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手中的長弓和逐日弓的樣子很是相似,但是弓身的顏色卻是大有不同,至于他另一只手所拿的箭,也和與逐日弓相配的玄箭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雖樸實無華,卻鋒利異常。
他再次張弓搭箭,只可惜這一次,他的箭卻是沒能射出。
也就在他松手的前一刻,在他的瞳孔中,一個小小的黑點由遠及近而來,下一刻,他萬分驚恐的偏過了頭。
只聽“唰”的一聲響起,長箭擦著他的面頰而過,霎時間,一股猩紅的液體噴射而出。
長箭劃破了他的臉,那傷口,深可見骨。
可即便如此,男子的身子也是一動未動。
不是他不怕疼,而是他已經沒了知覺,就在他偏頭的同時,蒲芳草射出的第二根長箭已經朝著他躲避的位置而來,正中太陽穴。
眼下,他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破空之聲響起,下一刻,墨藍的身影出現在了不遠處。
墨藍看著還歪斜的站在原地的男人,謹慎地抽出了腰間的軟劍。
這把軟劍,是在離京之前,王大壯送過來的。
雖然王孚在進大將軍府之前便給王大壯留了信,里面也寫滿了他對大將軍府的誤解,還有他這么多年做的所有惡事,但是王大壯卻依舊沒有聽從王孚的安排,離開京都,相反,他直接單槍匹馬跟著進了大將軍府。
相比于王孚,王大壯顯然更清醒。
他沒有找和他關系更好的蒲芳草,而是直接見了老太君。
沒有人知道他和老太君說了什么。
蒲芳草和墨藍只知道,在那次談話之后,王大壯再次成為了大將軍府的人,他進入了他小時候便想去的鍛造閣,但也失去了擁有了二十年的自由。
至于他的父親王孚,也從關押的地方放了出來。
而同樣的,即便王孚不是匠人,卻也再不能踏出大將軍府一步。
蒲芳草曾去找過王大壯。
她知道王大壯的性子,也珍惜和王大壯之間的情誼,因此,她曾再次起了善心,想放王大壯回到他的小鋪子,可惜的是,王大壯拒絕了,就和她前一晚去找祖母,祖母告訴她的一樣。
王大壯是個有責任心和有擔當的人,父債子償,天經地義。
蒲芳草拗不過他,只能放棄。
也就在蒲芳草走得時候,王大壯曾在她的身后磕了三個頭。
這一點,蒲芳草不知道,但是隨蒲芳草一同去的墨藍卻是看了個清楚。
也因此,墨藍才沒有拒絕王大壯繼續修繕她的長劍。
而正如王大壯之前所說,這把長劍的威力非比尋常。
說是吹毛斷發都不為過。
若是之前那把長劍,墨藍怕是不敢在接收到絳紅的信號之后只身來到這里,畢竟,她沒有自信能全須全尾的回去,但是現在,她卻是有足夠的信心。
墨藍屏息往前走,一步,兩步,都不用臨近,她便發現了男人太陽穴處的長箭。
他已經死了。
其實以墨藍的眼力,這長箭她早該看到的,而她之所以沒看到,是因為這個男人的頭上戴了個奇怪的東西,像是幕籬,但是要比幕籬更小一些,也更厚實一些,也更短一些,總之,除了眼睛及其以上的位置被包裹在里面,其余的,都露了出來。
這人的奇怪裝扮,像極了酒樓那日,種女他們。
墨藍的視線環過四周,待確定沒有任何人,她才飛身來到了男人的身邊。
而隨著距離的急速拉近,墨藍這才發現,男人之所以被射穿了腦袋還沒倒下,是因為他的兩條小腿都牢牢地插在了身下的沙地中,想來,是為了遠距離射擊,保持自己的穩定。
至于正插在他腦袋上的那根長箭——
墨藍抬手,將長箭拔了下來。
別看長箭只在男人的腦袋上戳出了一個小洞,但墨藍將其抽出來的時候,卻是破開了一個大洞。
而到了墨藍手中的長箭形狀,也格外特殊。
它微微蜷縮著,在多處扭曲的地方,掛滿了又紅又白的東西。
這便是王大壯為蒲芳草親自設計的,旋箭。
此旋非彼玄,這個旋,代表著旋轉的意思,這箭平時看著筆直筆直的,但只要經過強力的射擊和穿透,那它便會瞬間蜷縮扭曲,在命中體的內里,造成巨大的傷害。
可以說,其殺傷力,非玄箭可比。
隨著旋箭被拔出,霎時間,男人的腦袋鮮血噴涌,可墨藍卻像是沒事人一樣,將長箭在男人的身上擦了擦。
這是小姐的箭,用一支少一支,她還是將其帶回去比較好。
這般想著,墨藍又往旁側看了一眼。
她在奔來的時候,曾看到了蒲芳草射出的兩支箭,但眼下,另一只箭她卻是不知道在哪了。
想必是射遠了吧。
墨藍放棄了去找尋的念頭,畢竟,眼下小姐那邊還不知道什么情況,還是盡早回去為好。
這般向著,墨藍就想扭身往回趕。
可就在她轉身的瞬間,一抹奇特的光亮照在了她的眼皮之上,奪目而刺眼。
墨藍的腳步停下,她轉過頭。
那光亮竟是從男人的眼睛上射出來的。
是什么?
心中疑惑,墨藍直接伸出了手,待一個用力,一個像是半個蹴鞠的東西動男人的腦袋上被扯了下來,因為剛剛噴射的鮮血,多少有些埋汰,但好在,墨藍并不在乎。
她伸手戳了戳發光,或者說是反射陽光的東西。
那竟是兩塊看似透明的晶石碎片。
只不過一個薄一些,一個要厚一些。
墨藍左右翻轉了一下,沒看出個所以然,她再次伸手,將這“半個蹴鞠”在男人的身上擦了一圈,然后轉身離開。
風聲呼嘯而過,男人還立在原地,模樣凄慘無比。
“嘶~”
也就在墨藍的身影用肉眼已然看不見了的時候,一道輕輕地吸氣聲響起,緊接著,兩道輕得不能再輕的腳步聲響了起來,其中一人的手中,還攥著一根長箭。
而另一個人,則一邊倒吸著涼氣,一邊湊近。
“嘖嘖嘖,我的天吶,這墨藍的兇殘,真的是日益見長啊!我記得上次看到這么慘的時候,還是在鄧家商鋪的二樓,好像,也是墨藍親手干的,女人,真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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