊出幾位魂宗來?”

  “在常平倉放一把火容易,放完火之后就跟捅了馬蜂窩一樣,怎么逃走才是關鍵!”

  陸七郎嘴上自然是不服的,說道:“如果這兩個霹靂水雷得像湖山水戰那樣麻煩才能放上一把火,那我們還是原路返回吧!”

  包丁可不會受這么粗淺的激將法,他無可無不可的笑笑,說道:“辦法肯定會有的。只是得先確定淮陽縣的情況。”

  包丁話音剛落沒多久,“辦法”就來了。

  幾十個東江軍團的士卒出現在了土地廟外施粥的竹棚邊上。

  這時,一些雜役和鄉紳家丁共同負責維護秩序,將難民約束好了,大致分成了十幾群人。

  那些東江軍團的士卒便開始分頭行動,在難民之中先挑選了起來。

  這些士卒走到一群人面前,便開門見山的說道:“淮陽縣碼頭需要青壯搬運,干一天能有兩頓干飯,一個炊餅。報名的上前來!”

  這些東郡的難民畢竟只是逃避魑獸群而已,并不是經歷了百年一遇的災荒。

  一時之間倒是聚集起了十幾個精壯的青年。

  那些士卒挑走了其中四五個看起來老實一些的青年之后,雜役、家丁還會將挑剩下的青年集中起來去完成打水、砍柴、砌磚灶這類的體力活。

  再接下來還得挑選一些看起來干凈整潔的難民,這些人得先去準備煮粥的相關事宜。

  土地廟其他的難民人群,也是大致相同的步驟,一一挑出了各自所需要的人。

  東江軍團的士卒優先挑出來了準備帶到淮陽縣的青壯,其他的便暫時留在土地廟的難民棚區,方便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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