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
曹斌沒有像在外婆家一樣懶睡賴床。
天剛蒙蒙亮就起來了。
堂屋院外，霍叔恭候多時。
“少爺~”
曹斌拉開門栓：“都準備好了？”
“一切照少爺您的吩咐都準備妥當，人和東西都在外面等著了。”
“辛苦了霍叔，。”
“少爺不用跟我客氣，應該的。”
小平房霧蒙蒙的，沒有開燈，唯有灶廚傳來微光。
灶臺內的柴火噼啪燃燒，映襯著灶臺旁周家奶奶那張慈祥的側臉。
習慣早起的老人家正在幫小輩們燒晨起用水。
“奶奶~”
老太太看了他一眼點頭微笑。
曹斌走過去拿了條小凳坐在旁邊，伸手烤火。
如至親日常相映成趣，祖孫畫面融洽和諧。
“跟您商量個事兒奶奶~”
“逢年過節，家里人多的時候洗澡做飯什么的用熱水不方便，我準備給您裝個熱水器還有燃氣灶。”
老太太有些意外，因為地域方言的障礙，周奶奶和曹斌的溝通更多是靠耳朵和眼神。
所以曹斌秒懂。
“您拒絕也沒用。因為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他們馬上就會進來安裝，等星宇大伯媽兮檸她們起來就能用上便捷的熱水，您以后也用不著這么勞碌了。”
“您放心，這些東西以后的養護換裝以及所有使用成本我都包了。”
“院里我還讓人牽了網線裝了家庭攝像頭，您一個人在家，以后哪怕相隔千里伯父和兮檸她們要是想您了也能從攝像頭里看到您，還能實時的和您說話了解您的安全狀態。”
“這個手機您拿著，里頭已經存好了兮檸伯父伯媽還有我的電話，另外我下了個微信，里邊只有我和兮檸，待會吃完早飯讓星宇那小子教您怎么用，以后您要是想兮檸了就直接給她發語音打視頻電話，要是有什么解決不了的麻煩一定記得給我打電話。”
“奶奶您別急著拒絕，知道您節儉了一輩子，但有些東西該用還得用該花還得花，別舍不得，就當是我這個孫女婿給您的新年賀禮。”
“要是不答應，那我可就認為是您對我這個孫女婿不滿，以后也沒臉再出現在這個家了。”
老太太慈祥和煦的目光看了曹斌半晌，終于還是把手機拿在了手里。
她起身拍了拍圍裙上的灰塵慢慢的走進了屋內。
不多時。
當奶奶再度從屋內出來時塞給曹斌一個紅布包。
掂量掂量還挺沉。
“奶奶~這是什么？”
曹斌打開一看。
嚄！
灶火映襯下，六根金燦燦的‘小黃魚’（老式小金條）令人瞠目。
除此之外還有十多枚略微泛黑的袁大頭（老式銀元）。
“奶奶！這我不能……”
推諉的話還沒出口，老太太已經重重的捂住了曹斌的雙手，讓他把東西收好。
奶奶意思也很明顯。
拒絕也沒用，東西收好，不收就是不認我這個奶奶。
曹斌苦笑：“您為什么不給兮檸？”
老太太笑而不語。
給你和給兮檸一樣。
這說明，她徹底認可曹斌這個孫女婿。
“不給大伯大伯媽留點？他們可給您生了個孫子。”
奶奶搖頭，只拍了拍曹斌的手。
孫子孫女都一樣。
老太太人老心不盲。
一碗水得端平，老大孩子生病的時候兮檸沒有任何猶豫就把老二的撫恤金拿出來了。
眼下這點比起老大家花掉的還遠遠不及。
如果連這點都分不清厚此薄彼，百年之后老太太也沒臉去見兒子。
家里邊億萬家財曹斌沒什么感覺，但眼下這幾根金條和銀元卻是讓他感動了許久。
若非真的把自己當家人，老太太不會有眼下的作為。
沒什么比被人信任更值得開心的事。
曹斌不再推諉。
一個小時后。
天光大亮。
迷迷糊糊的子衿起床洗漱跟故意攔路的曹斌撞了個滿懷。
“喏~給你。”
“什么？手機？給我的？”
“對，你那只能登企鵝的破手機早該換了。”
“???”
兮檸噘嘴。
看到曹斌遞過來的新手機立刻把手背在身后：“不要。”
“我手機挺好的，一點也不破！可以用。而且就算壞了我也能拿去修，才不要換！”
曹斌樂。
東西壞了，以前的人想著怎么修，現在的人沒壞也想著法讓它好好換掉。
傳統念舊的兮檸，傻乎乎的越看越可愛。
“你這不要？”
“不要！”
“那好吧，那以后你在學校可能就看不見奶奶也不能和奶奶視頻語音了。”
“嗯？”
兮檸內秀聰慧，敏感的她瞬間捕捉到點什么：“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曹斌笑著把裝熱水器燃氣灶牽寬帶裝監控換手機的事全都告訴了她。
“(??ˇ?ˇ??)”
“周兮檸同學，你那是什么眼神？手機要不要？不要算了，你不要那我給周星宇，那小子應該會很開心。”
“等等！”
兮檸叫住曹斌沖他伸手：“給我~”
“這才乖嘛！”
“???”
曹斌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臉。
“還有這個你也拿著收好。”
“這是……”
“奶奶給你準備的嫁妝。”
曹斌把奶奶給的紅布包交到兮檸手中：“奶奶說讓我轉交給你~”
“才不會，這肯定是奶奶給你的。”
兮檸甚至沒有沒有打開看里邊是什么，聰慧如斯，曹斌善意的謊言欺騙不了一點。
不等兩人拉扯，門外突然傳來巨響。
剛剛關好的院門被人猛的踹開：“周兮檸你個臭婊子死賤貨，給老子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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