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返虛 > 第一百一十想:被發現了
  “明白了什么?嗯?不妨說出來,一起明白如何?”

  百里無霜陰惻惻踱進屋內,外面侍衛攔之不及。

  俱堵在門口面面相覷,猶豫著要不要進去拿人。

  紛紛低語:“這……你去你去,平日夫人最是器重你”

  “別啊,誰不曉得您老哥兒才是我們的楷模?這事,哪能和您爭?

  還是老哥兒先請,嘿嘿。”

  “你去……”

  “你去……”

  磾水靈抬眸,淺笑令人不覺寒意沁骨,叱道:“都下去。”

  “是。”

  “是。”

  一行人轟轟而散,留下母子二人及那名表忠心的侍衛。

  侍衛觸及百里無霜的眼霜,立馬把頭低下,悄然退至磾水靈身后。

  其舉止,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百里無霜瞧著散去的眾人,陰陽怪氣的看向磾水靈,道:“別介啊,讓他們看看又怎樣?

  是能少塊肉,還是壞了你主母仁慈的名頭?”

  磾水靈被戳到痛處,揚手便給了他一巴掌,怒上眉山:“放肆,這是你和為娘說話的態度?”

  “態度?”百里無霜別過臉,摸著被打的地方。呵,還是真疼啊。得虧現在是魂體,不然該見紅了。

  舔了下后牙槽,深吸一口氣,啼笑皆非道:“你有資格和我提態度嗎?啊?”

  不等磾水靈回話,他又指向侍衛:“怎么?連解釋都舍不得啦?

  你是什么人?我的母親,百里氏的當家主母。

  卻使自己的人刻意接近霜園,接近的我。表面上為我哥送藥,實際呢?藥呢,拿來。”

  說到最后,他幾乎是用吼的。

  侍衛聞言,霎時冷汗滑.下。

  低垂的眼眸開始骨碌亂轉,真的已經被他們毀了,剩下的哪能給他看,倘若看了,還不得出事。

  忽然,“撲通”跪下,道:“請少主恕罪,藥……藥被小的摔碎了,你要罰就罰小的把。”

  “呵……呵呵,好個忠心感人的場面。可惜呀,你弄錯了人。”說罷,對磾水靈道:“母親,事到如今,你也還要狡辯嗎?

  還是說,要我親自搜.身,你才滿意?”

  磾水靈心頭一顫,猶如庭院里的嬌花,被風掠過,格外的我見猶憐。

  像極了一個母親不被自己的兒子理解,被逼著用最不堪的方式去證明自己的清白。

  她顫顫巍巍朝侍衛伸出手,閉眼吸氣道:“拿來。”

  侍衛張大眸子,搖頭拒絕:“不可,夫人。”

  “拿來。”

  “不……”

  他話未脫口,磾水靈忽然手勢一轉,點主侍衛。抬掌摁與其前襟處,倏然自己竄出一只羊脂白玉瓶。

  隨后反手扔給百里無霜,道:“拿著,走,你馬上給我走。

  我,就當沒生過你。”

  說罷,珠淚無聲滾落。行到傷心處,當提袖輕拭。

  百里無霜接住玉瓶,打開看了看,然后蓋上塞子。

  道:“好感人,可惜我不是他。你做出這般模樣,又是給誰看?”

  “我……”我字沒出口,磾水靈突然瞪大了眸子,氣急敗壞道:“你做什么?一而再的,便是為了羞.辱為娘嗎?”

  “哪能啊?”說著,似笑非笑遞了個眼神,落在侍衛身上道:“你得問你好狗,看他做了什么?”

  “什么意思?”

  乍聽兒子這么說,磾水靈直覺告訴她不好,她們中計了。

  但她又不想輕易認輸,即便是敗北,也得讓她知道自己輸在哪個環節。

  可是,她自問計劃沒有漏洞。如何就反被擺了一道?

  “想知道?”百里無霜抬頭,將掌心的齏粉一點點搓.捏撒下,道:“實話告訴你,我從開始就沒有相信他。”

  “不可能。”侍衛急道,如果是這樣,事后夫人必不會放過自己,那他只有死路一條。

  遂跪行至磾水靈跟前,急忙磕頭道:“夫人在上,小的可以發誓,藥是少主給的,小的絕無半句虛言。”

  磾水靈是了解自家兒子的,同樣,她的兒子也很了解她,知道怎么才會讓她覺得痛。

  她不語,百里無霜就越滿意,道:“實話告訴你,其實我一開始給的就不是真藥。

  不過是隨手搓了個丸子,給它穿了件好看的外衣。

  只不過,母親果然沒讓我失望。

  兒子,受教了。”

  “你……”

  “我如何?都是母親,你教的好啊。”

  “滾。”

  “嗯?母親這樣,不怕被父親看到嗎?到時候,他眼中那個溫柔可人的小嬌妻,可活脫脫……嗯,那什么,你懂的。”

  懂,她當然懂。

  母夜叉,是吧?

  還真是她的好兒子,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說,好呀,真是好呀。

  磾水靈氣的不行,理智告訴她這是自己的兒子,只是被惡人蒙蔽了雙眼。她要冷靜,冷靜。

  合眼,再睜眼。

  又回到那個人人稱贊的賢良女人,道:“你究竟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我哥有難,我要去救他。”

  “換個要求,這個我答應不了你,你父親那里也不會同意。”

  磾水靈深吸了好幾次氣,才讓自己免與暴走。唯有深深嵌入掌心指甲,暴露了她此刻真實的感受。

  這是一團極其濃烈的火焰,所有靠近的人都將被吞噬。

  母子兩人,一個要救,一個要殺。

  致使氛圍,驟然變的不可揣測。

  而另一頭,不風他們是實實在在沒有辦法。

  即便舍了老臉,再搭上行巖蹤求情,也沒能讓燼斛商改變主意。

  可是算算時間,再耽擱下去,等待素鶴的便只有死。

  正愁眉緊鎖,忽然一股香風不期而至。

  這回不止缺云子聞到了,在場所有人都聞到了。

  登時,不風興起迎出門外。

  只見二蟲院里,樹蔭下不知何時立著一名女子。粗布麻衣,看著甚是平凡尋常。

  唯有那周身的氣度與做派,可見其不凡。

  “請教仙友如何稱呼?”不風探頭拱手打了個招呼。

  女子轉過身,顏容一如其服飾般簡單,簡單到滿臉麻子十二坑。

  她睨了眼不風,道:“稱呼不必詢問,只需要知道,我不是你們的敵人即可。”

  不風稍頓,笑道:“也罷,請問仙友來此為何?”

  腦子里過了十圈八圈,也沒想起欲海天幾時有這樣的人物。

  除非……

  “為了一個人。”

  “何人?”

  “你懂的。”

  “閣下是?”不風心里咯噔狂跳,如猜測成真,此女的身份豈不是?

  登時,眼底流露出驚愕。

  女子淡然笑了笑,道:“我與那人算得舊識,知他有難,特來幫他一幫。

  還不與我帶路嗎?”

  “好,好,仙友隨吾來。”不風大喜,急忙與女子引路。

  回頭整好撞上行巖蹤等人,缺云子急問:“不老弟,這位是?”

  為何她身上有股那日聞到的奇香,莫非這就是老友的示意?

  不風道:“缺老哥,這位是貴客,咱們有辦法了。”

  “怎么說?”一聽此言,行巖蹤、缺云子俱是喜出望外。

  莫不是,便是所謂的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此事不急,救人要緊。”不風握著缺云子的手緊了緊,隨后點頭示意女子跟上自己。

  缺云子,行巖蹤等人吃不透二人的心思,遂舉步同行。

  女子進到廂房,從袖袋中取出一枚錦盒,巴掌大小。

  睇了眼坐在床頭的浥輕塵,浥輕塵不明所以,但還是本能的站起沖女子行了一個禮,然后悄悄退至不風旁邊。

  小聲問到:“師伯,這位是?”

  不風比了個禁聲的手勢,:“噓,別說話。好好看著就對,放心,沒事。”

  浥輕塵見他如此說,又看看缺云子、行巖蹤也在暗暗點頭,進而收聲,一旁默默觀看。

  那女子側眸,片刻過后上前將錦盒內的丹藥給素鶴服下。末了,聚元指尖,暗助一點靈氣。

  以幫助素鶴更好更快的吸收,直到確定其能自主運化,才讓不風請了云行雨解開素鶴身上的術法。

  云行雨進屋,與女子照了一眼,隨后上前解了術法,然后同缺云子耳語幾句后,便回去照顧鄒寂人。

  而鄒寂人蒙他照顧,眼下已經蘇醒,再有個幾日當能自己下地走動。

  不風看到諸事以定,向女子稽首一禮道:“多謝仙友!”

  女子托住不風,道:“你年歲比我長,何須如此大禮,我受不起。”

  不風道:“學無先后,達者為尊。

  你救了他,免我等受.辱奔波。此等恩情,理當拜謝!”

  然女子聽罷,卻是給眾人潑了一盆冷水,直把不風、缺云子剛燃起的希望,“啪”澆的透心涼。

  行巖蹤亦不解女子用意,既然救了,為何又說仍是需要不滅之燼?

  道:“實不相瞞,不兄、缺仙友已經先后兩次前往求取,但無不是……無功而返。

  仙友再提此物,這叫我等如何是好?”

  求,燼斛商不給。

  不求……他們總不能打上去吧?

  剛想完,抬眸對上女子那雙烏黑明亮的眼睛,這大概是她全身上下最好看的地方。

  布靈布靈的,冒著別樣的靈氣。

  嵌在那張平凡至極的臉盤子上,怎么看都顯得突兀。

  行巖蹤愣了愣,他沒看錯吧?怎么他覺得女子的意思,就是打上去?

  這……要是能打?不風、缺云子還能受釣溪叟的奚落折辱?

  他暗自否決了這種念頭,只覺得若是如此,事情就大了。

  女子搖頭,呆子,一群守舊古板的老疙瘩。

  照你們這樣,人死成白骨,你們也救不到人。

  不風將一切盡收眼底,道:“請教仙友,搖頭是何用意?

  莫非,是吾等哪兒做的不對?”

  女子倒也不瞞他,很是直爽的道:“我笑你們枉自稱為高人,卻也原來是食古不化之輩。”

  “仙友此話,未免有失偏頗。”縱然他們行事有許多顧慮,但以此來否定,則顯得有些寒心。

  “罷了。”女子看了眼天色,道:“我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你們還有什么疑問,不妨都跟過來看看。”

  “好。”

  一通猶疑,不風缺云子、行巖蹤離開廂房,留下浥輕塵坐在床頭,看著素鶴漸漸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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