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云君鶴不喜歡被人懷疑質問。
感情的事,他也不喜歡被旁人置喙該如何做。
不過大婚在即,即便以前對林安若已經表明過自己的態度,他覺得再說一次也無妨。
龍子奕的起哄增添了些許氛圍,在他那雙明眸注視下。
云君鶴不緊不慢,吐字清晰地開口道:“本王這一生一世,只會有林安若一個妻子,絕不會納妾,更不會沾染其他女子。”
他說的是妻子,而不是王妃,這話讓林安若心中更加歡喜,就連唇角也不自覺微微上揚,眼眸含著笑意,都成了兩輪彎月。
雖然林安若沒說話,但她的神色就已經說明一切。
云君鶴正要去握她的手,又被龍子奕打斷,拉著他又要繼續喝酒:“看來你小子的優點確實要比龍梟多,要是今天坐在這的是龍梟,他根本不敢說這種話。”
“他不配跟本王相提并論。”這是云君鶴最討厭的事情之一。
“這是在夸你呢。”龍子奕想不到他這都能不樂意,頓時皺起眉。
“九哥,那我就替王爺謝謝你,敬你一杯吧。”還沒等林安若拿起酒杯。
云君鶴已經搶先一步,把她面前的酒杯拿起來,一飲而盡,極不情愿卻也還是說了一句:“本王謝過九皇子贊賞。”
“別這么客氣,以后也可以改改稱呼,像安若那樣喊我九哥,這樣才像是一家人,夠親切。”龍子奕這次直接拿起一整壇子酒。
見這架勢,林安若就知道他喝上頭了,還想攔著。
卻沒想到這次云君鶴也拿起來一壇,打開之后,仰頭往嘴里灌去,喝得格外豪爽。
龍子奕高興地拍著大腿,大喊道:“好,夠爽快,干了以后咱們就是好兄弟!”
說完也仰頭一口氣把整壇酒全部喝完。
放下的時候,那張臉就顯得更白里透紅了。
他把手搭在云君鶴肩膀上,帶著三分酒意慢吞吞地說:“其實一開始我就不同意,安若嫁給三哥,心里總是為她的婚事擔心。
就怕將來嫁過去了之后,會被龍梟欺負,還忍氣吞聲的不說。
她的性格實在是太溫柔懂事,但也就是因為這樣,更容易吃虧。
好在出現了你這個懂得心疼安若的,把她交給你才算是真正放心了。”說完,把云君鶴的手,跟林安若的放在一起。
又扭頭悄悄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比他看親妹妹出嫁還不舍得:“反正以后誰要是敢對云府不利,就是跟我作對,你們兩個盡管放心,只要有我龍子奕在的一天,誰都不能傷害你們!”
林安若知道,只要是他說的話,就絕對說到做到。
心中不免感動的有些鼻尖酸澀,點了點頭:“其實我更希望九哥也能過得幸福,那才是最重要的。”
“咳,我這人不懂得跟女人談情說愛那些事,母后也總說我不開竅,說這些還不如談帶兵打仗的事情來得有意思。”龍子奕擺擺手,一提起自己的婚事,就一個頭兩個大。
雖然不僅是皇后,就連他父皇也每次見到他,都會催婚。
甚至找了一堆京中名門閨秀的畫像,送去給他過目,讓他親自挑選。
但是龍子奕對那些女人都沒興趣。
更何況還有不少,他記得以往都因為妒忌,私下里算計欺負過林安若的。
所以看到那些畫像之后,就氣不打一處來。
親自跑到圣上面前,表明自己的態度:“要是父皇以后再給兒臣送這些,那領兵打仗的事情,兒臣就再也不管了。”
這撂擔子的舉動,把當今圣上也氣得不輕。
但就是因為是親兒子,知道他的脾氣秉性,會說到做到。
也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暫時作罷,沒敢再送畫像去。
反而是想著法,等龍子奕回京的時候,就在宮中辦各種宴席,邀請那些小姐們入宮參加。
可惜每次龍子奕參加是參加了,但全程都光顧著自己喝酒,連看都不帶多看一眼。
一來二去,圣上也看出他真的沒有這個念想和意愿,干脆作罷,隨便他什么時候想通了,到時候再說。
龍子奕這才覺得逍遙快活。
他靠在椅背里,緩緩閉上眼,嘴里小聲呢喃:“只要安若你過得幸福,做哥哥的就心滿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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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
林安若回到馥閣。
院子里的燈頓時亮了起來。
把走在前面提著燈籠的巧巧嚇了一跳,聲音都有點抖:“誰啊!”
“林大小姐這么晚回來,想必剛剛才跟瑞王分開吧?”院子的那棵松樹下,站著一道窈窕的人影,臉上蒙著紫色面紗,看不清楚樣貌。
就連那雙眼睛林安若也沒有印象,但還是從容開口道:“聽閣下的聲音,應該之前與我素昧蒙面過吧。”
“這世上也沒幾個人見過我,見過我的都已經被我親手送去閻王殿了。”女人雙手環抱著,微微仰起頭,一副自傲姿態。
見她如此囂張,巧巧輕哼一聲:“大半夜的在這里鬼鬼祟祟,不請自來,有本事就把你臉上的面紗取下來啊!”
話音剛落,忽然啪的脆響。
巧巧感覺被一股無形力道狠狠扇了一巴掌,整張臉都被扇得偏向另外邊,還紅腫起來大片。
她捂著被打的臉,心中生出恐懼,忙提醒身后的林安若:“小姐,這個女人太奇怪了,咱們還是趕緊進屋,不要跟她多說話。”
“傻丫頭,她在這里等著咱們,就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我們。”林安若感覺到對方身上散發出的那股殺氣,并不著急。
反而唇角勾起一抹從容不迫的微笑:“既然你是來取我性命的,有那么自信有把握,不如就讓我死后做個明白鬼,不如說說誰派你來的。”
“林安若,你想套我的話?”女人冷哼一聲。
“反正你說見過你的,都會被你殺死,就算現在告訴我,有又何妨?”其實剛剛林安若已經眼尖地發現,有根幾乎透明的絲線懸在空中,巧巧就是被那根絲線打的。
這種暗器操控起來很難,更不要說能練到這種嫻熟的程度。
可見眼前這個女子,來頭絕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