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這位‘懷孕哥’當前是賢者時間，見到桑榆時仍不免心動。
本來因為魅兒想舔超皇他還有點吃醋，此刻卻迷上了桑榆。
有些女人你看了想睡一陣子，但有些姑娘你看了卻想保護一輩子。
那個魅兒是前者，桑榆是后者，二者判若云泥。
“抱歉這位水友，直播間不加微信更沒有什么寫真也不需要您送禮物。”
“如果不嫌棄可以留下來聽歌，要是不喜歡現在就能點×退出去。”
“至于我為什么深夜在這里直播唱歌，我心里那點數與您無關，希望您下次說話可以禮貌一些，大家都是有素質的人出口成臟終歸不好，何況咱們誰也不欠誰。”
桑榆不卑不亢，優雅平靜。
正所謂人不求人一般高。
堂堂正正便是她的底氣，也是她不收禮物的初衷。
“呵！還跟我裝純是吧？”懷孕哥扣彈幕道：“四個火箭恰你微信，恰不恰？可別給臉不要臉啊，2000塊加你一個微信，我都可以去外邊刷點上檔次的服務了。”
“滾你媽的！要恰微信刷服務回去找你媽去！在這里找你爹的存在感！滾！”
桑榆直播間不少暴躁老哥當場開噴。
“呦！原來是2000塊刷服務的富哥們啊，失敬失敬，小妹沒錢吃夜宵，富哥們v50看看實力？”
“有些人，自己是一坨屎就覺得世界都是糞缸，說的就是你，那什么懷孕的傻叉，趕緊滾！別影響我們聽歌！”
“就是！趕緊走！”
當一個主播不圖水友的錢并且還為他們唱歌提供情緒價值時，水友們很難不去維護她。
捅了馬蜂窩的懷孕哥被噴傻了。
之前在魅兒那消費后的優越感此刻蕩然無存。
他想不通一個沒什么體量的小主播為什么會有這么多舔狗。
屏幕打字如飛正要噴回去，卻發現自己被主播禁言了。
“臭婊子了！竟然敢禁言老子！”
只聽見桑榆道：“謝謝大家，不過還是請大家理性發送彈幕，有些人沒素質說垃圾話咱們無視就好了，沒必要因此影響心情，更沒必要去攻擊他，否則顯得咱們也和他一樣垃圾。”
“而且這個人已經被我禁言了，我想他現在應該挺生氣的。”
懷孕哥：“我操你媽的！”
他確實很生氣。
被人罵了不能還嘴那種感覺就像一口老痰在嘴里不能吐只能咽到肚子里。
難受又惡心。
憤怒的懷孕哥立刻給魅兒發了微信：那個超皇在一個叫‘沫沫’的賤人直播間，快來搶！
直播間內。
“哈哈哈哈！禁言絕了！被罵不能還嘴，他還不得氣得跳腳！”
“沫沫說得對，不能跟垃圾一般見識只會拉低我們的檔次。”
“嗯！沫沫，別搭理他，你獨美唱歌就好了，別管那些有的沒的。”
“沫沫勇敢飛，水友永相隨！”
就在直播間氣氛恢復和諧溫馨的時，又一條刺眼的彈幕蹦了出來。
魅兒：“呦，還真是盛世白蓮啊，阿瞞哥哥，原來你喜歡這種貨色啊？那為什么不來找魅兒，你想要的清純白蓮，妹妹也會裝呢~”
陰陽怪氣，開口就是一股騷味兒。
桑榆皺眉。
阿瞞？
他也在么？
之前專心唱歌，根本沒注意到超皇進場特效。
看了眼貴族榜，第一位果然就是那位上各位給自己刷了一百萬的人。
略感意外。
前些天把分成到手的幾十萬轉過去，桑榆特地在微信上跟他說了聲。
對方只簡單回復了一個‘嗯’。
再沒下文。
桑榆以為他再不會來自己的直播間，沒想到……
“來就來吧，反正上次還答應專門唱歌給他聽，今天兌現承諾吧。”
心里沒什么特別的感覺。
桑榆只是覺得這人豪爽，對自己也沒什么非分之想，人家純粹就是有錢任性，反正和我不是一路人。
至于那個魅兒。
點開她頭像看了眼。
竟然還在直播？
桑榆默默地看了十幾秒。
發現對方似乎也在關注自己的直播間。
而她的直播內容一言難盡。
這種人更加沒什么好計較，或許是覺得阿瞞身上有利可圖所以拿我當靶子吸引人家注意吧。
桑榆不計較，直播間水友卻看不慣。
見多識廣的老哥們一眼就認出了這個魅兒。
“不是你一個賣片的在這發什么騷？”
“就是！好好賣你的片子，非得拉踩來顯你？賣肉你還賣出優越感了是吧？”
“今天真晦氣！沫沫安安靜靜唱歌，招誰惹誰了，怎么勁蹦出來一些妖魔鬼怪。”
這一攪和，正中魅兒下懷。
她不依不饒：“拉踩？我用得著拉踩么？我只是說事實，都是干直播的，躺著掙和跪著正誰比誰高貴？你們家沫沫真要是有你們說的那么高貴，上個月阿瞞哥哥給他刷的一百萬倒是吐出來！”
“人家收了一百萬禮物，也沒見給你們這群沸羊羊分店，還跟那維護上了，給魅兒送禮物至少還給你發寫真進vip看片，她呢？”
“放你娘的屁！騷魅兒，別血口噴人，沫沫真要是在乎禮物的人，就不可能把禮物打賞功能關閉！”
“你們以為她為什么關閉？人家背地里早就被阿瞞哥哥保養了，看不上你們那點小錢兒，所以裝白蓮花凹人設呢。等到本年度盛典，等你們這些韭菜肥了，你看她割不割！”
“……”
直播間忽然安靜了。
被魅兒這一忽悠，還有人信。
“對啊，自從上個月阿瞞土豪打賞完一百萬，沫沫有大半月都沒開直播，他說是因為家里有事兒，不會是空降陪土豪去了吧？”
“哈哈哈哈，沸羊羊覺醒了啊，你以為呢小哥哥，不配土豪難道陪你這個連飛機都舍不得刷的窮水友？”
魅兒得意道：“阿瞞哥哥可是給她刷了一百萬，分成稅后到手怎么著也得二三十萬，這不得空降給人家阿瞞哥哥當十天半個月的狗啊。”
看著直播間真有水友被忽悠，桑榆莫名冷笑。
果然，造謠全憑一張嘴，關鍵網上還真有人信。
停播是父親手術，她從來不屑把生活的苦難發到網上讓人同情。
沒想到卻成了被人懷疑攻擊的靶子。
著實可笑。
但也無所謂。
隔著網絡還真希望別人待你如至親。
只不過本來想通過在這里唱唱歌和人聊聊天緩釋生活的困苦帶來的壓力，現在看來該是時候說再見了。
“沫沫沒有收我的禮物，前天她把分成后到手的收益一分不少的還給我了。”
一條炫彩的超皇彈幕在直播間飄屏。
“是超皇阿瞞！”
“我操！剛光光顧著聽歌都沒注意他來了！”
“土豪，你說的是真的？”
“騙你們有什么好處！”曹斌無語。
“不用解釋。”鏡頭前桑榆一臉坦然：“信我的人會一直信，不信我的人恐怕會以為咱們兩串通演戲給他們看。”
果然。
這話剛說完，那個魅兒又發彈幕：“看到沒，人家這是和金主爸爸串通好了演戲的，為的就是日后方便割你們韭菜！‘日后’！懂了么？榜一睡主播，榜二小手摸，你們這幫分幣不刷的沸羊羊想靠著陪伴就讓主播青睞，怎么可能！”
“以后都去我直播間吧，魅兒明碼標價童叟無欺喔~”
“阿瞞哥哥，這個沫沫性價比也不怎樣嘛，要不你試試給魅兒刷一點？她會的我都會，好玩又不貴喔~”
曹斌：“……”
鏡頭前，看到這些彈幕的桑榆表情很微妙。
那是一種對世俗嘆為觀止的鼻翼。
單憑眼神就能讓屏幕前的魅兒覺得被鄙視了。
只見桑榆淡淡道：“以前我一直認為，一個人哪怕是為了生活下跪脊梁也不能玩，但我沒想到竟然有人會為了錢不要臉到這種地步。”
“以前只在書里和網上見過，今天這個叫魅兒的你讓我看眼了。”
“大家都為了生存，你有什么資格鄙視我！”不知是不是被桑榆的眼神刺痛，這條彈幕沒那么騷氣了。
桑榆笑了。
“為了生存展示自己，人之常情無可厚非。”
“我見過很多女孩子，她們會展示自己的學識、氣質、能力、容貌……而你只能展示自己的身體。”
“你沒文化沒內涵沒能力，思想貧瘠，靈魂淺薄，僥幸通過網絡見識了繁華社會的頂層就以為自己屬于那里，只有那樣的生活才配得上你。”
“有夢想是好的，人活著總得有念想，但你想的不是通過提升能力自己去獲得想要的東西，而是低俗的賣弄胸脯四兩下路肉三叉戟。”
“誠然，這個世界笑貧不笑娼。”
“人們當面不會取笑你甚至會稱贊你豁得出去，但一定，會有人背后戳你脊梁骨。”
“雁過留聲，鳥過留痕，凡人走過的地方必留蛛絲馬跡。”
“你藏不住，也洗不白，既然選擇了自甘墮落，也別怪有人帶有色眼鏡看你。”
“當然，眼下肯定會有一群好兄弟哄著你捧著你。就像你此刻的直播間。”
“你以為那真的是喜歡？”
“你錯了！”
桑榆字語鏗鏘句句誅心：“你不過是他們嗯沖時的消遣。”
“就像欣賞純賣肉的東洋動作大片，在完事后讓人提不起任何再看一眼的興趣。”
“有些衣服，脫下來了，就在也不可能穿回去！”
“你掙的錢，永遠不及你丟掉尊嚴的萬一，最可悲的是，像你這樣的人永遠也不會明白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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