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剛進院子,便聽到一陣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呦,我當是哪位貴人來了,原來是尊貴的白家家主啊。”
只見一位身著紫色外衣的婦人手持折扇,緩緩走了過來。
來京都前,郭云曦特意向念心問過這兒的情況,自然也認得這女人正是藍家家主的大兒媳,曲氏。
白非翎看都未看她一眼,牽著郭云曦的手往祠堂的方向而去。
二人身后,跟著十幾個死侍,聲勢頗為浩大,一時間竟無人敢阻攔。
藍家的祠堂建設的十分雄偉,里面擺放著近百個牌位,上面寫著藍家祖宗的名字,威嚴逼人。
郭云曦和白非翎二人在眾多牌位中找了許久,才終于在一個小角落里找到了一個名為“藍若雪”的牌位。
“娘。”
白非翎叫了一聲,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三個頭。
郭云曦凝視著那牌位,卻仿佛隔著牌位,看見了一個女人凄慘的一生。
一個和她來自于同一個地方的女人。
郭云曦跟在伽羅后面,也跪在地上朝著那牌位拜了下去。
這是尊重。
白非翎回頭感激的看了郭云曦一眼,然后揮了揮手,“將老夫人的牌位遷走。”
“誰敢遷!”
隨著一陣怒吼聲響起,一個中年男人大步走進了祠堂。
“好你個不孝子,這么多年都不肯回藍家看上一眼,現在一回來就要將我藍家人遷走,我不同意!”
白非翎冷眼看著來人,“藍家主好大的口氣,這是我母親的牌位,我想遷走有何不可?”
“哼,你母親當初跟你那個爹實屬茍且,根本沒有走正經的流程,所以你娘還是我藍家人,誰都別想遷走。”藍家家主,藍淳風說道。
“倘若我今天執意要遷走呢?”
“那你就先殺了老夫!”
郭云曦將來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此人就是藍若瑤的嫡親哥哥,倒是跟那位囂張跋扈的藍貴妃一模一樣。
“藍家主如此堅決不肯讓我們遷走牌位,該不會是這牌位有什么問題吧?”郭云曦冷不丁問道。
藍淳風的神態一僵,看向郭云曦的眼神帶著一抹不可思議,“哪里來的野丫頭,竟敢管我藍家的事情。”
“父親,她是玄洲帝國郭賦的女兒。”
門外一年輕男子跟著走了進來,他穿著藍衣,神色高傲,赫然就是先前在玄洲帝國見過郭云曦一家的藍家公子,藍喻之。
“哦?區區一個將軍的女兒,還是別國的,竟敢到老夫面前如此放肆?”
“我們小姐才不是野丫頭。”青黛跟在郭云曦身后,氣憤的說道,“我們家小姐可是福云商場的幕后老板,是皇帝親封云曦縣主!”
“原來你就是那野種一直護著的女人。”藍淳風的眼底閃過一絲殺意。
“你叫誰野種?”郭云曦凌厲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周圍似有陣陣冷風吹過,讓人不寒而栗。
“我以為藍家家主會是個深明大義之人,如今看來不過是道貌岸然之徒。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藍家好像還是非翎的外祖家,你一口一句野種,那你自己又算什么東西?”
“你!”藍喻之對著郭云曦怒目而視,“他不過是一個庶女生的孩子,你敢因為他對我父親無理?”
“無理?”郭云曦放肆一笑,“不過是說兩句話你藍家大公子可就受不了了?那你們一口一句罵別人的時候又算什么?再讓我聽到第二次,可就不止說兩句這樣簡單了。”
“庶女又怎樣?依我看,這庶女的東西你們也沒少用啊,如今人都已經去世,你們還扒著人家的排位不肯放手,你們這一家人還真是一個比一個不要臉啊。”
她的聲音明明很輕,卻給人一種她絕對能說到做道的感覺,驚的在場所有人都愣了三秒。
白非翎蒼白的臉上掛上了一抹笑意,娘,您看,您有一位很好很好的兒媳。
“誰...誰用她的東西了。”藍淳風這句話明顯就有幾分底氣不足。
這也更堅定了郭云曦的猜測。
藍若瑤,才是真正的吳國圣女。
而不是那什么狗屁藍貴妃!
白非翎將郭云曦護在身后,冷冷的對上了藍春風的眼睛,“堂堂藍家家主怎么還帶著自己的兒子來欺負一個小姑娘?”
藍喻之被氣笑了,“我們欺負她?剛才到底是誰罵的最兇?”
“不好意思。”白非翎淡淡一笑,“我家曦曦柔弱不能自理,藍公子還是莫要誹謗她了。”
藍喻之:???
“不用在這廢話了,這排位你們今天若是想遷走,那就從老夫尸骨上踏過去!”
“是嗎?”
門外突然傳來一道衰老的聲音。
“老太君!”藍淳風驚呼出聲。
“老爺,老太君來的急,我們沒能攔住...”下人小心翼翼的說道。
“哈哈,我是聽說有人為難我孫女,所以特意過來瞧瞧。”
郭云曦聽到這話,驚訝的看向老太君,她只是料到事情困難,所以才拖人請了老太君過來。
可這孫女是怎么回事?
“老太君,什么孫女?”藍淳風問道。
“自然是曦丫頭啊。”老太君樂呵呵的說道,“我瞧著丫頭喜歡的緊,就想跟她認個干親,怎么,你有意見?”
“...淳風不敢..”藍淳風恭敬的低下了頭,風老太君不管是身份還是輩分都比他高,在她面前,即使是藍家家主也要乖乖低頭。
“行了,既然逝者已去,你就圓了孩子們的一片孝心吧。”老太君道。
“老太君,若是別的事情或許還可以商量,但此時萬萬不可。”藍淳風一臉強硬的說道。
“如今她已經去世,你們還不肯放過她嗎?”老太君的神情也嚴肅了下來,冷冷的看著藍淳風,“當年藍老頭干的那些事情,可并不是無人知曉的,為了藍家以后的時代子孫,你好好想想吧。”
“您在威脅我?”
“老身不過是說實話罷了。”老太君冷聲說道。
藍淳之握緊拳頭,死死的盯著白非翎,恨不得當場將他撕碎。
白非翎的唇邊掛著一抹譏諷的笑容。
此時,郭云曦大概已經猜到了事情的大概。
當年真正的圣女就是藍若雪,也就是白非翎的娘親。
但是因為庶女的身份,她的功勞全部被嫡姐藍若瑤奪走。
正如當年的傳聞一般,藍色眼睛的妖鳥奪走屬于圣女的光輝并且帶來災難,只是那所謂的妖鳥并不是白非翎,而是藍若瑤!
可藍家卻隱瞞了這一切,甚至怕事情敗露,將藍若瑤送去了玄洲帝國,以保她的平安。
郭云曦看向身邊的男子,眼底露出一抹難以言喻的心疼。
他的出生本該是天之驕子,卻因為藍家這些人,才經歷了這么多的苦難。
藍淳風猶豫了許久,終于還是選擇保護藍家的聲譽,“罷了,你們要遷就遷吧,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庶女,隨你們便吧。”
郭云曦冷笑一聲,反唇相譏道,“是啊,無非是個庶女,當初也不知道那些不要臉的東西非要扒著人家不放。”
“你!”藍喻之憤怒的看著郭云曦,卻在對白非翎的眼神時候畏懼的后退了一步。
“走吧!”藍淳風意味深長的看了郭云曦一眼,帶著藍喻之等人離開了祠堂。
“孩子,快遷吧。”風老太君慈祥的說道。
“白家非翎,多謝老太君相助。”白非翎抱拳感謝道,“您若是有用得到白家的地方,盡管說。”
“無妨,無妨。”老太君瞇起眼睛,似是想到了什么,
“你那母親是個苦命的孩子,可惜那時我風家正值混亂,我也沒能幫上什么幫,如今她的靈位能遷到白家,你們這一家也算是團圓了。”
“我年紀大了,唯一的心愿就是我那失蹤多年的小兒子了,你若是有空就幫忙打聽打聽,希望老身在活著的時候還能見那孩子一面。”約莫是看到白非翎為母遷靈位,老太君也不由的想起了那個自己失蹤多年的孩子,情不自禁的就紅了眼眶。
“老太君,您別傷心了。”郭云曦連忙上前給風老太君擦了擦眼淚,
“多謝您這次愿意過來幫我,不知我那位失蹤許久的叔叔有什么特征?我也幫您找找。”
風老太君嘆息一聲,“傻丫頭,我這次幫你是心里有虧,前幾日風丫頭做的那件事,實在是讓我心里有愧,那丫頭我已經將她送回到莊子上,此生不準許她返京了。”
“風素依的事情,跟您老人家無關。”郭云曦道。“您還沒回答我,我的那位叔叔的可有什么特征?”
“有,他腰部有一處紅豆大小的胎記,而且我府上還有他小時候的畫像,回頭我讓人送去給。”大約是太想找到兒子,風老太君竟然對眼前這個剛及笄的小姑娘抱了那么幾分希望。
“好!”
郭云曦一口答應了下來。
很快,藍若靈的排位便被遷到了白家的祠堂。
然而還沒進去,卻見一白衣女子攔在白家祠堂前,死活不讓人進去。
嘿!
郭云曦險些氣笑了,怎么遷個排位,還有這么多人搗亂呢?
走進一看,竟然是伽羅那位同父異母的姐姐白薇。
當年她在北瀾城傷了郭云曦,風老太君斷去她一指后她便一直隱居在白家的佛堂,甚少外出。
這是郭云曦回到白家后第一次同她見面。
原先那位驕傲的白家姑娘已經不在,如今的她形同枯槁,瘦的機會只剩下骨頭。
郭云曦的心沒來由的一跳,白薇今年好像是二十二歲?
傳言中,白家的女子沒有一個可以活過二十五歲。
所以,非翎他到底是用了什么辦法,竟能逆天改命?
“不許,你們不許進去!”白薇拼命的揮舞著手,將所有人攔在門外,“我娘才是白府的夫人,你們將這個女人的牌位遷進來,那我娘又算什么?”
白非翎面露冷色,“你娘當初怎么嫁到白家的,你心里清楚。”
“是,我娘當初是給爹下了藥才有了我,可爹爹那天明明沒有喝那杯下了藥的酒,卻仍舊碰了我娘,難道就沒有半點別的心思嗎?”
“你說什么?”白非翎的眸子里露出一抹震驚之色。
“沒錯,爹當初根本就沒喝那杯有藥的酒,因為我娘臨時反悔了,她想逃跑,卻沒有跑掉,這一切都是爹爹自愿的,他想讓我娘替你娘擋災。”
“明明我娘不用死的。”白薇哭著說道。
“我娘臨死前最大的心愿就是守住白家夫人的位置,她活著的時候做到,現在她不在了,身為她的女兒,我也要替她守住。”
白薇堅定說道。
白非翎的臉上浮起一抹艱難之色,若一切當真如白薇所說,
她的娘親是為了給自己的娘親擋災才嫁入白家,那白家確實是虧錢了她。
“不如,先將老夫人的靈位安置在偏殿?”郭云曦小聲的提了個建議,“等查清楚事實究竟如何,再做決定如何?”
“可...若是真的怎么辦?”白非翎小聲說道。
郭云曦溫柔的握住了她的手,“若是真的又如何?反正她也活不了多久了。”
“是啊,活不了多久了。”白非翎小聲呢喃。
“先將老夫人的靈位安置在偏殿,程護衛,去查清楚她說的是否屬實。”
“是,主子!”
聽到這樣的結果,白薇才脫力般倒在了地上。
只是昏迷前,她看向郭云曦的眼神里卻帶著一絲復雜之意。
靈位安置好后,白非翎便帶著郭云曦一起小心翼翼的上了三炷香,道,“娘?您會怪兒子嗎?”
“我想您不會的,如果您還活著,應該也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吧。”畢竟她是那樣一位溫柔善良的女人。
“是錯是對,各人有各人的衡量之法,我們但求無愧于心就好。”郭云曦道。
一直忙碌到現在,天色也已經暗了下來。
郭云曦正欲回府,一道熟悉的聲音便傳了過來,“小姐,夫人讓奴婢叫您回府吃飯。”
碧云小心翼翼的說道。
郭云曦一愣,往常哪怕再晚,娘也沒有專門派人叫自己回家吃飯啊。
再一回頭,瞧見一臉憋笑的男人,她瞬間反應了過來。
“我現在就回去。”郭云曦說道。
“等一下。”白非翎屏退所有人后,拿出一個包裹,遞給了郭云曦。
“這是什么?”
“這是從藍家一起帶回來的我娘的遺物。”
“啊?是老夫人的遺物?”
郭云曦打開包裹看了一眼,又猛地合上了包袱。
乖乖,她看到了什么?
一臺相機?
瞧見郭云曦的神情后,白非翎面上露出一抹舒展的笑容,“我就知道,你肯定懂這是什么。”
“你,,,”郭云曦愣住了。
“沒事,這些都不重要,只要你還是曦曦就好。”白非翎溫柔的說道。那雙幽藍色的眸子溫柔的似乎要溢出水一般。
不知為何,對上這樣的眼神讓郭云曦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心安。
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己可以將自己全部的秘密都告訴眼前的男人,卻不用擔心會發生意外的安全感。
“其實,我早就知道母親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了。”白非翎小聲的湊在郭云曦耳畔說道。
郭云曦驚訝的抬起眸子。
“當然,你也是。”
“你!”郭云曦的心情此時已經可以用震驚來形容了。
她早就料到自己會有暴露的那一天,卻沒想到來的竟然這么快。
“娘活著時,就經常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她說這個世界不是她的家,她說她想回家,想回到屬于她的時代。部落的長老們都以為她得了瘋病,給她灌了好多土藥,后來娘就不說了。”
“娘留下的這些東西我們都不懂,只有你看懂了。”
“所以,曦曦,你應該跟娘來自從一個地方把?”白非翎小聲問道。
郭云曦沉默了,一時之間她竟也不知如何回答。
白非翎見此,只是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別怕,只要你還是你就好。”
“如果娘能見到你就好了,她一定會很喜歡你的。”
“回家吧。”
路上,郭云曦坐在馬車里抱著包袱里的東西,發了好久的呆。
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懷疑自己的呢?
是了,他的的親娘就是來自于現代,那他對現代人肯定早有了解。
該死的,她太大意了,竟然被他給發現了。
看來以后要更謹慎些才是了。
“曦兒,回來了?”
剛到府里,天色還沒有完全暗下來。宋華臻一聽到下人通報郭云曦回來的消息后便連忙從自己的院子里沖了出來,然后上上下下的將郭云曦檢查了一遍,見沒有什么問題,這才放下了心。
郭云曦有些哭笑不得,“娘,他不是那樣的人。”
宋華臻幽怨的看了她一眼,“你不懂,吃了飯就回你自己院子吧。”
郭云曦無奈的點點頭。
夜里,她點著燈開始研究那位藍若雪夫人留下來的東西。
這是一臺膠片相機,可惜因為年久失修,外面還包裹著一層厚厚的污垢,已經徹底壞掉了。
正當郭云曦有些失望的時候,她突然發現相機的電池槽里面似乎有什么東西。
拆卡后,她徹底驚呆了。
因為那竟是幾張照片!
雖然隨著時間的流逝,照片被腐蝕的很嚴重,但幸運的時候這些照片沒有沾水,若是修復一下應該還能看。
郭云曦用了一晚上的時間,成功修復了這一共五張的照片。
然而當照片出來后,郭云曦徹底傻眼了。
第一張照片,是以一位美麗又溫柔的女人,正對著鏡頭調皮的比了一個“耶!”
因為照片太過久遠,即使修復過后仍然有些模糊,但仍可以看出女子眉目似秋水般溫柔,眼眸若繁星般明亮。
女人的背后是一座現代醫務室。
更重要的是,郭云曦見過這個女人!
她的鼻尖有些翻紅,竟然不由自主的流出了眼淚。
當初她第一次執行任務,回來時滿身是傷,因為在部隊的緣故,并沒有人理她。
那年她十二歲,是個女人小心翼翼的給她包扎傷口,還給她唱了一首很好聽的兒歌。
聽說,她是部隊里的護士長。
溫柔又漂亮。
后來郭云曦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了,據說她被敵人綁架,她不愿意淪為人質,自殺了!
所以,她是穿越到了這個陌生的王朝,還受了那么多的苦嗎?
郭云曦的眼淚不受控制的越流越多。
第二張照片應該是她穿越后拍的。
郭云曦猜測應該是她在她的藍寶石空間里面拍攝的,照片里的她笑的十分燦爛,身后是堆積在空間里面滿滿的物資。
照片背后還寫了一行字,“太好啦,有了這些物資,百姓們就不用挨餓嘍,老天爺助我!”
第三張照片,是一個人男人的側臉,模樣和白非翎有幾分相似,應該就是那位白家老家主,白辰了。看角度應該是偷拍的。
第四張,還是藍若雪,她穿著一身古裝,眼里的光芒已經徹底消失,宛如一位瀕死之人。照片背后小字:“我無法拯救這個世界,也無法拯救自己,或許我的到來一開始就是個錯誤。”
照片里的女人神色凄涼,透過那雙麻木的眼睛,郭云曦似乎都能看到她經歷的那些苦難。
第五張照片,是一個呱呱墜地的嬰兒,他有著一雙幽藍色的眸子,不哭不鬧,靜靜的看著鏡頭,背后小字:“對不起小寶,媽媽要回家了,希望以后會有更好的人能陪在你的身邊。”
看完這五張照片,郭云曦已經淚流滿面。
原來,這就是人們嘴里所說的緣分。
白天非翎還在遺憾自己沒能見到她的娘親,卻不想她們早就已經見過面了。
就在千年之后的現代。
“回家吧,回家好啊。”郭云曦看著那疊照片又哭又笑,為那個溫柔又可憐的女人。
翌日,郭云曦喚來了南宮璇靈,跟她說了自己要做的事情。
“你...確定要這樣?”南宮璇靈皺起眉頭。
“嗯。”郭云曦唇邊扯起一抹冷笑,“藍家人,欺人太甚!”
“好吧。”南宮璇靈無奈的搖了搖頭,“在這吳國,恐怕也只有你敢這么干了。”
當天,全國各地的福云商場和兩百家工廠,以及福云錢莊,全部斷了與藍家的合作。
這也讓郭云曦損失了一大筆錢財。
當然,這些錢對現在的她來說就是九牛一毛。
但對藍家可就損失慘重了,藍家主經商,一旦斷了和福云商場的合作,就會損失掉很多客源,長此下去被替代掉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郭云曦還特意讓人在商場門口立了一道牌匾“藍家人和狗不得入內。”
“你還真是狠啊!”南宮璇靈朝著她比了個大拇指,“這藍家是造了什么孽,怎么還惹上你了?”
郭云曦勾唇一笑,他們逼死了一個溫柔善良的女人,這是他們應得的。
藍家。
藍淳風靜靜的聽著下人通報的消息,面上露出一抹復雜之色。
“該來的那天總要來的。”
“父親,您為何要這樣?”藍喻之滿臉怒色的看著自己的父親,怒色道,“郭云曦那個小賤人敢如此折辱我們,實在該死,不如孩兒現在就派人殺了她!”
“殺了她也沒用了。”藍淳風喃喃道。
“你可聽過一道傳言?”
“父親,您在說什么?”
藍淳風坐在凳子上,自顧自的說道,“當初你的兩位姑姑降生時,曾有高人同你祖父托夢,言道會有天命凰女降臨藍家,這位凰女會帶來數之不盡的寶物,更會帶領吳國和藍家走上權利的巔峰!”
“同樣,他還預言,會有妖鳥伴隨凰女降世,要你外祖父在發現妖鳥時候立刻將其殺死!”
“你的兩位姑姑出生時,天邊祥云,百鳥來賀。可當她們出生時,所有人都傻眼了,因為你瑤姑姑的眼睛是藍色的。”
“那可是你外祖母的親生女兒啊,她怎么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女兒死去,而妾室的女兒飛黃騰達呢?”
“所以她隱瞞了此事,將你雪姑姑的功勞全部都給了你瑤姑姑,這還不夠,她最后還活生生的逼死了你雪姑姑!”
“凰女一死,你外祖母便又夢到了那位老神仙,夢中那位神仙大怒,將你外祖父痛罵了一頓。那位老神仙說他是我們藍家的祖宗,之所以提起過來通風報信,就是怕藍家怠慢了凰女。”
“可沒想到你外祖母竟然把凰女給逼死了!后來那位老祖宗說,他會想辦法再請一位凰女降世,但我們必須好好供奉著你雪姑姑的靈位,以此消除她的怨氣。”
“可現在你雪姑姑的靈位被遷走了,咱們藍家以后可怎么辦啊!”
“父親,你怕不是瘋了吧?”藍喻之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這都什么跟什么?
“父親,你眼睜睜的看著藍家受辱,不去報仇,反而在這里編造這些莫名其妙的故事,我看您是年紀大了,腦子不中用了吧?”藍喻之冷冷的看著藍淳風,冷聲說道。
“喻之,我曉得你自小性子就隨了你瑤姑姑,冷傲清高,但我說的句句屬實。”
“依我看您就是怕了那賤丫頭,我這就去找她!”藍喻之怒氣沖沖的出了門。
藍淳風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嘆了口氣。
罷了罷了,事情都過去了這么久了,可能那位老神仙早就把他們給忘了吧。
或許,是他杞人憂天了。
郭云曦這兩日一直在忙著處理那五張照片。
如今照片雖然修復好了,但要是想長久保存還是需要塑封。
幸好她空間里面有許多透明的塑料包裝盒,郭云曦花了兩天的時間將這些塑料盒融化后才將照片成功塑封,
當然了,其中也出現了很多次失誤,好在郭云曦比較有耐心,用普通的紙張或者樹葉嘗試了很多次,這才有了最后的成品。
最后她將照片仔仔細細的包裝好,帶著出了門。
“公司,郭云曦那小賤人出門了。”一直守在郭府監視的下人一看郭云曦出了門,便立馬回藍家通報了。
“好!”藍喻之高傲的臉上浮起一抹冷意,“這個該死的女人,終于讓我逮到了,走!小爺今天就讓她見識見識,得罪我們藍家的代價!”
與此同時,楚家。
楚家家主楚傲天聽著身旁下人的匯報,臉色逐漸陰沉了下去。
“老爺,線人傳來的消息,當初五公子出事之前,是郭家那個女人一直在跟著他們。”
“而且少爺還曾嘗試伏擊那女人,卻失敗了。”
“你的意識,夜兒是被郭云曦那個女人殺死的?”楚傲天冷聲說道。
“按目前的消息來看,就是她。因為五少爺擄走了她的弟弟想趁機套出火藥配方,結果惹怒了那女人,她就把五少爺給...給殺了...”
“簡直豈有此理!”楚傲天拍案而起,“六小姐那邊怎么說?”
“六小姐說她一開始就被打傷暈了過去,所以不清楚。”
楚傲天瞇起眼睛,“先把六小姐關到地牢,若無我的命令,不許放她出來!”
“是,家主!”
“所有人跟我走,郭云曦既敢傷我兒性命,我要讓她血債血償!”
“是!”
...
郭云曦拿著那幾張照片沒一會就到了白家,在念心的帶領下,她進了正院。
走到花園時,她突然發現不遠處有一抹藍色的身影正緊緊的盯著自己。
是白薇。
白薇對上郭云曦的眼神,露出一抹莫名的笑容。
“咦,她想干嘛?”青黛說道。
“不用理她。”
白薇站在花叢中,靜靜的凝視著郭云曦離去的背景,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怎么來了?”
彼時白非翎正在處理案宗,瞧見郭云曦來時眼底瞬間浮起一抹喜色。
“在看什么?”
“在看楚家的案子。”白非翎緊緊皺起眉頭,“果然如你所說,此時有貓膩,楚家大公子在建造大壩時便偷工減料,中飽私囊,我的人查了許久,最終查出他拿著那筆錢囤積了大量的糧食。”
這種操作,顯然與郭云曦先前的猜測不謀而合。
楚家人,一個對大壩動了手,還暗中屯糧,一個將軍餉糧倉轉移到災區售賣。
他們一開始就打算制造一場災荒,好趁機牟利!
這其中,有多少無辜的百姓們在這場災難中死去,又有多少愛國愛民的將士被克扣糧食和軍餉。
郭云曦簡直想都不敢想。
“難道就沒有人可以管管他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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