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身后,還有兩個丫鬟跟著,其中一個,手里抱著一個巨大的包裹。
生生將那丫鬟的身子擋去了一半。
“絳,絳紅姐姐,要不,還是我來吧。”阮軟的貼身丫鬟沒想到蒲芳草身邊的丫鬟居然這么的好說話,熱心腸,以至于她在旁邊空著手,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絳紅側了側臉,搖頭道:“沒事,我有力氣著呢!”
和阮軟的貼身侍女說完,她又轉過頭看向了身前。
“墨藍?”
絳紅看著皮膚微黑的墨藍輕聲開口,同時視線也隱晦地向后瞥向了門口的店小二,她沒看出什么,但剛剛墨藍的駐足還是讓她感到奇怪。
也因此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但聽到她的聲音,墨藍卻是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么。
見此,絳紅也沒再吱聲。
頭戴幕籬的蒲芳草耳朵微動,抬腳踩上了身前的階梯,她一邊走,一邊和身旁另一個戴幕籬的阮軟說話,似是閑聊一般。
“這酒樓,是你定的么?”
“是的。”阮軟乖乖點頭,“家父經常來這里用膳,所以我也來過幾次,這里的飯菜還是很好吃的。”
她先是說了原因,然后又有些惴惴不安:“是有什么問題么?還是說,你不喜歡這里?”
阮軟咬了咬嘴唇,早知道,就應該問過蒲芳草再決定的。
”沒有。“蒲芳草搖頭,”我只是看今日,這里的客人不多。“
她的聲音清冷,眼眸也隔著薄紗看了圈酒樓的布局,這里和她常去的幾家酒樓有很大的差別。
雖然一樓一般無二,但是二樓卻是中空的設計。
它的所有包廂都在兩側,成包圍之勢,站在二樓的走廊,就可以看遍整個一樓。
而她此時所踩的這一左一右兩個可以上樓的樓梯,是唯一上樓的途徑。
看起來沒什么不好,但眼下,蒲芳草卻有種說不上的怪異。
”說的也是。“聽了蒲芳草的話,阮軟掀開了臉上幕簾的一角悄悄地朝著樓下看去,明明已經到了吃飯的時間,可下面客人三三兩兩,很是稀少。
但他們高談論闊,顯得很是熱鬧。
阮軟放下手,看了眼前面帶路的店小二,悄咪咪道:“要不,我們換一家?”
她的聲音透著問詢,還有些自責。
“沒事。”蒲芳草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臂,“許是今日太熱了,所以客人少些罷了,而且我們又不是來吃飯的,還有正事要做。”
“好吧。”阮軟乖乖應聲。
也就在這時,前面的店小二再次躬身:“幾位客人,清荷到了,您里面請。”
蒲芳草點了點頭,等墨藍上前推開包廂門,她才帶著阮軟走進了包廂。
一進門,便是一張寬大的圓桌,而桌子的側面,正坐著兩個人,她們聞聲轉頭,皆是眉眼彎彎。
“阮軟,你來了~”
其中一個穿金帶銀的艷麗女子朝著兩人招了招手,然后眼里劃過一絲迷茫。
范嫣然沒有料到,她們會帶著幕籬來。
她本還想叫蒲芳草,可因為看不清樣貌,嘴巴張了張,卻是沒叫出名字,雖然她有八成的幾率另一個人是蒲芳草,但是萬一叫錯了呢?
豈不是得罪了他人?
世家嫡女的嚴謹在這一刻展現的淋漓盡致。
她的眼睛眨巴眨巴,沒有多說一個字。
而蒲芳草和阮軟也沒有料到,范嫣然會在這,隨著她們抬腳走進,墨藍在門邊的位置駐足了片刻,待她看著店小二踩著樓梯離開,才回身關上了包廂的房門。
顯然,墨藍的出現證實了蒲芳草的身份,范嫣然端莊的表情再次大驚小怪了起來。
“你們為什么戴著幕籬?”范嫣然嘟嘟嘴巴,“早知道你們戴,我也戴了。”
蒲芳草忍俊不禁。
范嫣然關注的點永遠這么奇怪,但是,卻很戳她的心。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為何你也在這呢?”蒲芳草輕巧地摘下頭上的幕籬,將其遞給一旁的墨藍,然后又抬腳坐在了范嫣然的旁邊。
阮軟也想學著蒲芳草一樣動作利落,可惜,她才動了幕籬一下,跟著她的小丫鬟便上前幫了她的忙。
小丫鬟臉上平淡,但是內心卻是大大的松了口氣。
天知道,她有多慶幸,若是再晚上那么一步,這幕籬的系帶怕是要她解半個時辰。
而另一邊,因為蒲芳草坐在旁邊的范嫣然很開心。
她伸手給蒲芳草示意了一下芊芊玉指。
范嫣然的手又白又嫩,五指修長,指尖也泛著淡淡的紅暈......
蒲芳草的視線一閃,滑動的視線再次看向了范嫣然的指尖,這抹紅暈看起來像是范嫣然的手指自帶的,可隨著指尖跳動,上面的光色和色彩卻是來回變換。
煞是好看。
“你涂了蔻丹?”蒲芳草一言道出。
“對呀。”范嫣然美滋滋地將雙手都遞到了蒲芳草的眼前,“好看吧~這可是盛瀾清特意給我帶的好東西,是她們南疆特有的染指樹樹汁,足足兩小瓶呢!說是為了上次在仙客居受到的驚嚇賠禮道歉。”
“其實上一次在仙客居,我一點都沒害怕,還是盛瀾清太客氣了。”范嫣然昂了昂脖子,“你要不,我分你一瓶。”
范嫣然說的大氣,但是從她的眉眼間,蒲芳草還是看到了肉痛。
看來,她很喜歡這個染指樹的樹汁。
而且剛剛范嫣然居然叫她,盛瀾清。
蒲芳草的眉梢輕挑,她緩緩轉頭,看向了坐在范嫣然另一邊,自她來便一直沒有開口的二皇子妃,盛瀾清。
盛瀾清還是一如既往的神色淡淡,可蒲芳草掃過她的手指,卻看到了她一直在摩擦著手心中的茶杯。
許是察覺到了蒲芳草的視線,盛瀾清的手驟然一頓。
她的長睫輕顫,抬手將茶水送到嘴邊,一飲而盡,然后道:“不用分,我還多帶了兩瓶,正好,可以給蒲,芳草和阮軟一人一瓶。”
“啊?”范嫣然驚喜,“那可真是太好了!盛瀾清,你可真是個大好人!”
聽到熟悉又陌生的好人卡,盛瀾清的嘴角抽了抽。
她勉強道:“沒事,也不是也別貴重的東西。”
這本是一句場面話,可范嫣然卻是再次扭頭:“不貴重么?可你剛剛不是說,這種樹你們那邊只有幾十棵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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