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返虛 > 第三百九十六章:離開
  槐尹出了密林,一路緊趕素鶴。

  原以為會錯過,好在素鶴心底有事,是以走的并不塊。

  因此,沒片刻功夫便讓他碾上。

  素鶴見到趕來的他,恍惚間有股說不清的滋味。

  道:“槐兄怎么來了?”

  槐尹道:“我思來想去,覺得有一事你必須知道。”

  聞言,素鶴默了片刻,道:“何事?”

  是他們又讓你帶話了嗎?

  所以,你才會疾疾趕來?

  “是……”突然,他不知道要怎么開口。

  四目相對的剎那,他竟覺得自己無法直視其眸子,那熟悉清冷仿佛能照的他無所遁藏。

  頓時,目光便不自然看向他處。

  “怎么?有難言之隱?”

  “不,不是。”聞言,他猛的抬頭。

  老子來都來了,怎么會有難言之隱?老子,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對你的眼睛。

  “那就說吧。”

  “是,弦不樾。”

  素鶴眸子忽的暗沉,道:“為何是他?”

  “具體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忽然覺得丁繆不會無緣無故寫一些東西,他既然拼死留下,必然有其用意。

  而且,我不覺得菰晚風的野心只是一個少真府。”

  “那為何是弦不樾?”他之身份,代表的什么你不會不清楚。

  既然是他,你當明白這意味著什么?

  槐尹咧嘴低笑,叉腰看著腳下塵土。

  明白?自己怎么會明白?

  明白就不會聽了舍里沙的話直接來找你,我若明白勢必要將他的價值挖掘到最大,才好讓你欠我一個更大的人情。

  而不是這樣沒頭沒尾,連我自己說話都沒幾分底氣。

  你說,我是明白還是不明白?

  不過,這些話我會爛在肚子里,自是不能讓你知道。

  道:“弦不樾身為欲海天之主,三家之事理應瞞不過他的眼睛。可少真無一出事至今,他除了因為魔后失蹤接連的打擊下昏迷了幾天還有過別的動作嗎?

  照理,少真無一是保王派是他的心腹。

  心腹讓人滅了,還能穩坐釣、魚、臺,你不覺得這里面很可疑嗎?”

  素鶴明白他的意思,可是卻沒有直接接過他的話,而是淡然道:“或許他剛剛蘇醒,一切還未來得及處理。”

  槐尹聞言,瞬間抬眸,笑道:“這話,你信?”

  “不信又如何?”

  “當然是去查啊。”你不查,我怎么知道舍里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他說能賣你個人情,那么里面必然有文章不是?

  “如此說,槐兄是有目標了?”

  “……”槐尹愣了一下,擺手道:“我有目標也不會來找你,早自己去查了。

  那不是你素來腦子比我好使,你快想想,想好了我隨你一道去。”

  素鶴莞爾垂眸,道:“槐兄是否太抬舉我了?論才智,槐兄不輸任何人。”

  “這……甭扯犢子,快想。

  晚了這條路上人多了,咱們哪兒別想去。”

  他到底是心虛,有些話不敢硬接。

  “槐兄說的是。”素鶴斂了眸光,轉身道:“走吧。”

  “什么?”

  這下輪到槐尹吃一驚,不是說不知道,怎么說走就走?

  合著,你有答案?

  素鶴仿佛背后有眼,知道他心里想什么,道:“我不懂,但有人懂。

  你和我,去問一問便知。”

  “誰?”

  “勇王。”

  身為天主長子,事關其父,想來有些事比咱們知道的多。

  “你說的對。”

  說著,悄摸摸給了自己一記嘴巴子。

  暗忖:讓你嘴欠,這么簡單的道理都沒想到,反到便宜他。

  心口不一的道:“話雖如此,勇王身在瑞錦宮,咱們這條件總不至于闖宮吧,青天白日怕是人家允許,別人也不同意。”

  “去東門。”

  “你不怕有人故意在哪里堵你?”

  “所以,咱們得偷著去。”

  說罷,素鶴搖身一變化作一只燕子,拍拍翅膀一飛走。

  “喂?不等我啊?”槐尹面色一沉,拂袖間也化了只雀子跟上。

  要說欲海天鳥類蠻多,一兩只燕子山雀常見的很。故而他們闖進大營時,士兵并無察覺。

  然卻驚動了坐鎮的弦歌月,別看他嘴上說著不管,可勇王一刻沒回來他便在此多坐了一刻。

  一感受到有人闖進來,登時臉黑三分。

  可是還沒等他發作,素鶴先現身喝止。

  道:“殿下且慢動手。”

  弦歌月滿臉不悅,看到他身后的某人更加不悅。你素鶴倒是什么人都敢往身邊留,道:“有事?”

  素鶴看了眼槐尹,拱手道:“確有一事需要殿下解惑。”

  “哦?你是要本宮解?還是要老大那個蠢貨解?”

  “都一樣。”

  “怎么個一樣?你是說他能和本宮相提并論?”素鶴,說話前想清楚,爺可不會每次都給你機會?

  說的不好,爺誰的面子都不給。

  他,也一樣。

  “事關天主,殿下覺得一樣不一樣?”素鶴不卑不亢,反問到。

  弦歌月沒見到他有這么一茬,蹙眉帶煞,道:“哼,做了準備就是不同,知道拿捏了。

  說吧,和老不死有什么關系?”

  素鶴聽罷,便把槐尹路上所說一一道來。

  “就這些?”他斜眼兩人,不是他不信素鶴而是他信不過某人。

  倘若素鶴獨自來,他可能就聽了。

  但多一個槐尹,那他就不得不多想。

  菰晚風的走狗離了菰晚風還能活蹦亂跳的,少的可憐。至少自己所知,可沒有活口一說。

  有的人活著,本身就是一大疑點。

  而這個疑點,跟不該走近的人走的太近。

  槐尹也不是沒有眼色,道:“我去外面候著,你們慢慢說。”

  揭了簾子便往外鉆,對里面的交談充耳不聞。

  聊什么無所謂,重要的是結果。

  弦歌月始終冷著一張臉,起身離座沿著條案有一下沒一下的閑敲,道:“老不死的暈了不假,但他是裝的。

  目的,就是讓老大那個蠢貨當孝子然后好拉本宮下水。

  至于少真無一,本宮也納悶。這兩人好的平時能穿一條褲子,此回的反應確實有待商榷。

  然,本宮所見尚算情理之中。

  應,不至于如你所說那般。”

  如果老不死的有問題,他不會看不出。除非,忽然他想到了一個可能。

  頓時在心里大罵勇王蠢貨,隨即瞥了素鶴,道:“隨本宮走。”

  “請。”

  出得營帳,即起云團而去。

  槐尹見狀,當即催云直追。

  經過王城上空時,引得底下的人驚呼:“看,那是誰剛剛過去了?”

  “管他是誰,能在這檔口起云的有幾個是好惹的?

  不想死的,就少管閑事。

  那話怎么說來著,聽人勸吃飽飯,你們都收拾收拾趕緊避避吧。

  省的倒是死了,還不知道墳頭朝哪兒。“

  一個年輕人很是不服氣道:“你這人怎么說話那么不中聽?什么死了不知墳頭朝哪兒,要死你死,別擋著哥兒幾個興致。”

  “就是,就是。”

  說話間,幾個年輕人對著一個衣衫襤褸老人開始推推搡搡。

  那老人看似風中落葉,哪里經得住他們幾個大小伙子,一時間摔的好不狼狽。

  幾個人看到此情此景,更是笑的前仰后翻。

  奚落的更加厲害,旁人見著也沒有勸的。都說這天下是年輕人的,你一個老頭子摻和什么?

  還是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老人家抱著摔的破皮的胳膊肘,低頭耷拉著走出了人群。

  直喃喃道:“罷了,罷了,人心壞了,救不了了。”

  有人耳尖,指著老人后背叫罵道:“你個老東西,說誰心壞了?

  你才心壞了,一天天的見不得人好,見不得世上太平。”

  更有甚者,沖出好些五大三粗的漢子上前揪著老人的衣襟不放,眼看著拳頭就要砸下。

  老人只能哀哀求饒,道是自己講錯。與諸位仙長無關,千錯萬錯都是自己的錯。

  然饒是如此,那些人也是給了他一頓好打,這才罵罵咧咧放過他。

  等那些人走遠了,看熱鬧的也散了,他才拖著一身傷痛緩緩走入無人的巷子。

  缺云子從秋心閣出來,磨了小二哥半晌磨不出結果,便打算回頭再來。出門沒幾條街,便碰上這么鬧劇。

  憑他的眼力,自然瞧的出剛才的云都是誰。

  也正是如此,在老人說出人心壞了那番話后,直覺告訴他這人不簡單。遂借著人群做隱藏,一路東躲西、藏。

  直至,跟到無人小巷。

  可奇怪的是,當他走進去,巷子里空無一人。

  而且,巷子是條死巷。

  一眼望到底,沒丁點雜物遮攔。

  然而,人就是消失了。

  空氣中,亦沒有一絲法力的痕跡。

  沒了就是沒了,就那么突兀的消失了。

  缺云子疑心是不是自己看花眼,或者自己告知有誤。反反復復確認了好幾遍,結果依舊沒變。

  “怪事。”

  說罷,就聽見有人嚷嚷。

  “快點快點,聽說叛徒百里素鶴出現了。手快有手慢無,咱們沖上去能砍一刀是一刀。這貨和不風串聯一氣,披著名門正派的皮囊可把咱們這些普通仙者害慘了。”

  “可不是,要不是他欺騙大家,說不定我們早就查出不風的真面目,哪里會有封印開啟。”

  話音落,又有人急急喊到:“我說你們急什么,那賊子是往王宮而去,聽說還帶了幫手。

  咱們這些人再怎樣,也不進不了王宮是吧?”

  一人問:“那怎么辦?”

  又幾人道:“是啊,這么好的機會,如不能殺了那廝給大伙兒報仇,豈不可惱?”

  嘰嘰喳喳一通討論沒個結果,也不知誰來了句:“慌什么,姓百里的仇人那么多,咱們只要跟著人多的走還怕出不了力?”

  霎時,眾皆附和:“有理、有理。”

  缺云子就那么等著,等到巷子外沒動靜,這才轉出來看看。

  可能是真的都被素鶴出現的消息吸引了,望著原本繁華的大街此刻靜的可怕,所有商鋪攤位皆看不到一個人駐守。

  全都走了,都去忙著要素鶴的命。

  那風車,還在突嚕嚕轉。

  那小吃攤前的炊煙,還在裊裊而上。

  如果不是自己先前走過,他會以為自己是不是來到了一座死城。

  除了自己,再看不到第二個活物。

  突然,對面茶樓的旌旗咔嚓而斷。

  驚的他,瞬間出了身白毛汗。

  ……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