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剛下車把她從路中間抱到旁邊，她這些同伴就過來圍著我。現在我可是不敢近身。”蔣昱搖頭說道：“不過我近身也沒有用，我不會急救，總之是按常識把人放平了，其它只能等醫生。”
“沒有讓她們去附近藥店找大夫呀？”岑苒快步走過來后，看著地上的血和躺在地上那個臉色蒼白的人，心里只覺得瘆得慌。
“她們怕我跑了。”蔣昱搖頭。
“真是……”
“我找找附近的藥店。”
岑苒見那幾個騎手在看她時也是一臉的警覺，只得拿了手機百度附近的藥店，找到后便直接按百度上的電話打了過去。
還好藥店的人熱心，掛了電話便背著藥箱過來了。原本隔在蔣昱和傷者之間的騎手們自覺地讓開一條通道。藥店的大夫給傷者檢查后說道：
“有骨折，我先簡單包扎一下，去醫院后要拍片正位。”
“頭部我也只能先包扎外傷，去醫院后要做CT掃描看有沒有其它問題。”
“你能聽見我說話吧？”
“這是幾根手指？”
“你還有哪里不舒服？身上哪里還疼？”
“……”
大夫邊包扎外部傷口邊問傷者，在包扎到一半的時候交警和救護車就都到了。
大家在感謝了藥店大夫后，慌慌張張地看著交警幫著護士將人抬上救護車，然后看著一個騎警在前面開路護送，留下一個交警在現場，這才又齊齊地將蔣昱重新圍住，七嘴八舌地說是蔣昱闖紅燈撞了他們的同事，撞了人后還不施救想逃逸，最后還是路過的這位小姐喊來的藥店大夫。
說得繪聲繪色，連蔣昱沖紅燈的速度、他們同事倒下去翻滾了幾圈、蔣昱想突破他們封鎖時的拉扯，都描繪得極為詳細，光聽著就能腦補出現場來。
“是闖紅燈了？紅燈的數字是3？”交警問其中一個人。
“是的，就是3，我看得清清楚楚。”那人用力點頭。
“和誰拉扯了？拉傷了沒有？開車拖行你們了？”交警又問。
“沒傷，沒讓他上車。”另一個人說道。
“疑似肇事者有沒有施救的意愿和行為？”交警繼續問。
“沒有，當然沒有，他想跑，如果不是我們攔著他，他早跑了。”問到這個，大家更是義憤填膺。
“小伙子，這樣不對啊。”警察邊記錄邊抬眸看了蔣昱一眼。
“我還沒做筆錄呢，如果我說的和他們不同，是不是可以申請調路口監控。”蔣昱依然不急不躁。
“可以。”警察撕下手里記錄給剛才說話的人確認簽字，然后抬頭看著蔣昱說道：“不管怎么樣，現場不救人都是不對的。”
“他們圍著我不讓我去找醫生，我自己又不會。當然，我腦子笨，沒像我朋友一樣網絡搜尋和聯絡醫生，但我做了將當事人安全轉移的第一步，基本判斷不會有生命危險。我主觀是想救的，客觀被攔住然后辦法不夠多。”蔣昱條理分明地解釋說道。
“基本判斷？醫生都不敢判斷，你還基本判斷。有的人摔倒后爬起來還能跑呢，最后不也沒了。”警察懟了他一句后，見那幾個人看著筆錄遲遲不簽字，便又耐心地問道：“還有什么要說的？”
“這個……”
“我們不簽字可以嗎？”
一個騎手將筆錄遞還給交警。
“那不行，你要是覺得我記得不對，你可以自己寫。”交警嚴肅地說道。
“我們……”幾個人對視了一眼，又搖頭說道：“也沒有記得那么清楚。”
“以上描述有記憶不準確的地方。”交警補充上這幾個字后繼續問道：“哪些是記憶清楚準確的、哪些是不確定的？”
“這個……說不好。”他們繼續搖頭。
警察這時才認真起來，看著他們一臉嚴厲地說道：“做假口供是犯法的。”
“我們剛才沒看清楚。”幾個人開始有些慌亂。
“再仔細想想。”警察在機器里上傳了出事地段的錄像申請后，這才臉色緩和地看向蔣昱：“來，你說說看，具體是怎么回事。”
蔣昱將剛才對林蘇爾說過的話又重新對交警說了一遍，還將前一輛車的照片從手機里調出來給警察看。
“你怎么不早說，這都多久了，誰知道都開到哪里去了。”警察發了句牢騷后立即呼叫路段同事，截住車牌多少的什么車。
“剛才我是肇事嫌疑人，說了您不信的。”蔣昱解釋說道。
“看看是不是這些，沒問題的話就簽個字。”
“行駛證、駕照、身份證，都給我。”
警察將臨時筆錄遞給他。
“沒問題。”蔣昱一目十行的掃過后便快速簽了字，然后從車里拿出證照遞給交警。
“我登記后你就可以走了，但隨時需要到警局協助調查。”警察邊用機器識別蔣昱的身份信息邊說道。
“好的。”蔣昱點頭。
“那個受傷的人會怎么樣啊？”
“沒人交醫藥費會不會不給看病啊。”
林蘇爾忍不住問道。
“那你去給交費？”警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我……”
“120有120的搶救程序，實在找不到人交費的時候，醫院會找到一切與當事人有關聯的人的。也包括這位警察先生。”
岑苒笑著說道。
“小姑娘挺懂啊。”警察將勘驗完的證照還給蔣昱后，一掃剛才的散漫態度，對著三個嚴肅地敬了一個禮后，認真地說了句謝謝。
“不用謝，應該的。”蔣昱連忙回敬了一個禮。
“但是我們不想出名，麻煩您盡可能讓這些拍視頻的人刪了。”岑苒看了看旁邊那些無聊的人，忍不住想翻白眼。
拍著視頻自我感動，卻在別人真正有需要的時候絕不會伸出援手。反而拿這自我感動的視頻去賺流量，真是可厭又可惡。
“好叻，您放心。”交警又敬了個禮后，對著那群拍視頻的人大聲說道：“路口的攝相頭有人臉識別功能，你們最好現在就將手機里的視頻刪掉，等到我們在系統里用人臉識別對應后發到各單位去尋人，對各位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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