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帝國再起 > 第二十三章 錢山之戰(上)
  七月的時候,鄭成功派出援剿右鎮黃山督前鋒鎮萬禮、北鎮陳六御、中權鎮黃興進剿海盜陳春,在肅清了閩海貿易的威脅的同時,給予了同安縣清軍以沉重的打擊。

  到了八月,鄭成功決定以中權鎮左營副將黃梧管英兵營,舊將吳世珍管游兵營,戎旗正總班楊姐管奇兵營,林文燦管殿兵營,陳塤管正兵營。繼仁義禮智信五營而后,正奇援游英五營成立,并迅速的進入到了緊鑼密鼓的操練之中。

  同樣是在于鄭成功表現出了對海貿的堅決維護,這個月,鄭鴻逵正式決定,將所部兵馬盡數交給鄭成功統帶。去歲勤王,鄭鴻逵將麾下大將蕭拱宸和沈奇二人及所部兵馬劃歸鄭成功統領,鄭成功授予了二人護衛左鎮和護衛右鎮的差遣。這一遭,鄭鴻逵將追隨他多年的另外兩員大將沈明和陳魁及其所部兵馬交托給鄭成功,鄭成功授予二人護衛前鎮和護衛后鎮的差遣,并且將這二鎮的兵馬補全到兩營千人規模。

  交托兵馬之時,鄭鴻逵專程上了一次廈門島,叔侄二人在節堂中對坐無言鄭鴻逵很想和鄭成功再解釋一下廈門一戰的事情,但是他也知此事多說無益,又想問問陳凱的去向,可是一旦他母親的態度,卻還是沒能出口。相對的,鄭成功也不是沒有想過向鄭鴻逵說明陳凱的去向,以安鄭惜緣之心,奈何這番話到了嘴邊,卻依舊是沒有出口,最后二人僅僅是公事公辦。

  背叛的傷痕,會永遠的存在于內心的最柔軟處。撫平,幾乎是不可想象的事情。鄭成功沒有辦法勸說他自己如曾經那般全心全意的信任鄭鴻逵,對于陳凱的行止,就更是不敢隨便知會其人。

  禮貌性的告辭過后,鄭鴻逵便乘船回返白沙去了。沈明、陳魁二人的部隊,一個派往潮州北部協守三河壩,另一個則繼續守衛揭陽地方。這兩支部隊的歸并,于閩南戰場而言并沒有存在什么影響,但是對于潮州戰場,卻是一定程度上的補充。

  鄭鴻逵的歸附,分裂多年的鄭氏集團算是重新融為了一體。如果一定要算的話,鄭彩還有殘兵一兩千,漂泊在海上,現在也沒有個消息,基本上已經可以無視了。

  整個八月,擴充了部隊,完成了對鄭鴻逵所部的吸納。到了九月,鄭成功決定出兵漳州府,一方面繼續擴大他在漳州府地面上的影響力,同時收集糧草,緩解糧草壓力,另一方面,則是一如在磁灶時的那般,爭取把清軍引出城池,在野戰中決一勝負!

  九月,鄭成功親率戎旗鎮、親丁鎮、左先鋒鎮、援剿左鎮、援剿右鎮以及前鋒鎮等六鎮近九千大軍登陸漳州府,大軍駐扎于錢山一線,以待清軍。

  對此,漳州總兵王進知道鄭成功不是善茬,力主持重,協守的福建左路總兵王之綱倒是不打算繼續和王進這個家伙繼續湊一塊搭伙,有心跟上三省會剿的步伐,去江西殺那些戰斗力孱弱的義軍,就是礙著兵行兇險,意志不怎么堅定罷了。奈何,福建巡撫張學圣如今尚在被清廷質疑其能力的階段,斷不敢容著明軍在漳州府耀武揚威,干脆派了副將陳尚智所部作為援兵,督促王進和王之綱出兵迎戰。

  九月下旬,陳尚智所部與王進、王之綱完成了匯合,抵近錢山與明軍對峙。清軍比歷史上的這一戰兵力更勝,而鄭成功那邊,由于潮州、廣州的兵員補充以及軍器局的生產效率提升,明面上的六個鎮還是那六個鎮,但是內在的實力卻同樣是今非昔比。

  數日后,九月二十五,清軍大軍直抵明軍錢山大營。鄭成功出動戎旗鎮、左先鋒鎮以及援剿左鎮三部迎戰于寨墻之外。

  雙方的兵力大致相等,無非是清軍的騎兵占比更多一些。鄭成功明目張膽的與清軍列陣而戰,王之綱和陳尚智躍躍欲試,那王進因為磁灶一戰是被鄭成功當面鑼對面鼓的擊破的,反倒是顯得有些不安了起來。

  “進攻吧,撫軍老大人那邊還在盼著捷報呢。”

  原本是打算說句擊破了海寇沒準還能殺上廈門島搶一遭來振奮下士氣,轉念一想,似乎這話有些不太吉利,陳尚智便把張學圣給抬了出來。

  他是匆匆趕來的,沒怎么休整就急著發動攻勢,可見張學圣對于一場捷報的渴求。敲動戰鼓,清軍全力向前,沉重的腳步踏在地上,伴隨著地面的共振發出了比之身后戰鼓絲毫不讓的雷鳴,無時無刻的不在震顫著這方圓數里的生靈。

  夾雜在滾滾雷鳴之中的是戰馬狂奔的電光閃爍,不斷被清軍擠壓的戰場上,明清兩軍的騎兵追逐廝殺,數量占據絕對優勢的清軍騎兵極力壓向明軍戰陣,明軍的騎兵則竭盡全力的試圖為本陣提供遮掩。

  間或,會有一兩騎或是一兩隊的清軍騎兵擺脫了明軍的牽制,抵近陣前,狼腰輕扭,彎弓搭箭,一氣呵成,待那手指輕放,一支又一支的利箭劃破空氣,尖嘯著掃過明軍的戰陣。

  箭矢在明軍那一面面的藤牌上劈啪作響,有的被彈落在地,有的則干脆直接釘在藤牌上,偶爾會有一兩聲的慘叫,也是在反應過來的第一刻便極力的壓抑著。

  戎旗鎮、左先鋒鎮以及援剿左鎮,這些部隊乃是鄭氏集團的老底子部隊,多有征戰多年的老卒。此刻即便是被清軍的騎兵優勢壓制在原地不得動彈,卻依舊是保持在陣前原地不動,憑著藤牌遮蔽身體以及身后的同袍,無有半分動搖。

  清軍的戰陣如排山倒海般壓來,伴隨著雙方火炮的射擊展開,輕騎狗斗的空間越來越小,漸漸的便退入到了各自的陣后,將戰場留給了列陣而戰的步兵。

  灰藍色的濁流洶涌而來,誓要撲滅那熊熊燃燒的烈焰。清軍結陣向前,抵近百步之際,前排的弓箭手拉弓仰射,漫天的箭雨不再似輕騎狗斗之際,時而射來的那三兩只利箭般只要是足夠經驗豐富的藤牌手皆可以預估到箭矢飛來的軌跡,從而持盾抵擋,其密集的數量,足以讓明軍陣型中的盾牌捉襟見肘起來。哪怕,這支福建明軍的盾牌數量遠遠高于正常的編制。

  箭矢,在天空中劃過了一道拋物線的軌跡,便如瓢潑似的,撒向明軍的戰陣。正常情況下,藤牌手會組成更加緊密的盾陣,將那一面又一面的藤牌交疊起來,組成一個個龜殼似的陣型來抗住這一波射擊。然而,當清軍的箭矢襲來之際,僅僅的陣型并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變化,照舊是維持著等待接戰的狀態。

  這樣一來,傷亡幾乎是不可避免,只能憑后續的士卒補充才能繼續維系戰陣的完整。奈何,就在這時候,當明軍的軍官命令下達,一個個膀大腰圓的明軍力士握住手中的碗口粗的竹竿,合力將另一端高高翹起,一面又一面的棉被似的布障裹挾著地上的灰土便騰空而起,竟直接擋在了清軍箭雨襲來的軌跡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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