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的時光總是這么的短暫,七日過的很快,眨眼間就到了天魁老人說要送他們出去的日子了。
阮仙貝做了一些可以保存很長時間的醬菜密封在壇子里留下,比如蘿卜干、泡菜、腌菜這樣方便又下飯的。
一開始他們也不知道天魁老人是怎么感知時間變化的,直到發現角落里擺放著一個計時的沙漏,兩人這才好不容易找回被模糊的時間感。
阮仙貝這幾日在色香味俱全的藥浴中每次都差點熏到吐出來,但是又覺得自己泡在自己嘔吐物里好像更惡心,這才硬生生的忍了下去。
不過明顯的是她逐漸感受到身體四肢充滿了充盈的力量,真氣的流動也愈發順暢,三日后她便順利突破了天玄境二層的瓶頸,突破的時候她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
也太順利了吧?順利的像呼吸那樣簡單自然,七日后她的體內蓬勃的生命力和真氣幾乎滿到要溢出來,三層的瓶頸就像一塊紙板,只差臨門一腳就會突破了。
沈瑄倒是沒有這么好的機緣,阮仙貝也問過,沈瑄可不可以通過藥浴提升修為,結果又是被天魁老人好一頓嘲諷。
天魁老人聽完她的問題嗤之以鼻道:“啊對對對,要是人人都可以通過藥物提升修為,那還用修煉干什么?天天泡澡不就行了?神玄高手復制起來一抓一大把,這個世道不就都亂套了?”
沈瑄快神玄境了?阮仙貝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點,不是說很難修煉嗎?怎么身邊都是這樣的變態?
她想這個時候似乎忘記自己在其他人眼中同樣是個變態。
兩人也沒有什么要帶走的,阮仙貝倒了一點觀音水給天魁老人,最后又給他放了一碗血。
抽血麻木癥的阮仙貝有氣無力的說道:“多謝前輩照拂。”
天魁老人一臉你不要碰瓷啊的表情罵道:“女娃娃有沒有人說過你的心真的很臟?你都天玄境三層了,失這么點血沒事的好嗎?”
“可是我有點暈血......”阮仙貝柔弱的扶額。
天魁老人無語,沈瑄倒是當了真的關切道:“那要不要休息一下再走?”
“滾滾滾!少在我這里打情罵俏!趕緊走!”天魁老人一揮衣袖,兩人眼前瞬間一黑。
阮仙貝隨著襲來的困頓感連忙喊道:“前輩!要怎么再找你啊!你答應做完解藥給我的你別忘了啊!”
“再說吧。”天魁老人聲音飄在空中十分隨意地回道。
“前輩!多多保重啊!”阮仙貝又追加了一句,“不能死在我前面啊!”
天魁老人都給她氣笑了。老夫聊發少年狂!活千年,談不上。區區百年,還是可以噠。
等兩人再次醒來的時候,入眼看到的是滿天星辰。
極美的夜晚,月亮像一灣小船,深色的星河里沒有云朵遮蔽,滿綴著一顆又一顆的繁星。
“明天一定是個好天氣。”
“嗯。”
兩人可以聽的到不遠處搜索的聲音,沈瑄扶著她站了起來,從懷里拿出信號彈點燃。
“滋滋滋......”
信號彈不知道怎么好像點不著了。
太久沒有呼吸到外面的新鮮空氣了,阮仙貝伸了個懶腰,仰頭感嘆道:“好想看煙花啊。”
沈瑄:“......”
又掏了一個信號彈出來。
還是點不著。
難道不知道什么時候浸水泡壞了?
沈瑄還想繼續點火,阮仙貝攔住了他:“點不著算了我們自己走兩步唄,小心放火燒山牢底坐穿。”
“那邊那邊!我好像聞到了燒焦了的味道!”
“快!”
“是不是信號?”
突然有一個男人的聲音喊了起來,隨著聲音越來越嘈雜,沒多久就看到拿著火把的一群人穿過樹林撥開野草,出在他們面前。
“有人!”
“找到了!”
一聲聲呼喊越傳越遠,一雙雙火把照亮這片樹林,阮仙貝揉了揉眼睛,等她看清楚來人,激動到嘴巴裂到了耳后根,她直接撲了過去掛在那人身上:“大哥!大哥你怎么來了!”
阮晏差點被她撲倒,他忍了忍還沒動手,沈瑄就走上前來從后面把她從阮晏身上拎了下來。
被拎下來的阮仙貝看到身邊逐漸聚集的人,這才想到:對哦......她這樣抱大哥好像不太好。
她跳下來乖巧的站好,沈瑄上前走了一步,走到她身邊和她并排。
沈瑄頜首,對阮晏客氣道:“阮教主。”
哦教主?他妹妹身份暴露了?阮晏看了一眼阮仙貝,阮仙貝正無辜的看著他眨眼睛,他嘴角抽了抽,沒被就地正法啊真是幸運啊他的好妹妹。
阮晏看向沈瑄,沈瑄的相貌好他是知道的,可為什么這回看沈瑄怎么看都有點不順眼。
轉念一想,沈瑄又是因為救他妹子才奮不顧身跳下去的,不管怎么說......
不管怎么說‘奮不顧身’這個詞他覺得有點膈應自己了,誰知道這壞小子釣什么魚呢!
阮晏良好的教養還是禮貌的對沈瑄表達了一下感激:“多謝沈公子對小妹的救命之恩。”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回去吧。”
“嗯。”
沈瑄和阮仙貝同時回頭,看向他們出現的那片草地,地上沒有任何縫隙,不知道天魁老人用什么方法送他們出來,就好像憑空出現在了這里。
......
兩人回到客棧毫發無傷的消息飛快的傳了出去,在揚州城外這樣大費周章的尋人,各界明里暗里關心此事的人都收到了消息。
崔琳收到消息激動的差點哭了出來,顧不上時間早晚帶了人就跑去了奉安客棧,她報上名諱小二就告訴她房號了,那可是南宮家關照的人。
進了房間,房間里早就坐滿了人,程歲歲方綺雅和沈瑄通淳,還有她不認識的幾個人都在。
看著好生坐在那里與眾人說說笑笑的阮仙貝眼淚直接掉了出來。
“表妹!”她進了門來,明湘在外等著,幾個男子覺得他們此時還不走好像有點多余,并沒有人想聽他們說話,于是房間里只剩了幾個女孩子嘰嘰喳喳的聊天。
阮仙貝見到崔琳也是十分欣喜,“表姐這么晚怎么過來了?我還說不要打擾你,明天再去找你。”
崔琳泣不成聲,連連搖頭:“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阮仙貝見到崔琳發現她身上的氣質也溫和了許多,在眾人之間也不會那么突兀了。
崔琳哭得一下子停不下來,她安慰崔琳道:“表姐怎么短短時日像是變了一個人,眼淚變得這么多了?你以前可是鐵石心腸啊。”
崔琳瞪了她一眼,情緒終于慢慢的平緩了下來。
因為你永遠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會先來,崔琳在心底說道。
她想要學著直接一點表達自己的感情,不要冰封在自己的世界里,就像她和身邊人的關系一樣,她在阮仙貝身上感受到的溫暖,她也想傳遞給別人。
程歲歲省略中間過程簡單明了的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跟她說了一遍,包括但不限于沈瑄殉情式跳崖啊,崔琳‘怒斥’越鶯兒啊,阮晏千里救援啊之類的。
程歲歲夸張式演講道:“前三日是黃金救援時間,你不知道我們都快把地皮翻起來了!若不是師父說你們還活著,只怕現在我們都要給你跟大師兄立牌位了。”
阮仙貝這才知道自己墜崖已經半個月了!
“這么久?!”她后知后覺的算到自己植物人狀態躺了幾天,又泡了七天藥浴,加起來應該差不多半個月。
好像一閉一睜眼時間就過去了啊!
程歲歲擠眉弄眼的笑她:“是不是和大師兄待在一起的時間太幸福,所以覺得過得太快了?”
“這可能也是其中一個原因之一。”阮仙貝一本正經毫不臉紅的回答。
“你就不怕你們的大師兄被我弄臟了?”她問道,那此臟非彼臟的細節當然是不能說出來的!丟的可是自己的臉!
“臟?什么臟?”程歲歲一臉天真的豎起耳朵,“你怎么能弄臟大師兄?”
程歲歲居然沒聽懂?阮仙貝看向方綺雅,方師姐紅了半個耳朵顯然是聽懂了,崔琳也是一臉懵懂的追問什么什么?
論車沒開成還要開科學講座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
阮仙貝低聲解釋道后,程歲歲和崔琳啊的一聲叫出聲來,連忙又捂住自己的嘴,一臉恍然大悟。
“阿阮?”門外立馬有開門聲,接著傳了沈瑄的聲音。
“咳、沒事,我們鬧著玩呢。”阮仙貝回道。
“阿阮?”程歲歲兩眼放光的想到自己半個月前看到的那個晚上,后面發生這種事情她差點都忘記了。
“什么時候這么親密了?阿阮?阿阮阿阮?蒼山的高嶺之花是不是被你收入懷中了?快說說呀~”
阮仙貝伸手去捂程歲歲的嘴,實在是太煩人了!
“綺雅!表姐!救命啊!”
結果方綺雅和崔琳也湊過來小聲說道:“我也想知道。”
阮仙貝大呼救命,幾個女生笑嘻嘻的在床上滾成一團。
直到阮仙貝把地下發生的事情說了個大概她們才放過她,時間太晚崔琳也就先回去了,幾人約好明日在南宮家見面。
另外,阮晏將消息送回教中,要仲二先回去,還給了榔頭一些報酬。
早在今日之前榔頭似乎找到了阮仙貝墜崖的地點,但是他們消失的無蹤無跡,地底又太深,他鼻子再靈也沒有用武之地,好在他們回到地面以后榔頭第一時間聞到了沒點燃的信號彈的味道。
沈瑄也欲寫信給師門,只是想了想最后寫好的信先收了起來沒有寄出去。
而他們被搜救的這半個月,也耽誤了太多的時間了,原本計劃去奇怪村落的行程也受到了影響,如果沒有這個意外他們早該到達村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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