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返虛 > 第三百二十八章:株連九世?
  他這話問的豈不是好笑?

  古來圣賢皆寂寞,但古來世人亦多貪生。

  似他這般鐵血,有幾個膽敢反抗?無不是戰戰兢兢,生怕下一個就是自己。

  自然,他這話也就沒了答案。

  本以為這場鬧劇就這么平息了,不曾想,巡邏小隊背著兩具尸體求見。

  一問之下有多了兩名被殺的仙者,事實上仙者隕落哪天都有。尤其當下,算不得什么稀奇事。

  可今兒稀奇就稀奇在它和素鶴扯上了關系,巧不巧致命傷是素鶴佩劍所留,巧不巧兩人面皮都被剝了去。

  最巧的還是,剛好他回到欲海天。

  這怎么讓人不產生聯想,又讓群臣怎能不激動。

  一想到事情極有可能是素鶴,頓時個個激動的手足無措,紛紛跪倒殿前。

  “四殿下,您得為大家伙兒做主。似如此窮兇極惡之徒,還需盡早鏟除。

  否則,遺禍無窮啊。”

  “正是,有道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自打他百里素鶴踏上欲海天,咱們就沒過一天安生日子。凡他所到之處,無不是命案累累。

  這說明什么?

  說明此子,就是個不祥之人。”

  弦歌月眉眼懶抬,問巡邏的幾人:“說吧,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巡邏的幾人,本也不想趟這趟渾水。無奈自家主子抽不得身,周乙亦沒空。事情又和素鶴扯上關系,哪是他們能做主?

  沒奈何,只能告上寶德殿。

  其中年紀稍長的站出列,道:“回稟月殿下,此事當有如下幾種可能。”

  說著,他便他今日所見所聞,一一道來。

  弦歌月沒想想到,素鶴從自己這里才走,外面就已經天翻地覆。聽罷,他讓楊允去給秦漠帶個話。

  秦漠收到消息,問過緣由。大抵知道主人的心思,看了眼屋內,道:“楊大人只管回復主人,就說秦漠已經知道。”

  楊允憂心忡忡,然在弦歌月面前他不好發作,道:“非是楊允多心,殿下縱有雷霆手段,亦難防虎狼環飼。

  三家不和,已成疾患。

  殿下當著百官的面狠殺了一批,已是人心惶惶。如今再有百里素鶴之事,稍有不慎,無需外敵,咱們自己就亂了。

  現在去查,時間上趕得及嗎?”

  況且,你若離開誰來駐守靈婺園?

  換作他人,不是不行。只是有人無數,可信者不多。

  秦漠曉得他擔憂,道:“這點楊大人盡管寬心,主上這里秦漠會親自把手。至于殿下交代之事,秦漠亦會辦妥。

  還請大人及早返回,免叫有心人看出端倪。”

  楊允點點頭,甩了拂塵嘆氣離開。

  他走后,消息也已經遞回了大荒樓。

  梁二手握消息,嘴角掛著一絲古怪笑意。但見有人回來,忙恢復如常,道:“梁一,你們回來的正好。

  月使有言,讓你們速速查清今早動.亂起因。”

  梁一不是很解,靠在柜臺上道:“什么動.亂?”

  轉眸睇像梁三等人:“你、你,你們誰知道?”

  大清早的,沒聽說哪里被攻破了啊?

  梁三等人搖頭,不怪他們不知。他們幾個也是半夜出門現在才歸,而且都去城外調查,看沒有可疑之人竄動。

  這問城內,他們從何得知?

  梁一拍著柜面,百無聊賴道:“看見了沒,你得把話說清楚。沒頭沒腦的,怎么查?”

  梁二將消息按規矩銷毀,拿起一旁的冊子輕輕把人頂回去,道:“想知道不難,你們到城內自然知曉。

  不過速度要快,晚了可就趕不上盛況。”

  幾人不明所以,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然月使既然傳了話,便說明此事萬分緊要。

  遂不在多言,水都來不及喝一口,便疾疾奔出大荒樓。

  身后的梁二,則是露出了玩味兒的表情。

  等梁一他們進到王城腳下,不問不知道,一問事情很大條。

  誰也不知道關于素鶴那些不利的傳言是怎么流出來的,始作俑者,不知姓甚名誰。

  只知道突然之間就流傳開了,就想一場瘟疫似的,幾乎瞬間片刻功夫城內的都受到了種種此類言論。

  而把整件事情坐實,則是忽然有魔族現身。直言素鶴是他們的座上賓,更是他們照紅妝魔子的夫婿。

  敢不敬者,殺無赦。

  梁三把抓在手上問話的人放了,看向梁一道:“你有什么看法?”

  怪不得梁二說有熱鬧,這哪是熱鬧?分明是油鍋讓人砸了,又在火上澆了油。就怕火不夠大,燒不穿天。

  梁一望著街上來來去去的人,叉腰蹙眉道:“什么看法你還不知道?”

  “我知道有什么用?”梁三看著那些人也頭大,道:“明顯是個局,針對百里素鶴而來。可我們懂沒用啊,得他們想的到才行。”

  要想的到也不會被別人提著腦子走,哪會兒惹出現在的動.亂?

  說罷,怒嘴朝幾個弟兄道:“你們幾個說說,是不是這么回事?”

  幾人連連點頭,這事明擺著讓人鉆了空子借機生事。

  一人道:“事已至此,還要再查嗎?”

  梁一道:“查,哥幾個分開查。務必把源頭查出來,至少要清楚最先是從哪里傳來。另外,查辦務必小心。”

  “知道,我往東你往西。你們幾個分成兩路,一者北一者南。

  一柱香后,還在此地匯合。”梁三說完,便等兄弟幾個點頭。

  見沒人反對,便轉身往西而去。

  梁一嘆了口氣,囑咐幾個先行。然后才是往東搜查,慢慢消失在人群里。

  寶德殿上,弦歌月已是面沉如水,殺氣四溢。大有把剩下那點臣子也拖出砍了之勢,建設性意見沒一個,只知保己。

  涉及到自身利益,卻一個個都悍不畏死。

  倘若對上邪人,魔界有這份氣勢,誰人敢擅動半分?

  楊允小心翼翼近前道:“殿下,息怒。”

  “哼?息什么?他們么?

  要不是怕老不死的扛不住,本宮不介意替他把這幫子臭蟲全清咯。”

  然大臣們眼下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天大地大不如自己命大,命都快沒了,他們還管誰生誰死。

  管了別人,誰管他們。

  頓時在大殿上不顧禮儀尊卑,吵的面紅耳赤,便是時刻有可能因此沒命,還是沒休沒止,爭個不停。

  菰晚風熱鬧看夠了,才不緊不慢作禮道:“以臣淺見,目下首先當以安撫民心為重。

  不如,由臣前去處理此事?”

  弦歌月心下冷笑,真當他三歲稚子?

  道:“不著急,諸位大臣既然有此雅興慷慨陳詞,本宮自當成人之美。”

  話說一半,突然話鋒陡轉:“聽聞菰家主對火之一用,頗有心得。

  不如,勞你受累。”

  菰晚風聞言,也是皮笑肉不笑。

  他豈不知其心思,想要借他殺人?想的挺美,可惜找錯了人。

  不過弦歌月,可比勇王能耐。

  難怪弦不樾私心對這個血統揉雜的兒子格外上心,為讓他繼承大寶,不惜與少真無一上下串聯。

  低眉垂眼道:“恕臣愚昧,不懂月殿下之意。”

  弦歌月暗罵其虛偽,讓巡邏先把尸體帶下去,交由陳留看管,讓其斷出線索。

  菰晚風見狀,忙道:“且慢。”

  “菰家主?”

  “月殿下息怒,臣有話要講。”

  “是嗎?那家主可要想清楚再說,本宮的脾氣不怎么好。”

  “殿下說笑了。”菰晚風笑罷,正色看向兩具尸體,擲地有聲道:“以臣之所見,交由陳留并無用處。

  若驗師一脈真有如此能為,斷不會淪落今時今日。”

  “哦?依家主意思?陳留乃是徒有虛名之輩,留之不得?”

  “非也,臣只是陳述事實。

  陳留若有此能為,小周莊的案子不會延宕至今。更有甚者,后面發生的多樁命案,亦不見堪出結果。

  此二人情況與前者雷同,再送過去,同樣是樁無頭公案。

  不如……”

  “不如怎樣?”

  “不如將之焚毀,再將其身上相關之人……這個。”他比了一個手刀,道:“屆時,神不知鬼不覺,若有消息走露即株連九世,想必沒人會借此再生風波。”

  弦歌月樂了,卻是冷的讓眾大臣生生往后退了數步,道:“從來只聽說過株連九族、十族,家主這株連九世倒也新鮮。

  但不知,這九世怎么算。”

  話音剛落,大臣們慌了。

  只道姓菰的是好人,沒想到比坐上的煞星還要狠十分。株連九世,虧他想的出來。

  紛紛欲上前諫言,偏偏之前又把人得罪透了。

  此刻一道眼神,便叫他們膽又寒膽又驚。一顆心,惴惴的不知往哪兒放。

  菰晚風整了整儀容,儒雅有禮的笑了笑:“簡單,一世轉生所系血親,便作一世。

  一世之親,所系九族皆算在內。

  如此,盡九之數。

  便作,九世。”

  “菰家主……”眾臣聽罷,你推我我推你擠到其跟前,顫聲道:“菰家主,大家同僚一場,你何必趕盡殺絕?

  如此,對你有什么好處?”

  另有人喊到:“那百里素鶴本就是個禍害,盡早除了有什么不好?憑什么為了他,就得讓大家伙擔風險?

  這不公平,不公平……”

  “對,我等為欲海天盡心竭力何錯之有。為何要替有罪之人擔責,我等不服。”

  菰晚風意有所指睇向王座,很是隨和道:“諸位是不是誤會了什么?菰某僅提供些許建議,這同不同意決定權不在菰某手上。

  諸位,找錯人了。”

  弦歌月靜靜地看著他們這一出一出,忽的遞了一個眼神給楊允,楊允看了眼殿門口旋即會意。

  趁著菰晚風被圍堵之際,悄悄出了寶德殿找到靈婺園。

  秦漠將剛到手的書信交與他,讓他速回。

  楊允來不及打開查看,將信塞入袖袋后匆匆離開。回到寶德殿,爭執依舊未休。便悄悄把信遞給弦歌月,然后恭敬的立在旁邊。

  弦歌月接過信,啪的抖開。

  不大的聲音,卻叫眾人駐足張望。霎時間嘈嘈雜雜,變作呢喃私語。

  菰晚風眸光暗斂,執手靜默。

  見他如此,眾臣心中咯噔狂跳。

  莫非,這是煞星與之設下的計?好讓大伙兒上鉤,入彀?

  一時間你看我,我看你,俱都毫無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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