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整個青石大殿中的融洽氣氛，瞬間消失殆盡，眾人愕然地看向陳凡，哪怕是林雪嬋等人，也是目光一凝。
她們知道陳凡的來意，卻沒想到，陳凡如此直接，沒有一絲委婉。
“這……”
牧家眾人的臉龐，也是猛地一僵，牧錚那原本滿臉笑容的臉龐，幾乎都是微微一抽。
“歸順？”
其余長老面面相覷，牧靈夢等人輕聲嘀咕，牧源更是猶如見鬼般看向陳凡。
他原本以為，陳凡在這個節骨眼上抵達牧家，是向求助牧家尋找靈脈或靈山，猶如之前玄云宗等勢力一樣，卻沒想到，這狠人竟想要牧家歸順于他！
“果然。”
牧家眾人中，唯有牧擎暗嘆一聲。
早在雪龍城時，陳凡便已和他提過這件事情，當時陳凡似乎自身難保，因此此事讓他哭笑不得，但今日，當陳凡再次提起此事時，已經是另一番境地。
現在的陳凡，已是雪寒域第一人，三日后將組建渺煙閣，到時候，可以說整個雪寒域歸于他的統轄，在這個時候，即使是牧家也不能輕易得罪他。而在以往，不管是玄云宗、混元門或則天雷宗、紫炎谷，都曾向牧家發出招攬之意，牧家就算不答應，在四大巨擘相互制肘的情況下，也可以維持自身安全，但現在，陳
凡一人為大，牧家沒之前那般容易避過此事了。
“陳仙師，這……”
牧錚自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一時間眸中滿是驚疑不定之色，目光不停閃爍，似乎在思索對策。
“牧族長，我無意以武力威壓你牧家，是否歸順，你牧家可以自由選擇。”
陳凡靜開口。
“呼！”
此話一出，整個青石大殿中，瞬間想起陣陣松氣的聲音，眾人臉上那緊張的神色，不由得稍緩。
不管陳凡此話是否當真，總比他直接威壓好，而且從以往的事情來看，陳流云雖然行事瘋狂、霸道，但除非將他得罪，否則也沒聽說過他做強人所難之事。“承蒙陳仙師看重，”想及此處，牧錚一臉感激地舉手作揖，隨即話鋒一轉：“可我牧家為靈術世家，千年來只悉心研究靈術，從不加入任何修煉勢力，恐怕要讓仙師失望了
！”
說罷，再次深深作揖。
“幸好……”
此話一出，牧靈夢等年輕弟子松了口氣。
她們為靈術世家弟子，雖然也會修煉，但從不與修煉勢力產生太多瓜葛，并不愿意歸屬于他人。
尤其是牧源，他本就對陳凡十分不服，若再歸順于陳凡麾下，對他而言實在太難接受。
“陳仙師，我牧家絕無冒犯之意，但先祖有祖訓，還望仙師恕罪。”而不待陳凡回答，牧擎已經再次抱歉道。
“宗主，您看……”見此，林雪嬋不由得看向陳凡，孟河等人也是面色古怪。
牧家的態度，并沒有出乎他們的意料。
牧錚兩人的語氣雖然相當客氣，可態度卻是非常明確：不可能接受陳凡的招攬！
“無妨。”
陳凡擺了擺手。
“陳仙師，雖說我牧家不想加入修煉勢力，但只要陳仙師在靈術方面有什么請求，我牧家必定竭盡全力相助！”而這時，大殿中，又一個身著麻衣的長老開口道。
“正是，我牧家愿與渺煙宗交好！”
“陳仙師若有吩咐，牧家在所不辭！”
此話一出，頓時有道道聲音附和，牧錚兩人也是點頭。
他們也不想讓陳凡太沒有面子，表面功夫做足。
一時間，整個青石大殿中一片熱鬧，諸多牧家族人紛紛拍胸脯，又是一陣其樂融融。
但這融洽的氣氛，在陳凡的下一句話后，再度猛地一僵：“憑你牧家這點靈術，也能幫到我？”
他的聲音不大，可落在眾人耳中，卻仿佛驚雷般，瞬間使得剛剛恢復了一絲熱鬧的青石大殿，再次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氣氛中。
眾人的神色，已經 色，已經不是愕然，而是一片僵硬，沒想到陳凡忽然冒出這樣一句。
那語氣簡直不是無禮，而是深深的不屑！
“陳仙師，您這是什么意思？”好半晌后，牧錚才驚疑不定地問道。
“知道為何你牧家研究靈術千年，卻還只能龜縮在這雪寒域嗎？”陳凡話鋒一轉，淡笑問道。
“還請陳仙師明言！”牧錚眉頭一皺。
“意思很簡單，”陳凡緩緩站了起來，目光掃視過牧家眾人，一字一句地開口：“你牧家的靈術，實在太過膚淺，在我眼中，連皮毛都算不上。”
轟隆。
頃刻間。
整個青石大殿中，瞬間一片沸騰，一眾牧家之人的神色，陰沉到了極致，林雪嬋等人也是臉龐僵硬。
打臉！
這是赤裸裸地打臉！
絲毫不留情面！
“陳仙師！”即使是牧擎，也是驚聲喊道。
“混蛋！”牧源和牧靈夢等年輕弟子，攥緊了雙手，目欲噴火地看向陳凡。
牧家靈術傳承千年，他們為之自豪，卻沒想到，在陳凡眼中，竟連靈術的皮毛都算不上。“陳仙師，你莫非以為，在朱厭城擊敗了老夫，便能鄙夷我牧家靈術了，牧家靈術浩瀚玄奧，只是老夫無能，沒能將其融會貫通，才會敗于你手，但這并不能說明牧家靈術
粗淺！”
牧擎咬了咬牙，看向陳凡道。
牧錚等人也是目光一閃。
也許陳流云的狂妄，正是來自于曾擊敗牧擎之事！
“錯不在你，”陳凡卻是擺了擺手，看向牧擎道：“你在靈術上頗有天賦，若能得到真正的靈術，未必不能登堂入室，你的錯，在于將粗淺的靈術當做絕學。”
“陳仙師！”這一次，陳凡話音剛落，牧錚再也忍耐不住，幾乎是陰聲開口：“我等敬你為化神大能，但你今日來我牧家，就是為了羞辱我等嗎？我牧家雖然在修煉一途上沒多少造詣，
但千年名聲，也不能容你隨意詆毀！”
說到最后，他的胡須顫抖，目光中涌現出一抹堅定之色。
“正是，陳仙師，你莫欺人太甚了！”
“我牧家哪怕是死，也不容別人鄙夷！”
頓時有著道道聲音附和。
“唉，果然！”
見此，林雪嬋等人彼此對視一眼，在心頭暗嘆一聲。
對于這樣的一幕，他們也是預料到了！
“你們以為，若是牧家歸順于我，是我的幸運？”但面對著那群情洶涌的景象，陳凡只是冷冷一笑，繼續開口：“若是牧家歸順于我，不是我的幸運，而是你等的造化。”
“陳仙師，你！”
此話一出，哪怕是牧擎，也是咬了咬牙。
林雪嬋等人更是無奈搖頭。
此話，實在是太過狂妄。
牧家為雪寒域千年靈術世家，有著屬于靈術世家的傲氣，但在陳凡眼中，若牧家歸順于他，反而倒成了牧家的造化！
“陳仙師，以你所見，今日你來招攬我牧家，倒是我牧家的機會了？”牧錚的臉龐已經完全陰沉，看向陳凡冷聲道，再無之前的熱情。
“正是如此。”陳凡絲毫沒有否認。
“陳流云，你……”從一些長老口中，直接出現了陳凡的名字，雖然很快便反應過來，但眸中也是怒火洶涌。
“機會只有一次，既然你牧家不愿珍惜，那便如此吧。”
見此，陳發平淡地擺了擺手，直接向著大殿外而去。
“這……”
林雪嬋等人急忙跟上，而牧錚等人則是目光閃爍，最終沒有多說。
雖然陳凡的話語讓他們惱怒至極，可陳凡畢竟是化神大能，他們也不想發生太大的沖突。
“陳仙師，且慢！”可他們沒有多說，年輕弟子中，一道怒氣騰騰的聲音，卻是猛地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