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丁小璇。
范靈萱害怕如果她嫁給了太子,會將她和丁小璇曾經的舊事告訴太子。
畢竟,按照她們相同的經歷就可以看出,兩人幼年時期確實是同一個漁村的,而當年那場燒毀了丁小璇家的大火,也有很大的可能是范靈萱放的,不然無法解釋,范靈萱為什么會害怕丁小璇,所以,范靈萱是怕往事敗露么?
雖然可以解釋的通,但蒲芳草覺得沒有這么簡單。
畢竟,剛剛她提起你是不是覺得什么都不一樣了的時候,范靈萱的反應告訴她,她說對了。
范靈萱一定知道些什么。
或者說,和她一樣,發生了一些神奇的事,不然,根本無法解釋,眼下的一切,還有丁小璇當初那句,一切都變了。
明明兩件事根本碰不上邊,可眼下卻是糾纏在一起。
蒲芳草滿腦子線索,卻始終差一根線串聯。
只是重來一世的蒲芳草自然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一種知未來的法子,叫做穿書,而對于范靈萱來說,她不僅是腦子有本書,她還奪走了別人的人生。
就在蒲芳草沉思的時候,范靈萱的心中卻是惶恐不安。
丁小璇沒有死這件事,對她來說,太過震撼。
對于范靈萱來說,丁小璇的威脅要比蒲芳草大得多。
因為蒲芳草雖然在書中貴為太子妃,未來的皇后,可她的下場終究是冷宮慘死,而丁小璇卻是不一樣。
畢竟,她腦子里的那本書,名為——
《平民貴妃丁小璇的獨寵日記》
其實在書中,真正救下蘭景旭的人根本就不是她,而是丁小璇,未來要做皇貴妃的人也不是她,也是丁小璇。
只不過,在她得到這本書的時候,她便先下手為強,趁著丁小璇一家熟睡,一把火將他們給燒了。
即便她身為孤女,是靠著丁小璇一家的施舍才讓她活了下來,而她認字,也是因為丁小璇的母親看她有天賦,用心輔導。
但這一切,終究比不上書中的錦衣玉食。
這不能怪她,她也只是想過上好日子罷了。
她不想只吃丁小璇送來的清湯白面,她也想吃丁小璇碗里的黃澄澄的雞蛋,她不想穿丁小璇穿過的衣服,她也想穿新衣新鞋。
人都有欲望,她只不過是順勢而為。
若真要怪,就怪丁小璇的娘親教她認字。
不然,她也不會看懂這本書,
范靈萱在六歲做下錯事,如今十幾年過去,她也沒有絲毫要悔改的心,還對自己當初所作的決定,滿意至極。
更甚者,早年她為了讓書中的描述進展得更順利,還親自改了名字。
因為書中所述,丁小璇因為護送范明珠的原因,被范家老大認為義女,雖然這確實讓她擁有了當上貴妃的資格,可不一樣的姓氏卻始終令人詬病,所以,她便提前一步將自己的張姓改成了范,以絕后患。
至于名字,則是因為丁小璇。
因為蘭景旭一直所喚的,是璇兒,所以,她寰香改成了同音字,萱。
未達目的,她可以不惜一切。
所以她害怕丁小璇,并不是因為她們之間的血海深仇,而是因為蘭景旭,她害怕蘭景旭會和書中一般,愛上丁小璇。
誰讓她終究是鳩占鵲巢呢?
范靈萱想著,心中突然多了一抹怨恨。
若不是蒲芳草,哪里會有這么多的事。
好像她經歷的第一次和書中所述的偏差,便是因為蒲芳草,便是在她要進宮,見到蘭景旭的那條長街上。
“你為什么,一定要和我對著干?”范靈萱的眼睛死死地瞪著,泛起了紅色的血色。
蒲芳草低垂的眼瞼輕抬,這句話,范靈萱還真的沒有說錯。
她確實是在針對她。
若問為什么,大概是因為有一次范靈萱因一時喜惡,斬殺了二十幾名御廚,也因為她有一日出宮,親手將一個身患疾病無法跪地趴伏的老者鞭撻致死,抑或是因為在太子后宅內,她欺她騙她辱她......
種種,數都數不過來。
而眼下她能忍著不殺了她,也不是因為她放下了。
只不過,她不想因小失大。
蒲芳草淡淡地看著緩緩爬起的范靈萱,蘭景旭和范靈萱這兩個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他們所犯下的罪惡,也終將會反饋自身。
在范靈萱的注視下,蒲芳草轉身離開。
她步子很快,不過眨眼,便消失在范靈萱的眼前。
范靈萱的眼睛直直地看著,沒有再發一言。
但她的手卻是死死地摳住了身邊的青草,纖長的手指也一點一點地深入泥土,然后猛地攥成了拳頭。
霎時,泥土四濺。
過了很久,她才徐徐起身,向著身側的小路漫步離開。
風吹樹梢,傳來了“唰唰”的響聲。
......
處處顯露著一股典雅的大殿內——
蒲芳草抬腳走入,此時里面早就沒了蘭景旭,僅剩下蒲老太君一人。
“祖母。”蒲芳草看著蒲老太君身上的著裝,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垂眸沉思的蒲老太君抬眼,嚴肅的面上劃過了一絲笑意:“好了,人都走了,還做這些虛禮作甚,快過了,祖母看看,可有受委屈?”
在蒲老太君的印象中,蒲芳草面對一個雙身子的婦人,肯定是要避讓的。
即便她對其心懷芥蒂。
可惜,蒲老太君卻是不知道,蒲芳草根本就不相信范靈萱懷了孕。
“我能受什么委屈。”蒲芳草搖頭,然后又連連道,“明嬋姑姑呢?她去了何處?”
“阿噗小姐找我?”蒲芳草才說完,大殿外,明嬋便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托盤上是一只瑩瑩如玉的小碗,上面冒著騰騰熱氣。
明嬋將托盤放置一邊,小碗也遞給蒲老太君,然后又道:“阿噗小姐可是有什么事?”
蒲芳草點頭,她看著蒲老太君將小碗接過,然后輕輕吹著上面的熱氣,才再次開口:“明嬋姑姑可有檢查過自身,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丁點也不能忽視,又或者,那根把脈絲可有什么異常?”
她連著三問,明嬋皆是認真思索了一下,搖了搖頭。
“我沒覺得有什么問題。”明嬋確認道,“可是剛剛阿噗小姐讓我把脈的那婦人有什么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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