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盛瀾清,屋內的所有人都看著那桌上的茶杯,范嫣然更是躍躍欲試。
“你們可以試試。”盛瀾清伸手示意。
范嫣然好奇的緊,可看著那茶杯離盛瀾清實在很近,有些不愿意去。
阮軟自然沒有這個顧慮,她站起身,然后走到了盛瀾清的身旁,一只手攬住衣袖,另一只手便伸到了茶杯上。
用力——
那茶杯絲毫未動,顯然,這就是粘合住大力神拳的東西。
霎時間,阮軟的眼睛都亮了。
她有些激動,連連開口:“不知二皇子妃是從何處得來的這東西?既然它變成固體之后便會失去粘性,那它液體的狀態能保存多久?而這些被粘住的東西呢,又能粘合多久?還有,它可有相克的東西?”
一連幾問,讓范嫣然的眼睛都直了。
阮軟是這個性格?
她的手指動動,有些想要扯阮軟的面皮。
好在,她的身邊還有蒲芳草攔著。
蒲芳草按住蠢蠢欲動的范嫣然,視線掃過那桌上的白紙和瓷缸,然后看向盛瀾清,她的目光中帶著探究,還有疑問。
盛瀾清太反常了。
從昨日,她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如果她只是十四歲,可能還察覺不到什么,畢竟盛瀾清雖然在京都呆了十年,但她一直住在她的圣女府,等到后來及笄,便直接進了二皇子府,這么多年,一直都不聲不響,很少出現在人前。
幾乎所有人對她的了解都不多。
可在上一世,盛瀾清卻是了解過她的。
畢竟,她曾在蘭景旭的書房內,看到了那幅美人圖。
即便當時她和蘭景旭的感情并不深,但是對于一幅出現在夫君書房的美人圖,還是會心存疑慮。
更別說,還是二皇子妃。
雖然幾經探尋,她也只知道盛瀾清和蘭景燁的感情并不和睦,更是在蘭景燁死后,還改嫁了他人,但只有這一點,便足夠讓她不解。
畢竟從昨日看,盛瀾清和蘭景燁的感情,可以用如膠似漆來形容。
而且,蘭景燁的身體,也半點不似上一世,連府邸都出不去的樣子。
更別說,她還探查到,盛瀾清并不識字。
她是南疆圣女,學的是南疆的知識,自然,不會懂大峪的文字,這無可厚非,可這兩日接觸下來,蒲芳草卻覺得,她懂。
而且,很懂。
蒲芳草看著盛瀾清,眼里的疑惑一重疊上一重。
而與此同時,另一邊的盛瀾清卻是喜笑顏開。
她佩服的看著阮軟:怪不得能做出大力神拳,果然和一般的木匠不一樣,不過短短看了一眼,便問出了最致命的問題。
盛瀾清對于自己的座便器更放心了,她開口解釋:“這東西,是我從家鄉帶來的,那是一種名為芊子松的樹木,上面流出的汁液加以凝練,便可以做出膠水,這種膠水的壽命很長,可以說,越多越長。”
“這也是我將它拿大容器存儲的原因,我到大峪十年,這膠水,半點沒有壞,足以見得它的使用壽命,而粘合的時間長短,可以說,至少十年,至于與它相克的東西,是水,也是火,如果它還沒有變成固體,便怕水。”
“如果它變成了固體,便怕火。”說著,盛瀾清從腰間拿出了一個火折子,輕輕一吹,然后將其放到了瓷杯的邊上。
也沒過多久,眾人便看到了那瓷杯的地步,再次泛起了透亮的色彩。
膠水融化了。
阮軟的眉頭皺了皺,顯然,這一點讓她有些不滿意。
可還不等她失望,盛瀾清便再次將火折子給拿遠了一些,不過片刻,那抹液體的晶瑩便從桌上消失了。
“不過,問題不大。”盛瀾清得意地揚了揚頭。
這一下操作,不僅讓阮軟驚訝,同樣讓好奇的范嫣然心癢癢。
她從來沒見過這種神奇的東西。
下意識的,她伸出了手,朝著瓷杯的地步摸了過去,蒲芳草兩只手都在她的右手上,一時竟沒有察覺,反倒是盛瀾清的眼角余光看到,她下意識“欸”了一聲,然后將手擋在了范嫣然的手指前面。
因為太近,盛瀾清還是不小心碰到了瓷杯的地步。
霎時間,她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后將手縮了回去。
她甩甩手腕,聲音嚴肅:“你沒看剛剛才燒過嘛,怎么敢用手去碰,燙到你怎么辦!”
對于眼前的三個小姑娘,盛瀾清真心把她們當小孩看,畢竟在上一世,她們這般十幾歲的年紀,還在上學。
“下次不許這樣了。”盛瀾清兇巴巴地開口。
阮軟被嚇到了,她下意識看向范嫣然,唯恐她和盛瀾清吵起來。
可目光轉換,卻見蒲芳草并沒有攔范嫣然的打算。
更甚至,她還慢悠悠地從懷里掏東西,然后將其放在了桌案上,阮軟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知道她拿出這個有什么用,但看著她淡定的表情,心里的緊張也跟著放松了下來。
再轉眼,她看向了范嫣然,等看到范嫣然的表情,她再次松了一口氣,她忘了,范嫣然其實,性格一點也不壞。
“你沒事吧?”范嫣然的聲音有些焦急,她的臉上也滿是歉意。
她的手早在盛瀾清阻止她的時候就縮了回來,當時她本想生氣,可看著盛瀾清的動作,卻是再沒了半點脾氣。
不用腦子想也知道,盛瀾清那副樣子,是被燙到了。
這還只是輕輕挨了一下,若是她剛剛整只手貼上去......
范嫣然愧疚更深了。
她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想要去看看盛瀾清的手,可不知怎得,她腳卻是有些邁不動,也就在這個時候,她的手邊,突然貼上了一個冰涼涼,滑溜溜的東西。
她垂眸去看,正看到蒲芳草的手離開。
而在桌子上,擺著一個小小的瓷瓶。
范嫣然的眼睛眨了眨,然后看了蒲芳草一眼。
蒲芳草溫柔地看著她,沒有絲毫譴責的意思。
霎時間,她心中莫名的開始涌現出酸酸的感覺,眼睛快速的眨動,嘴巴也往下彎了又彎,再然后,她吸了吸鼻子,然后拿著桌子上的小瓷瓶便往盛瀾清的作為走去。
“對不起。”范嫣然聲音低低的,但是聽起來卻是誠意滿滿,她將瓷瓶遞給盛瀾清,再次開口,“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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