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略作沉吟。“不如這樣，打今天起，我免費為患者診脈，確診病情后，如果患病處不涉及到隱私部位，則直播整個治療過程。”
紀小美雙眼一亮。“這個辦法好，我們可以先準備一份協議，再在上面注明是患者自愿的。”
夏千帆一點頭。“這倒是可以一試。”
“我這就把協議弄出來。”
網上有許多協議模板，沒過兩分鐘，紀小美就照扒了一份。
陸風接過來看了一遍。
協議大致的意思是：千帆醫館提供免費診脈活動，如果患者接受免費診脈，就有義務配合醫館方面，以直播的方式完成整個治療過程。
陸風一點頭。“我覺得可以。”他又把協議遞給夏千帆。
“沒問題。”
見兩人都同意，紀小美拿著協議到復印社打印去了。
紀小美剛離開，一個人推門走了進來。
這是個身材中等，約有五十來歲，頭發蓬亂，一臉頹敗，還瘸了一條腿的中年人。
“撲通！”
中年人尚未說話，突然跪在了陸風和夏千帆面前聲淚俱下。“醫生，求求你們救救我吧！”
陸風急忙把中年人攙起來，讓他坐在椅子上。“不要這樣，有什么話慢慢說。”
中年人抹了一把眼淚。“醫生，我……我得癌癥了。我上有老下有小，是家里唯一能掙錢的勞動力，我要是死了，他們怎么辦啊！”說完放聲痛哭。
“不要哭，平復心緒，我來給你號號脈。”
待中年人止住哭聲，陸風將手指搭在中年人手腕上。“脈勢略顯平滑，且沉弱無力，臉色蒼白，毛發干枯。如果我說的不錯，你還伴有胸悶心悸，失眠多夢的癥狀。”
“對對對！”中年人一副苦瓜相。“醫生，我是不是沒救了？”
陸風淡淡一笑。“是誰診斷說你得了癌癥的？”
中年人一指門外。“就是……”見六七個人忽然走進來，他頓時激動起來。“就……就是他！”
進來的正是梁健和廖仁和，以及幾個狗腿子。
梁健冷冷一笑。“老家伙，你是癌癥晚期，我勸你還是乖乖回到我那里去，你放心，只要你交十萬治療費，我保證把你的病治好了。”不等中年人說話，他又道：“不妨告訴你，你這個病若是到了大醫院，沒個百八十萬的別想保住老命。”
中年人嘶聲痛哭。
別說十萬八萬，他連一千塊都拿不出來。
“來人，把他給我架回去！”
那幾個狗腿子不由分說，抓起中年人就往外拖。
“慢！”
陸風一閃身擋在了門口。
梁健一皺眉，色厲內荏的說道：“陸風，你……你想干什么？這個患者是我的，你這是在搶生意！”
為了那十萬診費，梁健膽子變大了許多，跑出屋子嚷嚷起來。“大家都來看啊，千帆醫館搶生意了！”
他那幾個手下也隨聲附和，還跑去拉行人。
其實用不著他們拉扯，畢竟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喜歡看熱鬧的吃瓜群眾。
眨眼間，醫館內外就圍滿了人。
陸風冷冷一笑。“你說他是你的患者？不如我們問問患者自己吧。”
“不！我不去，他們要拉我的腰子，我死不去！”中年人一臉恐懼的叫嚷著。
“大家都聽到了吧？分明是仁健醫院的人到這里來無理取鬧。”陸風把中年人拉回到座位上坐下。“還有，是誰診斷他得了癌癥的？”
“是我。”廖仁和站了出來。“我親自給他做的彩超，他腎臟上長了一顆惡性腫瘤。”
“你憑什么斷定腫瘤是惡性的？”
陸風當眾這么一問，可就有點論道的意思了。
廖仁和心里清楚，這件事的最終結果不止關系到他個人的名譽，更關系到兩家醫館的生意與聲譽。
夏千帆也深知此理，雙手攥的發白，一臉的緊張。
廖仁和淡淡一笑。“小陸醫生，既然你發問，那我不介意給你普及一下關于腫瘤方面的知識。”他顯然有備而來，拿出一張片子。“首先來說，惡性腫瘤通常有以下若干種表現。比如邊界不清，回聲不均，靜脈增大等等。當然，這只是潛在腫瘤會有的癥狀。”
“至于深處內臟的腫瘤，多見于臟器受壓、梗阻等癥狀。”他一指中年人。“他的癥狀與惡性腫瘤的表現完全一致。”廖仁和話鋒一轉。“當然了，若只是這些，當然不能完全證明是惡性腫瘤，我還為其做了多項檢測，其中腫瘤標志物超出正常值十幾倍。”
“就這些？”陸風似笑非笑，那笑容中似乎泛著一抹輕蔑。
廖仁和眉頭一皺，隨即恢復正常。“小陸醫生這么說，那一定是有更好的見解嘍？何不當著大家的面講出來呢？”
“當然可以。”陸風微微一笑。“我也不介意對你普及一下我對醫道的見解。”他一指中年人。“方才我已經給他把過脈，根據我的觀察，他是因外傷和飲食、睡眠不規律而引起的營養不良，以及有些嚴重貧血。這些都會使陰陽失衡。用大家都聽得懂的話來說，就是免疫力下降，所以腎臟中才會出現外傷性腫塊。”
“換句話說，他的腎臟里不過是普通血塊，并不是惡性腫瘤。”陸風看向梁健。“梁老板，你作為仁健醫院的老板，想賺錢的心情無可厚非，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人家的腎臟上只是個普通腫塊，吃幾副中藥，扎上幾針就好了，可你卻張嘴就要十萬，這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你！”
梁健指著陸風，卻因為不通醫理，不知該如何反駁，只能將求助的目光看向廖仁和。
廖仁和冷冷一笑。“憑你這些所謂的檢查結果，實在讓人難以信服。”
陸風還以冷笑。“這位先生，我可以將你治愈，而且不收取任何費用。是去仁健醫院花十萬治療，還是讓我給你醫治，你自己選擇吧。”
一頭是不花錢，另一頭是花十萬，連傻子都知道怎么選。
唯一讓中年人躊躇的是，陸風有點太年輕了，到底會不會治病。
反正我已經這樣了，再說又不花錢，倒不如讓他試試，治不好最多是個死，可萬一治好了呢？
“陸醫生，我想讓您給我治病。”
陸風一笑。“這是你這輩子做的最明智的選擇。”他話鋒一轉。“不過我有個條件。”
中年人笑得比哭還難看，心說天下果然沒有免費的午餐。“您……什么條件？”
“不要緊張，我的意思是，給你治病的時候我要在網絡上直播。”
“沒了？”中年人傻傻的問道。
“你同意嗎？”
“同意！”
中年人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這并不難理解，對于一個認為自己得了癌癥，快要死的人來說，只要能治好病，就算被所有人看光也愿意啊，畢竟命終究比臉面重要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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