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動,十人動。
不過轉眼,所有的“殺手”都再次露出了攻擊的意圖。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幾不可聞的崩裂聲響起。
和剛剛他們的動作一樣,明明剛開始只是一道,可緊接著,后面便接二連三發出了同樣的響聲。
像是什么東西被撕裂。
“殺手頭頭”下意識看向自己的手下,然后瞳孔再次緊縮。
不知是什么原因,在同一時間,那些“殺手”頭上的發帶竟全部斷裂,而隨著發帶落地,他們如今都個個都發絲披散。
好些的是后面散亂,可更多的是頭發遮面。
配上他們那副奇怪的妝容,讓人心里發毛。
這是......
“殺手頭頭”身子一顫,是剛剛蒲芳草凌空劃過的樹枝!
相通這一點的不只是他,還有那些強忍著不去整理頭發的手下,他們齊齊看向蒲芳草,而面對眾人的視線,蒲芳草卻只是淡淡地抬了眼。
下一刻,她的手腕轉動,樹枝向著旁側橫掃了過去。
那里,有一棵比她手中樹枝要粗壯的多的樹木。
若是以人論粗細,大概要三個人或者兩個成年壯漢才能將其環抱過來。
可就算這般粗壯的樹木,在蒲芳草手中的樹枝面前,卻顯得不堪一擊。
隨著樹枝和樹干擊打在一起,只聽“砰”的一聲悶響,那相撞的地方便在眨眼睛迸發出了無數的碎屑。
碎屑鋒利,感受到臉上隱隱的刺痛,所有人都下意識抬臂遮擋。
也就在這個時候,又是“咚”的一聲巨響,那樹干竟然直直地倒了下去。
粗壯的樹木砸到地上,掀起了大片大片的塵埃,在那零散灑落的陽光中,顯得格外奪目。
蒲芳草收回手臂,臉上還是面無表情。
可站在她對面的“殺手”們,卻是再次面面相覷,他們知道蒲芳草是什么意思,這不單單是下馬威,還是在告訴他們,如果剛剛她沒有留手,眼下碎掉的,便是他們的腦袋。
他們可沒有自信,自己的腦袋比這兩人抱的樹木還要結實。
眾人的目光再次看向“殺手頭頭”,而這一次,殺手頭頭也沒再提起武器。
他凝視著蒲芳草,良久,才躬身行禮,道:“屬下蒲東見過大小姐。”
而隨著他這句出口,其余的“殺手”也跟著低下了頭,然后齊聲道:“見過大小姐。”
雖然他們的聲音里滿是恭敬,再沒了之前的輕視,但這并沒有讓蒲芳草的臉色比之前好看上一點,她的眼神冰涼,視線也死死地盯住了站在最前側的蒲東。
她沒有說話,蒲東便一直沒有直起身。
良久,蒲芳草似是覺得夠了,才悠悠開口:“你可知,這是什么地方?”
蒲東沒有回答。
“我知道,你們是受了命令來的這里,也是受了命令圍攻堵截,可千不該萬不該將地點選在平原。”蒲芳草滿是怒氣,可話語中更多的是失望。
她從最開始會選擇離開平原,來到樹林,其目的之一,是利用環境差回擊,而最主要的目的,便是避開那些墳冢。
那是蒲家先輩安歇的地方,她不容許他人來破壞。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讓她沒有想到,這些人會是藏在京都的蒲家軍。
是蒲家令人窺伺的那支私兵。
她無法想象,蒲家軍能做出這種事,而最終讓她沒有下殺手,留有余地的原因,是那柄從她眼前劃過的繩索利刃。
那繩索雖然看似是一根普通的麻繩,可蒲芳草卻是注意到了上面奇怪的光澤。
那不是麻繩應該有的東西。
也正是因為這,讓她想到了不久前見過的液體。
蒲家之所以戰無不勝,其原因之一,便是蒲家軍的裝備。
他們的盔甲是自己鍛造,自己研制的,可以說,大峪眼下最頂級的防御裝束,便是來自蒲家盔甲。
可再好的盔甲,都是一片片甲片連接到一起的。
也許甲片耐得住劈砍,可連接處卻是一大缺點。
而就在前不久,蒲家的老師傅曾特意捧著一家甲胄給老太君看。
連帶著,還有一瓶透明的液體。
那件盔甲刀槍不入,就連在連接處劈砍數十下,都沒有出現一點點的松散,其原因,便是那瓶透明的液體。
據老師傅說,是從一種樹木中發現的。
眼下數量還極其稀少,能供給的,只有一少部分人。
而那一小部分人,也只能是留在暗處的蒲家軍。
這一點,蒲芳草是知道的,所以她也瞬間聯想到,這一切,正好和那天麻繩上的奇怪色澤對上。
這片蒲家墳地,除了被入侵之外,便只有他們可以進入。
所以,才有了剛剛那番試探。
雖然存在一定賭的成分,但是蒲芳草卻是肆無忌憚,畢竟,這里是她的地盤,若是她想要離開,沒有人可以攔住。
只不過,她不會那么做。
蒲芳草的譴責無聲的襲來,在場所有的蒲家軍都有些迷茫。
然后,便是羞愧。
他們確實忘了,忘記這片墳地的重要,又或者說,他們沒有忘,只是沒有將它再看的高于一切。
畢竟,除了這些先輩,這里已經很多年沒有再出現新的墳冢了。
蒲家將士兵保護的很好,也用了大手筆去保證他們的身份,保證他們落地歸根。
所以即便有人戰死,也是回到了家人的身邊,也正是因為這,讓他們這些年輕的蒲家軍漸漸忘記了這片墳地的意義。
可蒲芳草卻不會忘,因為這里對于蒲家來說,是蒲家的魂。
“請小姐責罰。”
突然,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蒲東的身子再次彎下了幾度。
眾人怔愣,這一次,他們沒有對視,而是跟著深深地彎下腰,“請小姐責罰。”
蒲芳草的目光緩緩掃過,視線一個個掠過那些稚嫩的側臉,她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今日出現在這的蒲家軍,都很年輕。
年輕到什么程度呢?
可以說,和她的年歲差不了多少。
想來,這些蒲家軍是上一代的子嗣,因為是私兵,也因為其隱秘的特殊性,所以蒲家歷代都是傳代制。
若是有不想當兵的,蒲家也不會強求,但這么多年,并沒有出現過一個。
可以說,所有蒲家軍出生的孩子,都向往著加入蒲家軍,而這也就造成了,蒲家私兵越來越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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