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你很牛么！”
趙鑫上下打量這個突然出現的家伙。
比我狂？
還比我帥？
趙鑫心里很不舒服。
“我是誰？有點意思~”
曹斌淡淡一笑，繞過對方徑直走向桑榆，再多看他一眼都欠奉。
“你……”
無視我？
趙鑫怒目。
眼瞅他可能上前和曹斌起沖突，前臺的工作人員嚇壞了，正要解釋提醒一個爽朗的笑聲從電梯口傳來：“這位一定就是小曹總吧？”
剛要和桑榆說話的曹斌回頭。
只見電梯口有個西裝革履精神頭很足的中年男人滿面春風走過來，上來就握住了曹斌的手，非常客氣。
集團高層他都見過。
但這位，中年人，生面孔。
肯定是那人。
“您是…趙叔叔？”（裝什么丫老趙，沈君卓一倒，江南混不下去了來的江北唄。）
“哈哈哈哈，小曹總好眼力，鄙人趙昌明，今日剛到集團上任，叔叔愧不敢當，若是小曹總不嫌棄，喚我一聲老趙即可。”（小子，還算有禮貌，但我叫你一聲兄弟你敢答應么？）
“趙叔叔哪里話，我是晚輩，叫叔叔是應該的，早就聽我爸說他從江南挖來了您這位得力干將，今日一見果然寶刀未老！”（把我叫老了，誰要跟你做兄弟）
“什么寶刀未老，小曹總謬贊了，江南混不下去來小曹總家混口飯吃罷了。”（不裝了，攤牌了。）
兩人笑哈哈言語上打機鋒，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相識已久的血緣至親。
趙鑫看著這一幕，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心里更加不舒服。
沒錯，他正是曹嵩花了大價錢從江南挖來的高管趙昌明不成器的兒子。
今天也是跟著他爸來見世面。
因為身份特殊，集團里待了一天各個部門的人都對他客客氣氣以至于剛剛有些飄了。
此刻。
姓曹的喊我爸老趙？
那我豈不是比他矮了一輩兒？
攥著拳頭，心里不服。
他不明白，為什么自家老子對一個年輕人要姿態放這么低。
即便他是曹嵩兒子又怎么樣，我爸還是曹嵩花了大價錢客客氣氣請過來的呢！
“趙叔叔怎么這么晚還在公司？”
“沒辦法啊小曹總，和前任交接的工作太多，剛剛處理完。”（還不是幫你們曹家掙錢。）
“您辛苦，第一天到任就加班，讓我很慚愧。”（差不多行了，不就想說我不學無術全靠父母比你兒子強不了多少？我家是沒給你開工資？）
“小曹總這是在敲打我？”（我不該拿這份工資？）
“趙叔您這話說的讓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您是我爹千辛萬苦才請來的人才，借我幾個膽我也不敢給您甩臉子啊，萬一您撂挑子不干了，那我回家不得貴搓衣板？”（該拿，但拿錢辦事不是本分？如果非得為你兒子出頭，我最多回家跪搓衣板，您丟掉的可是飯碗，我爹愛惜人才不假，但世上的人才可不止您一個！）
“哈哈哈哈，小曹總真會開玩笑！”（我認慫，你小子牛嗶行了吧！）
刀光劍影，殺人不見血。
明明看著是推心置腹的談笑風生，但包括桑榆和那些個前臺在內的人都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壓迫感。
最可怕的是那壓迫感不是來自年長的趙昌明，而是年輕的曹斌！
“小曹總，有時間咱們再聊，今天這時間不早了，老婆還等我回去吃飯~”（惹不起我躲得起，有一說一工作到這么晚連頓飯都不管，小子，你們曹氏員工福利不行。）
“那行，趙叔叔，用不用我安排司機送您~”（裝個屁，我就不信餐飲后勤部到點沒有問你要不要訂餐！）
“小曹總客氣，曹總已經妥善安排了，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的事兒你小子還沒資格安排）
“慢走啊趙叔叔，我就不送了~”（我就跟你客氣一下還當真了？多大臉？趕緊滾吧老白蓮！）
直到趙昌明遠去，都沒有說給曹斌介紹一下兒子趙鑫。
老子終歸還是護犢子的。
看著是自降身段低聲下氣，實則是給兒子找場子。
估計原本就是打算給曹斌扣一個集團大少仗勢欺人打壓高管的帽子。
不過他沒想到曹斌也不是吃素的。
張嘴就是一聲趙叔叔，見招拆招，滴水不漏！
桑榆目瞪口呆，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方才的交鋒她只看懂了六七分，但也足以讓她敬畏。
這就是豪門的底蘊么？
人情世故，傷人無形！
“桑榆同學怎么這副表情？傻了？”
“沒，沒有！曹大哥，好久不見~”桑榆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面對曹斌的調侃更緊張了。
“好久不見桑榆同學，不過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信佛啊？”
“啊？”
桑榆一頭霧水。
曹斌指了指桌上的茶：“不信佛你點什么鐵觀音啊？”
“噗~”
桑榆瞬間笑噴。
緊張的心情剎那舒緩，等她再看曹斌時整個人都感覺輕松了。
內心忽而溫暖，眼眸中異彩涌動。
感覺對了。
他還是他，那個潤物無聲識人難處給人帶來溫暖的曹大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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