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髏幽靈般的老者緩步來到近前，輕輕咳嗽著坐在地上，背靠一根靈脈柱子。
“過了兩百多年，我也記不清楚我到底是誰了。”
“只是依稀記得曾經有人稱呼我為，神使！”
神使？
林凡皺眉回憶著自己所了解的一些歷史。
但卻沒有一點印象。
老者拍了拍只有幾根毛發的頭：“對了，我有個弟子叫薩利。”.
薩利？
林凡瞳孔猛然收縮。
眼前的老者他不認識，也不知道。
但這個薩利，林凡卻知道。
兩百年前的神庭之主！
那他？
林凡沉聲道：“你是曾經的神庭之主？”
老者好似隨時都會死去的樣子點頭：“嗯，好像也有人這樣稱呼過我，神庭之主！”
“……”
無疑，眼前老者就是曾經一任的神庭之主！
只是……
深深的看了眼前老者一眼，林凡問道：“你是莫格拉斯神主？那位神庭上千年歲月中，唯一一個問鼎武道巔峰的莫格拉斯神主？”
薩利神主之前的神庭之主，就是叫莫格拉斯！
老者微微抬頭，渾濁的眼中閃爍著回憶之色：“莫格拉斯，多么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啊！”
但這已經是回答了林凡的問題。
他就是那位莫格拉斯。
可他現在竟然都還活著，卻是多少讓林凡有些驚訝。
因為莫格拉斯是四百年前生人。
活到現在，很明確的已經超過了四百歲。
但？
林凡倒不是很在意這個問題：“你怎么會來到了這里？遠離神庭？”
莫格拉斯好像非常的疲憊。
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過了兩百多年的時間，我也忘記自己為何會在這里了。能清楚告訴你的就是，快點離開這里吧！”
“你是毀不掉氣運靈脈的。”
“至少未來三百年之內，這條氣運靈脈都是不可撼動的！”
林凡雙眼收縮：“我可以認為，你是這條氣運靈脈的守護者嗎？”
但莫格拉斯不再回應，靠在那里就好像睡著了一般。
林凡皺了皺眉，一時間竟看不透莫格拉斯。
但感覺到他身上沒有兇意和殺氣，林凡散去了兩分警惕繼續觀察著脈核，跟那數以千萬計的分支靈脈。
軒轅劍都無法斬斷？
那我要怎么完成這個任務呢？
莫格拉斯有所感般開口：“承載一地興衰的氣運靈脈都是得天而成，它的開始和終止早就已經注定了！”
“而這條氣運靈脈，至少還有兩百年的昌盛！”
“所以在這之前，任何力量都是不可能摧毀的。”
再一次聽到莫格拉斯的勸說，林凡沒有回應。
緊盯著脈核，思慮著斬斷之法。
莫格拉斯睜開眼睛淡淡的看了林凡一眼。
而后閉上了眼睛：“真是個固執的人！”
也就在這時候，周圍的空間突然晃動了起來。
隱隱可以聽到那脈靈所化雄鷹的嘯叫聲自地面穿透而下。
林凡抬頭，瞳力增強穿透了一切。
就見脈靈所化的金色雄鷹肆虐于天地之間，致使那一片區域完全籠罩在蘊含了極強毀滅力量的氣運風暴當中。
盛州派遣的六張王牌，傷亡已經非常的巨大。
頂多再撐一會，估計就會全部覆滅。
可見脈靈的強大！
不過脈靈也不是一點影響都沒有遭受。
相比之前的沖天之勢，還是有了明顯的一點減弱。
林凡摸了摸下巴散去瞳力：“看來時間不多了！”
一旦脈靈摧毀了它自感威脅的東西，它就會回歸地下，回歸脈核。
那個時候他想要斬斷氣運靈脈，只會更加的艱難。
只是這該死的氣運靈脈要怎么樣才能斬斷？
林凡心煩的揮動軒轅劍。
一劍化作了萬千劍氣肆虐。
但在觸碰絲線般的靈脈分支時卻直接崩散，無法給靈脈造成任何的影響。
甚至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林凡額頭皺紋加深。
該死的老家伙，你怎么就只留下氣運靈脈所在之地，不留下斬斷之法的啊？
心情煩躁的繼續揮動軒轅劍，致使整片地下空間都充斥著洶涌凌厲的劍氣。
好似睡著般的莫格拉斯睜開了眼睛。
愕然，詫異。
跟著出聲：“你來自于千古鬼閣？”
他從林凡此刻爆發出來的氣息中感受到了久違的熟悉氣息。
林凡停下了攻擊回頭：“鬼閣當代少主，林凡！”
聞言，莫格拉斯面色變得肅穆。
枯瘦的身軀緩緩的從地上站了起來：“鬼菩提是你師父？”
林凡眼中掠過異色：“你知道我師父？”
莫格拉斯好似很激動般，身體出現了明顯的顫抖：“三百年前，鬼菩提老先生自東方西渡而來。那個時候的我，還只是神庭的一個小主教！”
“是他傳我東方的修煉法，讓我破入半步境。又在五十年后踏入全境，成為了新一代的神庭之主！”
“只不過我當時操之過急損了根基，后來就假死隱遁來到了這里。”
指著那脈核道：“借它孕育而成的氣運靈脈滋養，才茍延殘喘活到了今天。”
林凡聽后面露怪異。
老家伙曾經到底都做了什么？
對曾經的神庭之主還有授業之恩？
從中林凡也捕捉到了關鍵：“也就是說，你并不是這條氣運靈脈的守護者？你這是在借這里的氣運之勢滋養，延續你的壽限？”
莫格拉斯回道：“沒錯，我是偷偷來到了這里。任何人都不知道！”
環顧了一眼四周，嘆道：“至今兩百余年了。”
確定他在這里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林凡說道：“可天地自然，生老病死是冥冥中注定的不可逆規則。”
“你為了延續壽限隱蔽于此兩百余年，錯過了那么多年的時代變遷，大千精彩。值得嗎？”
莫格拉斯沉默了。
值得嗎？
為了活著隱蔽在此那么多年，真的值得嗎？
那活著的意義是什么？
林凡暗嘆一聲，知道自己的話觸痛到了莫格拉斯。
所以不再多言，轉身繼續研究著這條氣運靈脈，思慮著斬斷之法。
否則今晚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費了。
但莫格拉斯卻在短暫沉默后突然開口：“這條氣運靈脈你是不可能完全斬斷的，你最多是讓它衰敗期提前。”
嗯？
林凡回頭：“你知道該怎么做？”
莫格拉斯回道：“但我有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