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芷萱看著那被按住的青年,眼中暴虐之色漸濃。
幾日前,她偶然聽到表哥讓爹爹幫忙買馬,便想著要找匹好馬討表哥歡心。
今日她特地帶了四個懂得看馬的家丁出門,不但順利找到了好馬,而且聽家丁說那還是難得的良駒。
她一時興起,就想著騎上去試試,誰知那賣馬的漢子竟跟她說什么良駒認主,不會輕易讓人騎。
她蕭芷萱想得到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一只畜生罷了,她還就偏要騎了!
可她剛要爬上去,那畜生竟然直接將她掀翻在地!即便沒摔出大礙,她也容不得這畜生這樣放肆!當即就拔出簪子刺了過去!
誰承想那畜生竟這樣就發了狂,揚起前蹄就要踐踏于她!
幸虧那賣馬的賤民撲過來擋了一下,那些廢物家丁這才能及時趕來,護住自己將那畜生趕走,還真是讓她受了好一番驚嚇!
本以為那賣馬的賤民要死了,她這一肚子的氣正沒地方撒,誰知那賤民的弟弟竟又在此時跳了出來,倒是正好做她的出氣筒了!
“你胡說!我們沒有!盜驪乃是難得的神駿,哪里是……你做什么!?你別碰我大哥!”
在青年與蕭芷萱爭辯之時,安珞已經走了過來,滿地血污染臟了裙角,她卻恍若未覺。
剛剛她與蕭芷萱一起出聲,青年以為兩人是一丘之貉,見她蹲下身去觸碰自己的大哥,青年焦急地怒吼。
安珞沒有理他,只專心去看地上的漢子。
那漢子面色慘白,雙目緊閉,口中不斷涌出鮮血,顯然是受了極重的內傷。
沒人比安珞更清楚盜驪的力量不可小覷,前世盜驪隨她征戰時就有揚蹄踏人的習慣,死在它蹄下的敵軍不在少數。
即便如今的盜驪還未長成,這漢子能留下半條命來也實屬僥幸。
安珞剛剛阻止青年去動他,就是怕蠻力移動會加重他的傷勢。
此時她迅速探查了一番,果然發現那漢子胸骨、肋骨骨折,五臟六腑都受了內傷,若再不處理,怕真是閻王招手了。
沒有銀針,安珞只能先點那漢子幾處穴道止血。
只見她雙指在那漢子胸前連點幾下,那漢子吐血之量立刻減少,幾息之間便平靜了下來。
到了此時,眾人哪還看不出安珞是在救人?
“你這是做什么?”蕭芷萱本想直接上前將安珞扯開,但地上的血污讓她嫌惡地站住了腳,面色不善道,“誰允許你救他的!?”
安珞號脈確認著漢子的情況,淡淡道:“怎么,我做什么還需你同意嗎?”
明明安珞的語氣很平靜,但蕭芷萱聽來這分明就是挑釁:“你好大的膽子!知不知道我是誰?”
安珞松開了漢子的手腕,從脈象上漢子的情況暫時是穩住了,但還是得盡快送去醫館才行。
“知道,蕭府大小姐嘛。”安珞站起身,從綠枝手中接過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血跡,“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安珞這話說得蕭芷萱心中打鼓,她本以為安珞不過是哪個小官家的女兒,此時見她這態度卻有些拿不準了。
她順著安珞來的方向望去,認出了那是安府的馬車,又在安珞站起身后才注意到,安珞竟比自己要高出整整一頭。
“你是安遠侯府的大小姐?”蕭芷萱終于意識到了安珞的身份。
安珞乃侯爵嫡女,安遠侯是從一品的驃騎大將軍,她外祖又是本朝太師,舅舅官拜尚書令。
若論尊貴,這滿京城除了公主和郡主,就是縣主們跟安珞比起來,也頂多算是平分秋色。
她雖為左相之女,跟其他官家女子比自是尊貴,但跟安珞比還真是……比不過。
蕭芷萱一貫喜歡以家世壓人,如今碰上個壓不住的,不免臉色難看。
她冷哼了一聲,故意揚聲道:“我還當是誰呢,原來是安大小姐呀,都怪這帷帽,我一時間竟沒認出來。不過就是臉上一點燒傷而已,安大小姐若自知面丑無顏見人,不如就好好待在家里養傷,何必還靠著帷帽遮掩?”
安珞燒傷之事剛發生時,倒是在京城里傳過一陣,但這一年以來她深居簡出,百姓們早就不記得她這么號人了。
此時聽蕭芷萱提起,才將那陳年消息和眼前的女子對上號,議論紛紛。
蕭芷萱的話直氣得綠枝咬牙,小姐好不容易有勇氣出門走走,這蕭家大小姐怎么如此無禮,當著這么多人談論小姐面上的燒傷,分明是故意刺激她家小姐的!
安珞卻早已無所謂面上燒傷被人議論,對蕭芷萱的挑釁也絲毫沒放在心上,那漢子的傷勢刻不容緩,她懶得此時與蕭芷萱糾纏。
安珞攔住要開口護主的綠枝,直接吩咐道:“去京兆府,報官,就說蕭府大小姐蕭芷萱,于鬧事縱馬傷人,致人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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