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大夫人走進院子,聽見李老太的嘴里罵罵咧咧。

  “……不得好死的李家人,簡直喪盡天良,我詛咒你們都不得好死。

  得了我家燕燕的好處,卻把讓老娘在這里當牛做馬。

  你們都是黑心肝的,遲早要遭報應,我每天三炷香的詛咒你們不得好死。

  死無全尸的那種!”

  李家大夫人聽得火冒三丈。

  “來人!”

  兩個丫鬟上前。

  “夫人!”

  “給我把這老貨按著丟進水缸里把她的嘴巴給我干凈!”

  兩個丫鬟連忙上前,一左一右的抓住李老太。

  正在給趙春香洗屎尿褲的李老太不由一驚。

  “放開我,你們想要干什么?

  我告訴你們,我家燕燕是小福星,她可是國師的徒弟,你們要是敢對我怎么樣,等她回來,我一定要告訴她,讓你們李家人都倒霉。”

  “是嗎?”李大夫人聞言冷冷一笑,站在李老太的面前,臉色陰冷得很。

  “老虔婆,李家人都不得好死之前,本夫人今天就要你先不得好死!”

  “大……大夫人,你……你什么時候來的?”

  李老太看見大夫人,嚇得不輕,別看她整天罵罵咧咧的,罵得那么難聽,那不過是在院子里面沒有下人的時候。

  一旦這院子里面有下人在,她敢罵一個字,絕對是會被好生伺候一頓的。

  大戶人家的手段,那是能讓她刻骨銘心的。

  此時李老太看見李夫人,整個人都顫抖得不行,作勢就要下跪了。

  然而壓著她的丫鬟根本就沒有給她下跪的機會,直接拉著她就走到屋檐下的水缸旁,直接把她的頭死死的按在了水缸里。

  “嗚嗚嗚嗚……救……嗚嗚嗚……”

  “嘩啦……”

  讓李老太抬起頭來喘口氣,又繼續壓著她的頭進了水缸里。

  “嗚嗚嗚嗚……嗚嗚嗚……救……咕嚕……”

  李老太的頭被壓在水里,她每張嘴一下,就喝了一大口的水,一時間簡直是求救無門。

  “住手,你們干什么?

  誰在欺負我娘,放開她,你們放開她!”

  屋里,傳來李二郎著急的呼喊聲。

  “救命,爹!你在嗎?你救救娘,有人在欺負她,爹,……”

  李二郎的爹,是這個院子里唯一還能自由活動的人,不為別的,就因為他太過窩囊了,在上嶺存的時候,不敢反抗自家婆娘,任由自家婆娘在自己的頭上作威作福,咒罵撒潑。

  到了這里,一開始的時候,他能好吃好喝的被這里的人哄著,還和李家老太爺一起稱兄道弟的。

  后來慢慢的,李家老太爺也不待見他了,下人們開始收拾他們,李家大夫人更是斷了這邊的下人及用度,每天就給他們點吃的,不至于讓他們餓死。

  但是李老頭兒倒是自由的,可他也不是個安分的,成天的早出晚歸,每次回來都弄弄的酒味,李老太問了幾次,他一言不合就動手,把李老太給打個半死。

  后來李二郎從院子里面的下人口中聽說,他爹這是被外面的人攛掇的。

  “喊什么喊?你那死鬼老爹早就出去了,你少咧咧,不然我們連你一起收拾!”

  管家李伯聽見屋里的李二郎大喊大叫的,連忙走進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著威脅的話。

  “李……李管家,怎么是您?我……我娘怎么了?我娘就是一個鄉下婦人,她什么都不懂,口無遮攔的,如果她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您,得罪了大夫人,求求您和大夫人寬宏大量,不要和她一般見識,求求您了!”

  李二郎的雙腿斷了,此時獨坐在一張矮榻上,身上臟污不堪,一開口就臭氣熏天的。

  李伯站在他面前一會兒的時間,整個人都要吐了。

  李伯連忙捂住自己的鼻子,退出屋里才道。

  “你少廢話,你們家這老貨自己不修口德,這是她自己自作自受的,想要不受罪,以后自己長點心!”

  “行了,和這些鄉巴佬少廢話,都給本夫人辦正事去!”

  李夫人讓人放了李老太,冷笑道。

  “從現在開始,本夫人若是再聽見你滿嘴噴糞,我就讓人把你毒成啞巴,讓你永遠也說不出話來!”

  李家大夫人說的話,讓李老太狠狠的打了個哆嗦。

  她的內心不由顫抖了起來,此時此刻,此時此刻,她有種李家大夫人不是在開玩笑的感覺!

  李家大夫人一臉怒容的走進了趙春香的屋子。

  此時的趙春香全身癱瘓,眼睛也瞎了,她驚慌的支著頭問。

  “誰?誰來了?”

  李家大夫人沒搭理她,用帕子狠狠地捂著嘴,瞟了臭氣熏天,爬滿虱子的床,忍住惡心給身邊的丫鬟使個眼色。

  兩個丫鬟上前就把盆里的冷水悉數倒在了趙春香的身上。

  “啊!是誰,誰往我身上倒的冷水?

  是哪個殺千刀的?

  老虔婆是你嗎?

  老虔婆你敢往我身上倒冷水,你就不怕燕燕回來我向她告狀說你虐待我!”

  李大夫人嘴角露出了陰狠的笑容,直接轉身走出了趙春香的屋子。

  警告哆哆嗦嗦癱坐在地上的李老太。

  “你要是敢告訴她實話,我立馬就讓你做啞巴!”

  李老太不敢說話,只能連連點頭。

  “過半個時辰以后,你親自去趟國師府,告訴他們李燕燕的娘快斷說氣了,讓她立馬回來一趟!聽見了嗎?”

  李老太聞言心里一驚,想到了剛才的兩噴水,心里驚慌不已。

  老天爺,此時雖然已經到了三月,可京都的天氣和冬天區別不是很大。

  趙春香本來就已經癱瘓了,大夫早就說過了,要是一個不小心,人怕就……

  李大夫人這是殺人不見血啊!

  李老太的眼里全是恐懼。

  李大夫人走到了校園門口,冷冷的聲音傳來。

  “去國師府之前,你最好是給她換件干凈點的衣裳。”

  說完走了。

  李老太大氣不敢出,跪著連連點頭。

  李家發生的事情,小歲歲一無所知,她在御書房的偏殿里吃糕點可開心了。

  吃著吃著她聽見了陛下義父提到了四叔的名字。

  于是好奇的問守著自己吃糕點的小宮女。

  “陛下義父和他們在說什么?”

  陛下在和各位大人們討論今科殿試前三甲的人選!

  小歲歲聞言點點頭,隨后又道。

  “什么樣的人能得前三甲?”

  “文采好的,能幫助陛下治理國家的,不收受賄賂的,能為老百姓辦事兒的。”

  小宮女的年紀也不大,哪里懂得科舉之事?

  不過就是往一個好官的形象去描述罷了。

  “哦!”

  小歲歲就點點頭,想了想道,“不知道四叔的文采好不好?”

  小宮女就問,“長公主的四叔是誰啊?叫什么名字?”

  “李羽,就是陛下義父他們在說的這個人!”

  李羽?

  宮女歪頭想了想說,“剛才奴婢在旁邊聽了一嘴,陛下看了李羽的卷子,說李羽的文章詩詞差強人意!”

  “差強人意?那就是做不成前三甲了。”

  宮女聽了小歲歲這話,以為她會她是希望自家的四叔能在前三甲之列的,于是便安慰她。

  “就算不在前三甲,公主的四叔也很厲害的了,能在參加殿試的人,都能當官兒的,光宗耀祖很厲害了,那可是進士呢!”

  小歲歲聞言就咯咯的笑,“四叔能當官了,太好了,他一定能做個好官兒的!”

  小宮女聽見她這話,就哄她,“長公主的四叔,一定能做個好官的!”

  小歲歲“嗯”了聲,繼續吃糕點。

  御書房里,皇帝還在和許正忠等人繼續討論著前三甲的人選。

  “這個徐徐克的文章寫得倒是還可以,可是民生這一塊間接瞧著像是紙上談兵,一看就是聽的旁人的片面之詞,他可是世家子弟?”

  聽見皇帝這樣說,魏太傅就硬著頭皮道。

  “徐克是國子監徐征的長孫,今年十五歲,從小就由徐征親自教導,他和那寒門學子李羽師出同門!”

  “?”

  皇帝放下手中的試卷,疑惑的看了一眼跪著的魏太傅。

  “李羽雖然是寒門學子,可他也是國子監博士徐征徐大儒的學生。”

  寒門學子,大儒學生,皇帝忽然想到了什么?

  “你們可是這李羽是何許人也?

  他是哪里人士?

  家中都有什么人?

  屬于哪個家族?”

  皇帝這一連串的問題,讓跪在地上的大臣們么日時間思考。

  許正忠第一個回答了皇帝的問題。

  “啟稟陛下,這李羽出身寒門不錯,但是他京都李家的旁支,去年夏天的時候,他如今趕考,遇上了李家的人,又被本家接納了,得到了本家的培養,這才拜在了徐征的門下單讀書!”

  此時的許正忠并不知道哦啊,就因為他回答的這些問題,以至于李四郎的不僅和前三甲是失之交臂,更是直接斷了這輩子的為官路。

  “京城李家?

  哪個李家?”

  皇帝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剛才忽然萌生的想法不由更加確定了幾分!

  “啟稟陛下,給事中李旭,李大人家,現在李氏家族正是李大人當家!”

  皇帝聞言直接把李羽的試卷壓下去了,徹底的不考慮。

  皇帝直接圈了徐克做探花郎。

  把試卷交給了魏太傅。

  “讓季友之進來!”

  魏太傅拿接了試卷是,帶著一眾考官就退了下去。

  結果他們剛走出御書房的門,季友之就來了,他一把抓住許正忠的手臂。

  “許大人留步,這里面還有點您的事兒呢!”

  眾人聞言不有一驚,連忙朝著許正忠和季友之看去。

  結果季友之的動作很麻利,把許正忠連拖帶拽的拽進了屋里,那門就“碰”的一聲關上了。

  眾人面面相覷,額頭冒汗,小腿肚子直哆嗦。

  但門外守著的侍衛讓他們不敢多做停留立馬去了。

  季友之剛進去,皇帝就喊了凌公公,讓他去把季友澤宣來。

  凌公公很快就去了。

  “說說吧!許大學士怎么了?”

  季友之道。

  “關于押題的問題,有答案了!”

  “還真是許大學士泄的題?”

  皇帝高坐龍椅,聲音威嚴,這話一出口許正忠就跪下了。

  “臣該死,臣有罪!”

  皇帝猛地一拍桌子。“你是該死,身為內閣大臣,竟然敢拿國家社稷,朝廷棟梁開玩笑,泄露考題,搞科舉舞弊,你簡直是膽大包天!”

  許正忠身體顫抖,以頭碰地,“臣死罪!”

  “那你想怎么死?”

  “陛下,求您開恩,繞過臣的妻兒,府中老弱婦孺,臣任憑皇上處置!”

  “你真是好大的臉,科舉舞弊,抄家滅族的大罪,你以為只殺你一個人就了事了?”

  “陛下息怒,陛下開恩吶!”

  許正忠不停的磕頭,求皇帝開恩!

  “陛下!臣替許大學士求個情!”

  忽然,季友之跪了下來,拱手替許正忠求情。

  皇帝聞言眼神一瞇。

  “你求情?為何?”

  “陛下,許大學士一直對您忠心耿耿,對朝中之事更是兢兢業業,求您看在他是無心之失的份上,繞他一命!”

  “無心之失?

  此話怎講?”

  許正忠顫抖著身體,不由悄悄看向季友之。

  他不明白,這個把事情捅到陛下面前的人,這個時候為何會為他求情?

  “許大學士,你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出來吧!”

  季友之看向許正忠,一臉嚴肅的對他說。

  “我……”

  許正忠看向了跪在一邊,已經有些支撐不住的陸澤中。

  陸澤中緊緊的閉著眼,額頭冒出來的冷汗混合著小歲歲圖的墨汁,一滴一滴的滴落在他的面前。

  “還不說!”

  皇帝等了片刻,見許正忠沒有要開口的意思,于是用力拍了桌子,怒喝一聲。

  “陛下恕罪!”

  “許大人,您這個還不說實話,要陛下如何恕您的罪?”

  “季神捕我,我實在是不……不知道該怎么說啊?”

  “還能怎么說?你就把你出題時的苦惱,都和誰說過?

  還有誰給你出個主意都一五一十的書說出來!是非曲直,陛下自有公斷!”

  “是!臣當初在出會試題目的時候,因為陛下不在京中,實屬苦惱,恰巧這時候,陸大人前來我家做客……”

  “許大學士!你說事你就好好說事,可別胡亂攀咬旁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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