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運？”沈雨燃眉心一跳，想到蕭妙瑾這回去了北疆，怕是跟云崢有關系，“哪兒來的什么桃花運？”
蕭妙瑾見她裝糊涂，眨了眨眼睛，狡黠地笑道：“嫂嫂不承認就算了，一會兒等皇兄來了，我把云崢對你念念不忘的事情告訴他，他聽了之后，肯定不會再責怪私自離京了。”
“我跟云世子之間什么事都沒有發生，你皇兄清楚得很。”
“他知道？”
沈雨燃點頭。
“真的知道？”
“原本也沒什么事。”沈雨燃故作風輕云淡地喝了口茶。
蕭妙瑾微微皺眉，糾結了好一會兒，才迷惑地看向沈雨燃：“可是溫漾說，云崢很喜歡你的。”
沈雨燃眸光一動，敏銳地看向蕭妙瑾：“溫漾？她跟你說這個做什么？”
提到此事，蕭妙瑾來了精神，拉著沈雨燃道：“她喜歡云崢。”
“她喜歡云崢？”沈雨燃自是有些詫異，“什么時候的事？”
“就是這回在北疆喜歡上的呀，但問題是云崢他喜歡你，所以對溫漾愛搭不理的。”蕭妙瑾越說越小聲。
“我跟他真的沒什么，而且……早都過去了。”
“那他只是尋個由頭拒絕溫漾？”
倒不是云崢的性格。
想了想上回云崢半夜偷偷溜進別苑找自己的事，沈雨燃也不知該說什么，只道：“跟我說說你們在北疆的事。”
當下姑嫂二人坐在窗邊，一邊吹著太液池的清風，一邊吃著精致的茶點，說起在北疆發生的那些事。
天色將暗時，蕭明徹過來了。
如沈雨燃所言，他只是簡單訓了蕭妙瑾幾句，沒再多說什么。
一家人在霜云殿用過晚膳之后，蕭妙瑾便出宮回府了。
蕭明徹見沈雨燃若有所思的模樣，伸手撥弄著她耳畔垂下的珍珠，“想什么呢？我就站在你跟前，總不會在想我吧？”
沈雨燃“哼”了一聲，轉過頭抓住他寬大的手掌，“的確不是想你。”
蕭明徹的目光驟然沉了下來，反手滑進了她的衣衫。
沈雨燃失聲“呀”了一下，趕忙認輸，“才剛吃過飯呢。”
“罷了。”蕭明徹伸手把她抱進懷中，往懷中緊了緊，“等會兒再說。”
沈雨燃舒了口氣，倚在他肩膀上賴了一會兒。
因著要對北翟用兵，這些日子蕭明徹都忙碌得很，雖然一齊用飯，一齊就寢，卻沒什么說話的功夫。
“瑾兒跟我說了許多北疆的事。”
“嗯？”
“她這些日子，一直跟云崢和溫漾在一起。”
話音一落，明顯感覺到蕭明徹的手指動了動，沈雨燃有些想笑，伸手去勾住他的手指，不再折騰他，開門見山道：“瑾兒說，溫漾喜歡云崢。”
“是嗎？”
沈雨燃仰起頭，從她的角度，只看得到蕭明徹的喉結和下巴。
“溫漾離開京城的時候是什么狀況，你我都見過，那會兒她都不想活了。”
“嗯，”老實說，蕭明徹對沈雨燃之外的人都沒什么興趣，不過沈雨燃想說，他就聽著。
“她能對云崢動心，對她是好事。”
“隨他們去吧，跟我們沒關系。”
沈雨燃聽著蕭明徹漫不經心的語氣，松了手不去拉他。
“你不想說就算了，明兒我跟瑾兒聊。”
蕭明徹失笑：“她最討厭的人不就是溫漾嗎？見面就把人抓了起來。”
“此一時彼一時也，她在朗州的時候跟溫漾形影不離呢。”
“真的？”蕭明徹的確意外。
“當然了。”
“你想怎么樣？你想幫忙撮合他們？”
沈雨燃當然不可能把蕭妙瑾說的那些話原封不動的告訴蕭明徹。
蕭妙瑾說云崢還惦記她，她不太相信。
不管怎樣，跟蕭明徹說了，只會讓他心里添堵。
沈雨燃道：“溫漾如今身份特殊，咱們有法子幫她嗎？”
“當初她說得很清楚，不想再改易姓名了，就想叫溫漾。”幫溫漾重新做一個身份，對蕭明徹來說很簡單，但溫漾當初就不愿意。
“我知道，能有法子嗎？”
“我是不在意，但是父皇……”說到這里，蕭明徹噤了聲，點到即止。
她只想做溫漾，在皇帝還活著的時候，就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做溫漾。
沈雨燃犯愁了。
云崢那邊有心結，溫漾這邊有身份的事，看起來這兩個人想在一起那是相當的麻煩。
“燃燃，你的心思應該只放在我的身上，少去為別人操心，好嗎？”
知道沈雨燃從來沒對云崢心動過，但見她如此為云崢和溫漾發愁，蕭明徹心里還是不舒服。
當然，面上他壓根不敢表現出來，只故作淡然地伸手指去撫平她的眉心。
“我也不是操心，只是……”沈雨燃忽而笑了起來，“我知道怎么能幫到她了。”
“你想怎么辦？”蕭明徹問。
“溫漾能向云崢表明心跡已是不易，但云崢要接受她還需要一些時間。”
“他馬上就要忙起來了，沒那么多時間。”
沈雨燃瞪他一眼，他立即閉了嘴。
“我可以給溫漾一個留在朗州的理由。”
“什么理由？”
“不告訴你，反正你也不關心。”
蕭明徹的確不太關心。
他在內閣議了一天的事，這會兒回到霜云殿，只想好好摟著沈雨燃做一些夫妻該做的事。
“燃燃，關心完了外人，這會兒該關心我了吧？”
蕭明徹慣常冷厲的眼底變得旖旎起來。
沈雨燃知道他在想什么，微微閉了眼，由著他把自己抱到了榻上。
皆是滿足地嘆息了一聲。
*
時序漸進秋分，日子一天天過得很快。
霜云殿里沈雨燃倚在蕭明徹身邊吃著杏仁糕，聽完了長樂的呈報，沈雨燃苦著臉道：“父皇母后這是在江南樂不思蜀了嗎？”
原本帝后只在江南游玩三個月，眼下到了回京的時間，卻派人過來傳話，說暫不擺駕，歸期未定。
蕭明徹當然明白沈雨燃的苦惱。
皇宮這么大，宮里又有這么多的嬪妃，每天的宮務都讓她煩惱不止。
皇后是一宮之主，自己累了乏了可以讓嬪妃協理。
沈雨燃雖是名正言順掌著后宮事務，但她畢竟是皇帝的兒媳，不好指使嬪妃們做什么，每一件事都是她親力親為，當然累得慌。
“要不，讓蕭妙瑾進宮來幫你？”
“也用不著幫忙，我只是想趕緊回東宮過清凈日子。”沈雨燃說著，可憐巴巴地望向蕭明徹，“父皇母后遲遲不回，咱們幾時才能動身去終南山看雪啊。”
蕭明徹見著她這副模樣，清雋的眉眼里滿是笑意，正要說話，沈雨燃忽而皺著眉，把剛吃下去的杏仁糕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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