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嫡女為凰 > 第458章 身世
  葉寧語微微低頭,心下同樣泛起一陣漣漪。

  “冠禮結束,我和驚鴻就要走了。”

  “這么快?”葉寧語雖然下意識出聲,卻不意外。公孫玉此行突然,又大張旗鼓地出現在虞國大都。想必南唐天子不在國中的消息很快就會傳開,如此恐生動亂,他們必須趕在消息傳開之前回去。

  “好,我送你。”白承之看著兩人。

  公孫玉擺了擺手,“回程我們隱匿身份,輕裝簡行。有數百暗衛暗中相護,不用你送。”

  白承之點了點頭,公孫玉的暗衛他是相信的。“到了南唐寫信告訴我。”

  公孫玉點了點頭,又看向葉寧語。“葉姑娘,我這個弟弟就交給你了。”

  葉寧語與公孫玉的目光相對,察覺出了他眼中的真誠和善意,還有一絲托付之意。“他游歷列國,身邊常年沒有親人,上次回南唐,忽然說他想成家了。我就知道,他心里的這個女子,一定是他畢生所愛的人。”

  葉寧語微微頷首,“兄長嫂嫂放心,阿語會……與他同心。”

  “好!”公孫玉笑著看向兩人,“我回去就給你修葺尊親王府,兩年后葉姑娘出了孝,你早些把人娶回去。”

  “兄長放心,這事不用你提醒。”白承之拉住葉寧語的手,將那半塊玉佩懸在自己腰間。

  畫舫緩緩停靠在岸邊,在寧白二人的躬身行禮中,公孫玉夫婦下了船。片刻后,當他們往畫舫外張望,已經沒了兩人的身影。

  白承之淺淺嘆了口氣,葉寧語將他的手抓得更緊。

  “行了行了,又不是見不著,多少年都過來了。”藍老揮了揮手。

  “你打算什么時候走?”白承之似乎一點都沒有不舍得老頭子的意思。

  “我偏不走,聽說你開了個書鋪,老頭子我還沒去看看呢!我得去審查審查,免得你把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拿去賣。”

  藍老說得一臉嫌棄,可白承之如何不知道,他去書鋪哪里是審查,分明是去給自己鍍金的。

  試想,藍老先生去過的書鋪,學子們還不得擠破了頭?

  “行,隨時恭候您大駕光臨。”白承之微微笑了笑。

  “船上太悶了,我出去透透氣。”藍老說著,就要下船。走到船頭時,忽然想起了什么,“你那個小護衛呢?快讓他出來給我解解悶兒!”

  “我不!”不知哪里,忽然冒出了一個極度拒絕的聲音。

  藍老打開船簾,正好碰上無生那張倒懸在畫舫頂上的臉。

  藍老神色嚴厲,壓低了聲音。“船上有他們兩個,你還杵在這里做什么?快,跟我出去翻幾個跟頭,老頭子好久沒看你翻了,上次在梁國就沒見著你……”

  說著,藍老就連拖帶拽地將小護衛拖下了船。

  畫舫內,寧白二人相視一笑。葉寧語掌心握著那枚玉佩,微微低下了頭。

  “對不起,我……沒有準備禮物。”葉寧語依然心有愧疚。

  白承之將她拉到一旁坐下,攬入懷中。“以后無需跟我說這三個字。其實,我的生辰也不是今天。”

  “不是今天?”葉寧語仰頭看著他,頭靠在他肩上。“那是什么時候?”

  “我沒給你講過小時候的事吧。”白承之聲音極為輕柔,氣息隱隱縈繞在她耳畔。

  葉寧語搖頭,等著他說下去。

  白承之摟住葉寧語,目光透過畫舫的窗戶看向遠處湖心。“十七年前的那個很冷的夜晚,一對外出狩獵的夫婦在回家路上,遠遠看到有個孩童暈倒在那里。那孩子全身被凍得青紫,命懸一線。”

  白承之摟著葉寧語的手緊了緊,聲音卻是依然沉著冷靜。“他們把孩子帶回了家,告訴他,這里也是他的家。”

  “那個孩子就是你?”

  “嗯,他們家有位比我大的孩子,那對夫婦讓我稱呼他為兄長。”

  葉寧語看著白承之深遠縹緲的神色,知他陷入了一段痛苦的回憶。

  “那對夫婦就是上一任南唐帝后?”

  白承之點頭,“他們待我很好,兄長也對我不錯,我以為我會與他們生活一輩子,可萬萬沒想到,三個月后的那個深夜,我在夢里聽到了一陣嘈雜的聲音。我只記得,一位老宮人抱著我和兄長入了一個地道。在逃走的過程中,我看到了身著盔甲的殺手,滿宮的尸山血海,南唐帝后也死在了我的眼前。那年,我三歲。”

  葉寧語自然知道,白承之說的那場動亂是南唐國十七年前的宮變。

  當時,南唐國雖稱不上富庶上國,卻也是國泰民安。可那年,南唐叛軍聯合蜀國細作殺入皇宮,意欲奪位。南唐忠君將士拼死護住年幼的皇子公孫玉,用血肉之身將叛軍趕出了皇城,可南唐帝后卻雙雙死于叛軍之手。

  后來,朝中老臣力保幼子登基。而南唐與蜀國,也有了不可磨滅的大仇。

  蜀國自然不承認在這一戰里,他們暗中相助了叛軍。公孫玉登基后,朝堂不穩,民心不向,甚至有國人宣揚,南唐何不并入蜀國。得虧幾位兩朝老臣全力輔佐,又有公孫玉兢兢業業,立志強國,南唐才得以存活。

  “兄長其實只比我大兩歲。他五歲登基,整日郁郁寡歡,卻每次知道我不高興了,都會不顧那些攝政大臣的干涉,跑出來拿吃的給我,哄我開心。其實我知道,最不開心的人是他,最難的人,也是他。”白承之的眼眶里又有些許紅意。

  “所以你后來,義無反顧地幫他。”葉寧語第一次聽到這些故事,總覺得心里有什么堵得慌。她抬頭看白承之,忍不住伸手撫上了他的鬢角。

  “我是幫他,也是在幫我自己。兄長十六歲那年,國政回到他的手里,他要封我為王爺,遭到一眾大臣反對。”

  葉寧語能夠想象,像白承之這種沒有任何南唐皇室血緣的人,那些大臣自然有反對的理由。可血緣不是唯一的標準,他們反對,一定還有其他緣由。

  “你在那個時候,就在幫著他處理政事了是嗎?”

  白承之聞言笑了笑,“我六歲那年,就開始和兄長合謀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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