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嫡女為凰 > 第248章 五姑母的信
  小桂子聞言,揚了揚嘴角。“九大人有所不知,除了這家酒樓,我們在旁邊還有個糧食鋪子。那些鐵匠干的都是勞力活兒,餓著也做不了啥事。當初,幸好開了這間糧食鋪子,如若不然,吃飯真是個問題。”

  葉寧語露出了會心一笑。果然,她之前的猜測是對的。那些成衣鋪子、糧食鋪子,想必都與這座地下兵器庫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至于那個藥房,應該也是一樣的。

  見葉寧語的笑容很是真切,小桂子還以為九大人對自己的回答很滿意,又細細說了一遍其中的細節,葉寧語連連點頭。

  她忽然看向小桂子,一臉嚴肅。“眼下瑞王的人既已肅清,雍王自以為已經將兵器庫握入了手里,定會提出去底下看看的要求。讓你的人做好準備,什么該給他看,什么不該給他看,想必桂大人心里清楚吧。”

  小桂子忙點頭,“這是自然,我會安排好,九大人放心便是。”

  葉寧語又轉而看向地面蓋得十分嚴實的厚重石板,“到時候不必走正門,讓他從這里下去便是。”

  小桂子愣愣地看著葉寧語,心里為他豎起了大拇指。雍王好歹也是堂堂一國皇子,不愧是九大人,一開口便讓人家鉆這個滿是潲水味兒的洞!

  翌日,葉寧語憑著記憶,將昨夜在兵器庫的所見繪成了一張完整的圖紙,又翻出來之前從葉永德處借來的工部圖冊,將大都城地下的幾道溝渠與自己所繪圖紙一一對應。

  一番比對下來,葉寧語心中有了數。

  她去了一趟四叔的書房,將圖冊親手還給了葉永德,剛回到秋水院,便見方管家匆匆前來。

  “姑娘,淮州來信了!”方管家壓低聲音道。

  淮州?五姑母!葉寧語心中有了喜意。

  自從之前給五姑母去信,讓她幫忙在淮州查些東西,也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了。此時來信,想必是已經查出了什么。想到這里,她不免加快了步子。“進屋再說。”

  主仆二人進了屋,葉寧語屏退了周圍的丫頭,青連綠珠二人也退了出去。

  她這才接過方管家遞來的信,拆開看了起來。

  是五姑母的親筆字跡,信上說,前些日子淮州確實是出了一位許進士。那許銘舟原本是淮州一個小縣城的人,接到葉寧語的來信后,她便派人去許銘舟老家查探了一番,才得知許銘舟的身世也算凄慘。

  他父母無子,當年兩人在后山撿到了一個男嬰,便將其抱回去悉心養著。這件事全村人都知道,以至于許銘舟從上村學開始,就被同村的孩子喚作‘山娃’。

  后來,許銘舟考中舉人的那年,父母竟先后重病死了。十七歲的許銘舟靠著鄉親們的接濟,一路帶著極少的盤纏從淮州來了大都參加會試。

  原本這些事只有許銘舟老家那個村子里的人知道,后來他中狀元的事傳到淮州,當地太守和知縣親自前往那個村子,才發現今科狀元不僅沒有衣錦還鄉,而且家人也都不在了。不免唏噓感慨一番后,獎勵了當地的村學和當年給許銘舟開蒙的夫子。

  至于許銘舟的身世,信中沒有提及過多。只說村里人只知道那孩子是被人丟棄在后山的,至于是被誰丟棄的,恐怕連他的養父母也未必知道。

  葉寧語愣愣地拿著那封信看了許久,心中疑惑頓生。

  許銘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孩子,還是父母撿來的。從五姑母的信里來看,這人從小便是沉穩的性子,而且一心讀書,并未與人有過什么過節,也沒有結識冤家仇人。

  那么到底是誰三番兩次對許銘舟動手,看樣子還是從淮州追到大都。

  既然是在淮州就動過手,五姑母在信中又并未提及,只能說明這群人在淮州動手的動靜不大,沒有讓人發覺。

  上次葉安崢跟著許銘舟一起受傷,葉永和查出來那群出手的人是一群“黑子”。葉寧語后來順著葉永和的線索往下查,竟查出了一個讓她詫異的結果。

  買通那群“黑子”的竟然是梁人!

  雖然黑子并未將這個結果直接說出來,可根據他們的描述,葉寧語確信是梁人無疑。

  許銘舟怎么會和梁人扯上關系?若說他是在中了狀元之后才遇到的梁人,那倒也說得過去。可他偏偏在淮州時,似乎就已經沾染上這幫人了。那個時候,他只是一個落魄書生。

  想起第一次看到許銘舟時,他典當的那個玉佩,葉寧語就覺得其中的事并不簡單。那個玉佩是他的,還是別人的?若是他的……

  想通了一個疑惑,還有無數個疑惑在等著她。葉寧語覺得,她或許應該再去見見這個人。

  方管家不知什么時候已經退了出去。葉寧語還在出神想著,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

  “阿姐,想什么呢?”葉安珺邁步走了進來。

  那封信還握在葉寧語手中。見是自家弟弟,葉寧語沒有收起信,反而把信遞到葉安珺面前。“你看看這個。”

  因為寫信之人沒有在信里留名,葉安珺并不知道這封信出自哪里,只顧著看內容。

  看著看著,葉安珺的神色就變得詫異起來。“阿姐為何要調查許兄?”

  葉寧語當日說過,自葉安珺入朝后,她做的許多事便不會再瞞著他,更多的時候,他們姐弟二人會守望相助,互相扶持。

  所以,這些日子葉安珺也時常來秋水院,知道了許多他以前不知道的東西。不過,葉寧語在調查許銘舟這件事,他還未曾聽自家阿姐說起過。

  “阿姐在查上次四哥受傷的事?”葉安珺不知葉寧語曾兩次救過許銘舟,能想到的便只有這一層。

  “是,也不是。我很早便覺得許銘舟的身上有秘密,這個人或許不是看上去的那樣簡單。”

  “阿姐這話從何說起?”葉安珺有些不可置信。

  “第一次會試之前,我給你們看過一張答卷,你可還記得?”

  葉安珺忙點頭,那張答卷文筆極佳,思緒高明,策論有理有據,堪稱典范,葉安珺印象極深。

  “那是許銘舟所作,且應該只是他的隨筆而已。”葉寧語道。

  “什么?”葉安珺再次詫異。

  他知道今科狀元的才學高明,后來也私下里問過兩次會試和殿試的答題思路,許銘舟倒也不藏私,都一一說了。葉安珺對他自然是佩服的。

  可許銘舟若是高明到這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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