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返虛 > 第二百六十章:做個約定
  不多時,二人回轉破屋。

  果見石將軍還在屋內空等,鳳山立馬譏諷道:“哼,石將軍還在啊?鳳某還以為將軍有急事,趕著回去找主人復命?”

  石將軍哪里不懂他的意思,他是個粗漢,但他不是傻子。好話孬話,他總分的明白。

  頓時起身朝常帶子拱手討好道:“閣下回來了,末將本來想追隨同去的。但想想陸仙友還沒有回來,擔心他一返回找不到大伙兒,這才決定留守在此。

  還望閣下,明鑒!”

  鳳山很是不屑,啐道:“虛偽。”

  石將軍笑而不答,兩眼直勾勾看向常帶子,單等他發話。

  常帶子眸子微凝,打了個口哨,很快一道氣息迅速朝破屋靠近,臨到中途直接化作殘影射入屋內。

  來的,正是陸飛。

  石將軍張口結舌,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啥,最后只能眼睜睜看著常帶子帶人離開,須臾回過神急忙跟上。

  他還是不明白,以自己的能為什么都沒聽到,這陸飛怎么就回來了?

  可惜,常帶子不會告訴他,鳳山更懶理會。一行人,誰也沒有要等的意思,他只能自己給自己找臺階下。

  道:“敢問閣下,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常帶子止步,側眸轉首,道:“他能讓你們活,本座有一百種方法讓你們死。”

  “……是是,是,石某多嘴,閣下大人有大量,勿怪勿怪。”

  聞言,石將軍戰戰兢兢賠禮賠笑。

  一旁的鳳山,則看白癡一樣看他,丟人現眼。

  石將軍無可反駁,便是有悶氣也只能憋在心里。使得這一路的氣氛都不那么美妙,直至后來見到……

  另一邊,素鶴和許久吟離開迅速和鄒寂人匯合。

  乍相逢,鄒寂人敵意倏起。

  素鶴忙上前解釋道:“這位是許兄,許久吟。方才多虧他相助,咱們才能順利得手。”

  說罷,目光落在蓑衣人身上。

  道:“他的情況如何?”

  鄒寂人看向許久吟,收了敵意,道:“來的及時,只是小傷,稍加調息就好。

  倒是你,怎樣?”

  “無礙。”素鶴環顧周遭環境,荒山野嶺不是久留之地,亦非談話之所。

  遂同三人道:“此是是非地,咱們換個地方說話。”

  說罷,主要看了許久吟和蓑衣人一眼。

  許久吟懂他的意思,抱劍在懷:“許某沒有意見。”

  那剩下來的,自然看地上的人。

  蓑衣停止調息,緩緩起身,扶著斗笠道:“帶路。”

  話音一落,幾人旋即化作流光消失無蹤。

  與此同時,遠在王城的勇王終于說出他此行目的。簡而言之,便是依照素鶴臨走之前留下的話,將浥輕塵架上火堆。

  讓她去擋一擋宮門外鬧事眾口,對此他理解也不理解。不過左右都是人家小情侶的事兒,自己一介外人不好置喙。

  見浥輕塵默然不語,道:“浥樓主?”

  浥輕塵回神,回了他一記淺笑。轉而在房內慢慢踱步,她道是為了什么事兒?原來是為著這一樁,只是此事嘛……

  “怎么?浥樓主有難處?”勇王挑眉,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但見浥輕塵回眸婉轉道:“大殿下說笑了,此是輕塵分所當為。”

  “那浥樓主剛剛?”

  “一時驚愕,難免分心。”

  “如此,浥樓主何時可以動身前往?”

  “云大哥?你看此事是否需要等缺前輩和寂人交待一二?”

  云行雨道:“他二人歸時不定,你可先行。”

  頓了頓,又道:“倘若不放心,云某可隨你走一遭。”

  “不用,些許小事兒,輕塵還能處理。大殿下,請”

  “有勞。”勇王起身,同云行雨作禮道別。

  臨出門之際,浥輕塵突然對門口的緹紅道:“你在此候著,我一會兒回來。”

  緹紅起初不明所以,然觸及其目光時,看了眼屋內的云行雨瞬間明了,欠身施禮道:“是。”

  須臾,兩人款款下樓。

  獨留緹紅與云行雨相對,二者相視一眼,云行雨越過她回到自己房間。

  很快,緹紅有了動作,悄悄走到其房門口,看看里面的人是否安然待在屋內。確定其沒有離開,這才暗暗松了一口氣。

  雖然不明白樓主為何這般吩咐,但想來自有其道理。

  然就在她轉身的剎那,早有一道白光竄出,消失的無聲無息。

  云行雨出了客棧,一路隱在虛空,尾隨勇王浥輕塵來到王城腳下。

  然浥輕塵的出現并未減少百姓的憤怒,相反有如熱油鍋里冷不丁加了一瓢涼水,霎時激的油花滾燙四濺。

  還有好些人伸手想浥輕塵拽入人群,跟百里素鶴有瓜葛的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既是禍害,倒不如除掉一個是一個。

  勇王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遞了一個眼色讓侍衛保護好人,別出意外。

  立時有侍衛上前將人群和浥輕塵分開,惹得怨聲載道。

  “諸位,聽本宮一言。這位姑娘乃是疏星樓現今樓主,關于此案沒有人比浥樓主更有話語權。

  真兇究系何人,不妨先浥樓主怎么說?”

  “少來,她一個婦道人家懂什么?說不定看上百里素鶴好皮囊,早就忘了殺父滅樓之仇。”

  “可不是,但凡有點常識的都知道此事和姓百里的脫不了干系。真有心有血性,豈會替一個兇手說話。”

  “對啊,當初說什么是百里素鶴對其有救命之恩,怎就不知道是百里素鶴留她一命別有所圖?”

  “對啊對啊,我聽說當初疏星樓有至寶人皇石一枚。后在滅樓當日一并被毀,說不定啊,這素鶴就是為了得到此寶才故意留的活口。

  不然當時目擊者都說人死無生,怎就他非要把人帶走?”

  “對對對,依老朽看,此事從頭至尾都是百里素鶴的詭計。”

  “何止吶,我看還有不知廉恥,早忘了血海深仇。”

  “住口。”勇王一看眾人越說越離譜,登時怒不可遏。暗怪素鶴這出的什么餿主意,這哪兒是來平事分明是來火上澆油。

  浥輕塵不怒不嗔的攔下勇王,沖眾人道:“諸位所言在理,到底不是親歷者。有疑有惑,實乃人之常情。”

  她說的很輕,怪異的是人群因此突然變得寂靜無聲。

  這忽來的轉變,令勇王不禁刮目相看。

  此女,果是有些門道。

  “那那……那又如何?終歸殺人兇器是他百里素鶴的,這總沒有冤枉他。”

  “正是……”

  “諸位。”浥輕塵掃視眾人,眼波瀲滟,道:“輕塵不才,與諸位做個約定如何?”

  “你想打什么注意?”人群里,有人墊腳探出腦袋,對此很是不服。

  “息怒。諸位也清楚輕塵有滅樓喪父之痛,此仇斷不可不報。

  諸位認定兇手便是百里素鶴,而輕塵相信他不是。然這不過是咱們雙方各執一詞,以此蓋棺論定終有失偏頗。”

  “那你想怎么弄?”

  “輕塵欲與諸位做個保證,凡有人人贓并獲,不拘兇手是誰,我必殺之。可行否?”

  “哼,說的好聽。誰不曉得你和百里素鶴那點破事,真要人贓并獲,只怕屆時有人要反口。”

  浥輕塵聞言,笑了笑,對勇王道:“大殿下,可否勞你做個公證人?輕塵若有食言,愿憑發落。”

  便是拘入梅塢,亦無不可。

  勇王臉上霎時浮現一抹尷尬,清了清嗓子,掃視眾人道:“蒙樓主不棄,本宮自是愿意。”

  “不知諸位……”

  正說話間,虛空之中云行雨雙眸倏張。

  但見那人容貌姣姣頗為冷艷,隱在人群中看了眼浥輕塵后,將兜帽帶上,再兜兜轉轉退出擁擠。

  而與勇王交談的浥輕塵似乎無所覺,仍是與之談笑晏晏,又與聚眾鬧事的百姓三言兩語交流。

  倒還真如素鶴交待的差不離,這事兒確實沒人比她更合適。

  眼見眾人情緒被安撫住,勇王揮手,讓人散開。

  浥輕塵心里兜著事兒,看事情差不多,便同勇王告別。

  勇王微怔,道:“本宮送樓主。”

  “大殿下客氣,輕塵自去便好。此去離秋心閣不遠,我欲過去看看缺前輩等是否又喝醉了。”浥輕塵掩袖,伸出一只柔荑微微搖晃,詼諧的擠出一個眼神。

  勇王會意,遂也不勉強,笑笑道:“如此,此回辛苦樓主走一遭。”

  “不敢,告辭。”

  待她走后,周乙接到暗令隨便找了個理由回來復命。正好同浥輕塵打了個照面,二人俱是各有心思,僅一個眼神觸碰,便算做招呼。

  勇王看到周乙,頓時側眸讓守門侍衛看好宮門,主仆迅速進入王宮。

  一路上,勇王邊走邊細問到:“事情都安排好了?”

  周乙拱手答到:“稟殿下,都安排妥當。不出意外,九曜樓那邊今晚當有動作。”

  “如此甚好,你稍后記得轉告下去。切記小心,不要露出端倪打草驚蛇。”我倒是要看看,這忘憂究竟能藏多深?

  “屬下曉得,人皮案這邊的辦的如何?驗師那邊可有什么說法,需不需要屬下走一趟?”

  “不用,本宮不久前才撫靈閣出來,咱們靜等消息即可。”

  突然,勇王止住腳步,看向周乙道:“你去小大宮一趟,看老四在不在?”

  “四殿下?”

  “嗯。”

  “殿下,不是屬下多嘴。四殿下素來沒個定數,小大宮十回九空。便是秦漠,時常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要找四殿下怕是不易。”

  經周乙這么一提醒,勇王頓時拍了拍自己的腦門。看看他這記性,連這都忘了。

  吸了口氣道:“你說的對,這樣,小大宮那邊你仍舊走一趟。見到老四,就說本宮找他。

  如果他不在,你就給小大宮留個話,讓他們主子回來后到瑞錦宮來一趟。”

  “是,屬下這就去辦。”周乙作禮,隨后越過勇王往小大宮而去。

  勇王看了看他的背影,隨后自己默然離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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