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一看,那不正是被胡氏賣給孫麻子的李翠蘭嗎?
郭云曦愣了一下,這深更半夜的,李翠蘭來這里做什么?
只是等到她走近,郭云曦便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女人是經歷了什么?
她身上裸露出來的部位幾乎沒有一塊好皮,全是密密麻麻刀傷。
臉上就更別說了,青一塊紫一塊,尤其是那雙眼睛,一只已經化膿,另一只也被打的快睜不開了,只能一邊摸索一邊走路。
李翠蘭想哭都快哭不出來了,她摸索著到了井邊,癱倒在了地上。
“強子,我活不下去了,你怎么走的那么早啊,留下我一個人。”李翠蘭蹲在地上,自言自語的說道。
“孫麻子就是個變態,他天天打我啊。”
“我娘也讓我滾,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我這就來找你。”
李翠蘭說完便扶起井邊的石頭,想要跳下去。
只是下一秒,她身子一軟,便倒了下去。
郭云曦扶著李翠蘭的身體,心中有些五味雜陳。
不管這女人怎么樣,也絕不能讓她跳到這井里,畢竟這口井大伙還要用來澆水和生活的。
郭云曦扶著李翠蘭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檢查了下她那兩雙眼睛,饒是她一個醫生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有多狠,才能把一個女人虐待成這樣。
這就是古代以夫為天的可憐之處,即使遭遇了這樣的家暴,女人們也只能選擇一死了之,毫無辦法。
郭云曦嘆了口氣,還是認真的幫李翠蘭清理了眼睛的創口,上了藥。
同為女人,她實在看不下去李翠蘭就這樣死去,在不傷害自己利益的前提下,能幫一點是一點吧,畢竟李翠蘭也沒做過什么壞事,也只是這個封建社會的受害者。
處理好傷口后,郭云曦又留下兩副藥和一兩碎銀子給她。
若是這女人足夠聰明,便可以拿著這錢離開孫麻子。若是她自甘墮落,繼續回去挨打,或者尋死,那她就沒有辦法了。
忙活完畢,郭云曦便回去了。
李翠蘭醒來的時候天還沒亮,借著月色,她瞧見身邊的藥物和銀錢,瞬間愣住了。
她不是跳井了嗎?怎么又活過來了?
難道是大強顯靈幫了她嗎?
李翠蘭鼻子一酸,拿起地上的東西塞到了懷里,僅剩的一只眼睛里面露出了一抹堅定。
一夜好夢。
第二日,陽光大好,天氣明媚。
郭云曦躺在屋子里,剛剛醒來,便聽見屋外傳來了男人的聲音。
“爹,娘,地里的活忙完了,我想跟郭松一起去鎮上拉車,看看能不能賺些銀錢。”郭蕭站在外面低聲說道。
郭賦皺著眉頭,低聲說道:“家里房子還沒建起來,去那么早作甚。”
郭瀟低著頭,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鼓起勇氣道:
“昨日里聽二狗說近日會有大人物前來漠城,也不知真假,兒子想多去鎮上逛逛,看看有沒有機會遇上,若是咱們的熟人,說不定有用。”
窗外的郭賦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郭蕭眼里頓時露出了驚喜的神色,跟一旁的宋華臻打了聲招呼,便和郭松一起牽馬車去了。
屋里的郭云曦輕輕的嘆了口氣。
自家老爹和大哥的心思她又何嘗不明白?曾經的京城一品官員,如今淪落成一個村夫,對于一個男人來說,怎么能咽的下這口氣?
他們二人無一不想著能為郭家翻案,重回京城,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可事情真的會如他們所想嗎?
郭蕭貪污,郭賦用二十萬軍權才換回了他的一條命,也正是因為沒了這二十萬軍權,將軍府才會這么輕易的被人陷害。
這一切的一切最大的受益人又是誰呢?
自然是當朝皇帝。
不僅收回了兵權,還除掉了深得民心的鎮國將軍,可謂是一石二鳥之計。
可如今這個樣子,她也不好去說些什么,人能有希望的話總是會好一些。
她只要給大伙都安排好退路就行了,這也是她一直想往吳國發展的原因。
郭云曦深吸一口氣,從床上爬了起來。
眼下考慮這些事情還太早,仇自然是要報的,但是眼下還是安置好這一大家子人為主。
“小曦兒起來了?”宋華臻和孟氏一人抱著一個孩子,瞧見郭云曦出來了,笑著說道。
郭云曦點點頭,忍不住過去瞧了一眼自家的兩個小弟。
景兒看起來明顯比較胖一些,一瞧見郭云曦便露出了甜甜的笑容,開心的揮舞著小手。
另一個行(hang)兒還是偏瘦弱些,乖巧的躺在襁褓里面,不哭也不鬧。
郭云曦輕輕捏了捏他們的小臉,心里是越看越喜歡。
正逗著兩個弟弟玩呢,卻見自家后山上有個身影飛快的跑了下來。
“小姐...夫人...”粉墨從山上跑下來,一邊喘氣一邊說道,像是看見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
“怎么了,這么急匆匆的?”宋華臻皺起眉頭,輕聲問道。
“是那口枯井!真的是神井!小姐您快跟我去看看吧!”粉墨捂著胸口,壓低聲音說道。
郭云曦再次裝出一抹疑惑的表情:“什么神井?”
“來不及說了,您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粉墨說完,激動的拉住郭云曦的手,二人便一起往山上跑去。
郭云曦有些哭笑不得,她感覺自己現在都快成影后了,不僅要給大伙拿東西,還要配合大伙演戲,她好難,她真的好難。
一路跑到山上,大伙果然已經發現了那枯井里面的東西,有五六個人都圍在那附近小聲說著話,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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