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返虛 > 第四百三十八章:回到九曜樓
  在場的都不是癡人,誰都聽得明白照紅妝話里是什么意思。誰也都清楚這話分明就是故意說給大家聽,可是饒是他們心里都有數,卻看的出兩人之間確實很微妙。

  一時間,寂然不已。

  還是小云拖著初愈的身體自虛空走出,打破了這窒息的沉默。

  她冷眼掃過幾個男人,就差沒把嫌棄兩字寫在臉上。

  明知對方有心挑撥,還一個一個上了心。該說你們什么好,真是不看不礙眼,越看越糟心。

  同素鶴道:“別在意,你之為人,我等心中有數。”

  許久吟聞言,瞬間滿臉通紅。

  有些局促的笑了起來,解釋道:“抱歉,是我等失態了。”

  墨如淵聽后連連點頭,他和許久吟想法差不多。不是信不過素鶴,只是被兩人之間的互動給驚了一把。

  別的,倒也沒往心里去。

  素鶴垂眸莞爾,沒有任何分辨。

  隨后環顧眾人,見都齊了。便對小云道:“可有大礙?”

  這時候,幾人才注意到小云腹部的血色。

  原來,她受了傷。

  遙想素鶴剛剛出現的神色,再看看小云,這一刻什么都明了了。

  小云搖頭,柔聲道:“已經沒有大礙了,回去調養調養便好。

  這回,多謝了!”

  說完,她欠身施禮。

  素鶴連忙托住,對許久吟道:“走吧,有什么回樓里再說。”

  許久吟也是存的這個心思,當下同墨如淵扶了古明德一架清風上九天,遙遙領先。

  小云知道素鶴避忌男女之防,也曉得他之所以如此,皆是為了一人。心底對這個男人,又多了幾分欽佩。

  遂婉拒其好意,自己催起真元趕回九曜樓。

  另一方面,她需要好好消化浥輕塵和照紅妝之間的關系。

  那劍,那劍……萬沒想到是在這般情形下再次遇見。

  半邊梅朝他頷首,算做致禮。

  短暫的眼神交鋒,兩個人達成了初步共識。

  一明一暗,分工合作。

  好在路上尚算太平,有過幾波不長眼的,但都被三下五除二給打發了。這些人無非就是聽信了素鶴是魔界的快婿,個個熱血上頭,說要替天行道,為民除害。

  半邊梅看在眼里,要不是素鶴不同意。他覺得這群人做了就做了,活著不長腦子,人云亦云的留著也沒什么用處。

  倒不如清了,回歸大地。

  落得個塵歸塵土歸土,一片清凈。

  但素鶴不同意,有些事可以用冰冷的方式去處理,有的事它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反而會使矛盾激發。

  魔界會放出那種言論,無非就是要使事情擴大。

  如果動手,那就是自己鉆入了對方的陷阱。

  得知這些,半邊梅將思緒抽離散入風中。他不是很理解,因為自打跟了一枝春后,世界除了報恩還是報恩。

  像這種需要瞻前顧后,思慮考量,對他而言是陌生的,也是不必要的。

  快到王城時,路上總算太平不少。

  一來王城究竟是重地,再者也有一枝春等人坐鎮,即便有心想鬧,但也不敢上升到明面。

  還有,便是從那些人口中可以得知長生門大典在即,據說有頭有臉的都收了到請帖。

  時間,也就這幾天的事。

  故,很多人都不在。

  回到樓里,一枝春那邊早早收到訊息。醫者一應都已經準備好,就等著他們回來。

  甫落地,一枝春便命人接過古明德,交給醫者全力救治。

  至于他們幾個,全須全尾,不必擔心。

  只是走到素鶴面前,停下腳步,不悅道:“怎么回事?”

  你怎會中毒?

  打素鶴進來,她便注意到了他神色以及脖頸處血色紋路。

  小云聞言,正要開口說明原委時,素鶴截住話頭,先一步道:“無事,障眼法罷了。”

  聞言,眾人目露驚愕。

  尤其是小云,她是最清楚毒是怎么來的。

  可素鶴卻說,是障眼法?

  這令她錯愕至于,不禁開始懷疑自己。

  仿佛聽到她的心聲,素鶴兩指并攏,曲指點在咽喉左側,登時扭頭張口吐出一道水箭。

  落在一旁的盆景上,嗞啦冒出白煙及一股幽香。

  然很快大家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不可思議的看向素鶴。

  你是怎么做到的?

  知道有毒你還喝?不要命了?

  萬一失手,那是不是就和盆景差不多,直接泥消骨熔?

  偏偏這種情況下,還撐到現在。

  小云更是驚出了一身冷汗,一枝春打眼蹙眉,很快就知道咋回事。

  瞬間她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是夸他藝高人膽大,還是罵他不愛惜自己?

  沒好氣道:“說清楚。”

  小云現在想想,心有余悸。

  便把兩人離開樓里,一路上發生的事情事無巨細,都說了出來。

  素鶴本想阻攔,覺得實在沒有必要講。

  但小云堅持要說,有些人你做了不說,他是不會知道你背后付出了多少?除了自怨自艾,怪別人,他就不會想到其他。

  她不說,眾人也都知道她指的是誰。

  一枝春是真沒想到素鶴為了小云為了許久吟等人,能做到如此地步。

  這口酒,別說素鶴,就是自己都不能拍著胸口說喝下去一定沒事。

  更別說,還要救人。

  許久吟、墨如淵瞧不出酒的來歷,但看盆景也不難猜出其中的兇險。

  自問換了自己,究竟能撐到誰來?

  一枝春擔心他余毒未清,一改往日的做派,神情肅穆而又語重心長的道:“隨我來。”

  說著,睇眼半邊梅讓其先下去,稍后自己再去找他。

  半邊梅會意,作禮而退。

  結果,她回眸發現素鶴壓根沒動。

  霎時怒上眉山,狠狠的剜了一眼。

  素鶴無奈,只得聽從。

  究其內心而言,他對一枝春還是很尊重。

  一枝春見他如此,這才作罷。

  之后兩人進屋,關起大門,誰也不知道他倆在屋里說了什么。

  許久吟見狀,對小云道:“你們到過陰山湖?”

  小云長嘆,睇著禁閉的房門,道:“是啊,一察覺到你們可能有危險,公子便辭了夫人,我是追了不少路才趕上。

  后來,我們便到了陰山湖。

  可惜不湊巧,加上黑嵋有心,他雖有提醒,我擔心你們身份暴露恐有不便,便沒有聽從。

  不料,黑嵋絆住公子是計,誘我入局也是計。”

  墨如淵和許久吟換了眼神,頓時大概清楚了中間的彎彎繞繞。

  無怪乎當時只有緹紅帶他們從暗道走,原來是別有布局。

  遂把他們的經過,大致敘述了一遍。

  雙方聽罷,各自唏噓。

  他們想的是將計就計,看看對方究竟有什么花招,背后主謀又是誰。

  所以,在黑嵋手上便沒有過多抵抗,順勢被擒。修為被制是真,但因為有半邊梅暗中相隨沒多久就解了。

  包括古明德之前再菰家鬧的一出,也是他附身他人所為。

  然而黑嵋修為太高,事情便是不了了之。

  最后,還落得被擒。

  要說他們想法是好的,只是沒想到這樣一來苦了素鶴還有小云。兩人一個賭命,一個負傷。

  及至關鍵時刻,若非素鶴出現,那魚龍尺素陣,他們也拿不出破解之法。

  許久吟蹙眉,道:照紅妝的陣法非凡,你們可曾見過?”

  小云搖頭,拖著疲累的身體走到假山旁邊,找了個石墩坐下,道:“未曾聽夫人提起。”

  墨如淵亦正了神色,道:“沒有。”

  春秋翰墨的藏書他有翻閱過,然而從未有過此陣的文字記載。

  哪怕是洗硯臺那邊,也沒有聽他爹提起過。

  他瞅了眼許久吟,道:“怎么?連你都沒有聽說?”

  這不該啊?

  以南游云海的出身,藏書比起文鏡經淵只多不少。

  怎么可能,連你們也沒記載?

  一霎時,三人六目。

  恍惚間,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他們三人,堪稱背后各據一方勢力。

  無論是南游云海,還是出身文鏡經淵的春秋翰墨,又或者以一枝春背后所有代表的修者,都不是泛泛之輩。

  可即便是他們,都不曾聽聞過。

  那說明什么?

  說明起碼不是這里的,那不是這里便有可能出自別的地方。

  瞬間,他們同時想到了素鶴。

  他們束手無策,而素鶴卻能輕易破之。

  素鶴出身司幽,莫非這照紅妝也和司幽有關系?

  小云到底是女子,要比他倆來的心細。靠著身后的假山,喘吁吁的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一個細節?”

  兩人微怔,愣神道:“請說?”

  “照紅妝那把布陣的尺素劍,你們不覺得眼熟嗎?”

  被她一提,兩人頓時恍然。

  越想越覺得熟悉,可一時半會偏偏就抓不到頭緒。

  小云看他們這般,大抵就知道是這么個結果,懶得再兜圈子,徑直把答案說了出來:“是公子的憫殊劍。

  兩者相近相仿,憫殊劍乃一泓秋水,清正不阿。

  尺素干練,渾是殺機。”

  這……

  兩人凝住對方,好像還真是這么回事。

  這么說,事情當真和素鶴有關系?

  正想著,緊閉的房門被打開。

  一枝春親自用內息替素鶴探查過,確定沒有余毒才把心放下。先生臨走前將人托付給自己,如果有個好歹,自己萬死難辭其咎。

  抬眸,便察覺氣氛有異。

  罵罵咧咧道:“一個二個都是中邪了還是抽風了?不會好好看人好好說話嗎?

  啊?”

  她心里清楚,這幾個是懷疑到素鶴頭上,矛頭都指向了他。

  但她私心里覺得這重要嗎?一個地方出來的,就一定是同流合污?

  怎知,他不也是受害者?

  愈想愈來氣,打算破口大罵,好好教訓教訓這幫兔崽子。

  素鶴伸手攔下了她,翻手取出憫殊劍,任其橫在半空。

  道:“此劍憫殊,乃素鶴所有。

  亦有一劍,名喚尺素。

  乃是如今照紅妝所持,兩者本無關系,卻有淵源。”

  許久吟眼眸轉動,沉聲道:“何種淵源?”

  “此是素鶴所過,素鶴難辭其咎。”

  “哦?”

  墨如淵也是一頭霧水,道:“這卻從何說起?”

  他們存疑只在兩人是否同出司幽,并沒有涉及其他。

  怎就到了難辭其咎的地步?

  素鶴嘆了口氣,道:“幾位若是不嫌棄,我便與諸位講個故事。

  聽完了,自然明了。”

  “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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