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二嫁東宮 > 第295章 歲月溫柔
  云崢早知自己跟沈雨燃沒有可能,只是心中不曾放下。

  他知道蕭明徹如同昨日在悅賓樓那般故意刺他,偏這一招屢試不爽,他再度朝沈雨燃看去。

  沈雨燃神情坦然地站在蕭明徹,

  蕭明徹留意到云崢的眼神,神情微變,伸手攬住沈雨燃的腰。

  感覺到蕭明徹的手突然撫在腰間,沈雨燃橫他一眼。

  屋里除了他們倆之外,還有三個人在,沈雨燃當然不喜歡他這樣做,卻沒有閃躲。

  若是不叫云崢徹底死心,往后還不知道會鬧出什么樣的亂子。

  云崢看著蕭明徹熟稔地抱她,也看著她那雙漂亮的眸子斜睨著蕭明徹。

  雖是瞪他,卻帶著幾分嬌嗔的意味,并非真的動怒。

  “告辭。”

  云崢忍著身上和心中的兩重難受,徑直往外走去。

  白駟識趣地朝蕭明徹拱手一拜:“王爺,老夫告辭。”說完溜了。

  等到看著云崢出了院子,沈雨燃才去掰蕭明徹的手。

  “你真沒吃早膳?”

  “嗯。”

  “那你先去用膳。我跟溫姑娘說幾句話。”

  頭回當著外人的面擁她這么久,蕭明徹多少有些舍不得她的纖腰,手指流連片刻后才依言離開。

  屋里終于安靜了下來。

  沈雨燃轉過身,略微窘迫地看向溫漾:“叫溫姑娘看笑話了。”

  “怎么會?”溫漾若有所思道,“宮里日日鬧騰的那些才叫笑話,今日這些算什么,應要算的話,只能算,真情流露?”

  “不是這樣的。”沈雨燃脫口道。

  “為何不是?”溫漾抬眼看她,“王爺對姑娘,世子對姑娘,難道不是真情流露嗎?”

  她昨夜不太清楚發生了什么,此刻卻是弄清楚了。

  夜闖之人是鎮北侯府世子,溫漾記得皇帝對云崢的夸贊,說這云崢天縱英豪,武功蓋世,頗有初代鎮北侯的風范。

  想起昨夜云崢搖搖晃晃說“我是云”的情景,溫漾初時覺得好笑,卻細思極恐。

  名震天下的少年將軍居然被逼到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完,證明這別苑的布防嚴密,不輸皇宮大內。

  不但有武功高手,還有頂尖用毒高手。

  怪不得沈雨燃讓她安心住著,不必擔心孫奇的人報復。

  連云崢都闖不了,何況是其他人。

  “我跟鎮北侯的千金很要好,世子也對我多有照顧,幫過我許多忙……”

  “沈姑娘不必對我解釋,我不會亂想,更不會亂說。就算我想亂說,也沒地方可說去。”

  沈雨燃抿唇。

  正如溫漾所言,她隱姓埋名足不出戶的,也不會影響云崢的名聲,當此事沒發生過就是了。

  “若你有什么需要,盡管讓侍女來找我。”

  溫漾頷首。

  沈雨燃道:“這屋子空得很,回頭我讓人給你買些話本子。”

  她是官家小姐,定然是識字的。

  “多謝。”

  回了正院,沈雨燃見蕭明徹命人重新擺了膳桌,正在用早膳。

  別苑廚子是他精心挑選的江南師傅,早膳做得極為精細,粥、面、點心都有,他端著一碗鮮肉小云吞,精致小巧,一勺一個,咸鮮可口。

  “云崢找你所為何事?”蕭明徹放下碗勺,抬眉覷她。

  這會兒只剩下他們二人,沈雨燃聽出了他語氣中強壓下的煩躁。

  “不知道。”

  沈雨燃剛才吃到一半被打斷,鬧了這么會兒又餓了,徑直落座。

  她拿起一個白生生的包子,咬一口,居然是蕓豆肉丁餡的,肉香很足,又有蕓豆解膩。

  認真吃完包子,發現蕭明徹在看她。

  “我真是不知。”她無奈道。

  蕭明徹輕笑:“我沒問這個,只是在欣賞你的吃相而已。”

  能靜靜看著她吃包子,不失歲月溫柔。

  沈雨燃拿帕子擦手,低頭道:“我早上見到他的時候已經中毒暈過去了,就請白神醫給他解毒,他服解藥的時候你就來了。”

  蕭明徹冷冷“哼”了一聲,重新吃起了云吞。

  便宜這小子了。

  早知如此該讓白駟直接上劇毒,他夜闖沈雨燃的住處,死了也就死了。

  沈雨燃看著蕭明徹狠狠皺眉的模樣,知道他還在為云崢的舉動生氣。

  想著云崢前世的名聲和功績,沈雨燃不禁擔心起來。

  云崢是可以守土開疆、建功立業的人,倘若因為她影響了云崢的前程……

  蕭明徹吃完了云吞,端然坐著,靜靜打量著她。

  “又在惱什么?”

  沈雨燃的思緒被打斷,見侍女端了水進來給他們洗手,便主動替蕭明徹挽袖。

  他人雖高大,露出的一截手臂細瘦好看。

  “我在想,王爺胸襟寬廣,不會因為這些小事遷怒鎮北侯府吧?”

  “本王胸襟寬廣?”

  昨夜的事令人生氣,但沈雨燃溫柔的口吻對他來說十分受用。

  “不是嗎?”沈雨燃又拿起軟巾替他擦手。

  蕭明徹沒有直接回答,眉目沉靜,緩緩道:“燃燃,你知道鎮北侯府為什么百年來能一直掌握兵權,屹立不倒嗎?”

  “因為云氏家風嚴謹,對朝廷忠心不二?”

  “可以這么說。”等到侍女把碗碟撤下去,重新上了茶水,蕭明徹替沈雨燃倒上茶,“兩年前的亂世,群雄逐鹿,跟隨蕭氏先祖征戰天下的英雄豪杰很多,至今仍然興盛的家族不超過五家。傅家算一個,但始終固掌兵權的,只有云家。”

  “你從前可不樂意跟我說朝堂上的事。”

  “想聽嗎?”

  沈雨燃的確想聽,朝堂博弈比什么秘聞流言都有意思多了。

  “初代鎮北侯極有遠見,他不要金銀封賞,自請為朝廷鎮守最麻煩的北疆,抵御大漠的威脅,還留下祖訓不讓子孫參與朝廷紛爭,云家只忠心坐在龍椅上的那個人。”

  “所以?”

  “云侯也好,云崢也罷,我曾試著拉攏過,他們態度恭敬,卻不親近。”蕭明徹繼續道,“他們對靜王和梁王也是如此,對我而言,只要云家繼續保持中立,我對他們的態度也不會改變。”

  沈雨燃若有所思,琢磨了一會兒,又問:“云家世代為朝廷鎮守北疆,為何世子卻沒有回北疆,而是在兵部領著其他軍務呢?”

  “你想趕他走?”蕭明徹挑眉。

  “我在認真問你。”

  蕭明徹覷著她的眉眼,能這樣近在咫尺與她說話,他自然也認真。

  “他不是云侯的親兒子,之前在軍中立下的功勞,朝廷都是聽云侯奏報,父皇特意讓兵部給他安排差事,就是為了試試他的真本事。”

  “陛下現在應該打消了顧慮。”

  “是啊,是時候把他攆出京城了。”

  云崢是鎮北侯世子,承襲鎮北侯衣缽的人,的確該回北疆。

  見沈雨燃神情平靜,蕭明徹眼中的笑意一閃而過。

  比起傅溫書,他更忌憚云崢。

  傅溫書行事會有顧慮,有會考量,他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

  但云崢……

  某種程度上,蕭明徹有些慶幸沈雨燃心動過的人,是傅溫書,而不是云崢。

  如果她對云崢有哪怕分毫的情意,云崢早已帶著她遠走北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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