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萬萬沒想到的是,蒲芳草等到的不是烈焰,不是箭矢,更不是尖刀鐵刺,而是一雙溫熱的大手,那手輕輕地環住了她的腰間,將她的頭按進了胸口。
蒲芳草愣了,不可置信。
“蘭澤......”
她的聲音傳出,可卻沒有人回應。
而另一邊,鄧竹卿卻是目眥盡裂:“蘭澤!”他憤怒的大吼,可迎來的卻是蘭澤帶著憤怒的一劍。
是的,此時的蘭澤很憤怒。
不僅憤怒鄧竹卿將蒲芳草帶入了這么危險的地方,更憤怒蒲芳草剛剛的做法,也憤怒自己,三者都在其中,自然是無關緊要的鄧竹卿首當其沖。
一劍又一劍凌空劃下,蘭澤像只逗弄獵物的貓,明明可以輕易地殺死,卻偏偏要極盡折磨。
鄧竹卿穿過這么多機關都沒有破損的衣衫變成了碎布條,發冠更是被削掉,落到了地上,而他本人,也似是一個血人,全身上下布滿了傷口。
可這些還不夠。
明明蘭澤還抱著蒲芳草,身姿卻快到難以捕捉,哪怕海外人想盡了辦法,都沒能幫鄧竹卿攔住蘭澤。
而緊接著,洞穴的入口處更是傳來了其他人的聲音。
“王爺!”是流云殺了進來。
他本來還滿臉擔心,可看著眼前的一幕,卻松了口氣。
行,王爺沒事就行。
流云磨刀霍霍向那些站著不動的海外人,他的劍刺出,劍尖所指的海外人卻安詳地閉上了眼睛,可惜,他并沒有感到疼痛,身體也依舊站在原地。
“切,我又不傻。”流云冷嗤。
這些人站著不動,必然是有理由的,他可不會當冤大頭。
海外人氣急,“膽小鬼!”
“哦。”流云毫不在意,無所畏懼。
“你個懦夫!大峪人都是......”海外人試圖激怒流云,可他的嘴巴突然僵住,聲音也跟著停下。
流云收回點穴的手,摳了摳耳朵,“聒噪。”
他的身子閃爍,將所有不能動的海外人都點了穴,而能動的海外人,眼下都已經死在了洞穴外的甬道。
他抱劍靠在洞穴的墻壁上,靜靜觀賞蘭澤的劍法。
嘖,藝術!
都是藝術!
也不知過了多久,鄧竹卿失血過多,終是撐不住跌倒在地,他的一雙眼大大的睜著,看著蘭澤懷里的嬌小女子,哪怕蘭澤的劍迎面襲來,他也依舊死死地瞪著。
蘭澤的劍尖貼著鄧竹卿的眼珠子停下,他的眸色愈發陰沉。
雖然恨不得將這雙眼睛劃瞎,但他還是停了下來。
鄧竹卿,他是認識的,也知道他和蒲芳草的關系,所以,他留他一次。
關于蒲芳草的人和事,蘭澤總是想的過多。
其實,蒲芳草已經放棄了鄧竹卿了,他的生死,她都不在意了。
只是沒有人知道。
蘭澤收回長劍,然后一把將懷里的蒲芳草抱了起來。
他自剛剛就發現了蒲芳草身上的傷,本想先帶她去治療,可鄧竹卿攔路,他只能先解決掉他。
“呵呵~”蘭澤才轉過身,鄧竹卿便開了口。
他看不到蒲芳草的身影,腦子也跟著活絡了過來,一開口,便是威脅:“你以為抓住我,就可以改變大峪的一切么?天真,實在是天真至極,我不在,你們才會更加的慘。”
和范兼被抓住時一樣的話語,帶著一樣的自得。
蘭澤不想理會,可蒲芳草卻拉了拉他的領口。
蒲芳草的意思,蘭澤當然不會不聽,他沒有轉過身,而是站在了原地。
哪怕沒有言語,可他的停頓,卻讓鄧竹卿再次大笑出聲,“他們來了,你們擋不住的,這些東西,你們也用不了,你們一個都拿不走的,一個都拿不走!就算是你找到的又怎樣,就算我陷入了你設的局又如何,你還不是,和我一樣。”
“哈哈哈,哈哈哈哈。”
鄧竹卿癲狂的笑了出來。
蘭澤沒有反應,蒲芳草卻是再次拉了拉他的領口,雖不情愿,但蘭澤還是將蒲芳草放在了地上。
蒲芳草的身影露了出來,鄧竹卿止住了笑聲。
“你從什么時候,猜到是我設的局。”他苦澀開口。
“從絳紅,被你派去的人殺死的時候。”蒲芳草回答,“如果她是被蠻人王所殺,我不會懷疑,可偏偏,她不是,我當時就在思考,既然你們的人都撤離了,為什么獨獨落下了一個。”
“只能說,你為了離間我和二哥,費盡了心機。”
鄧竹卿呵呵笑了,“可我沒想到,你居然一點都不恨他。”
蒲芳草垂眸,沒有回答。
“你知道我離開了地宮,是不是。”鄧竹卿再次開口,“是花盈告訴你的么?白狼,并沒有死。”
“是。”蒲芳草點頭。
花盈和白狼,表面上看去是白狼糾纏花盈,可花盈又何嘗沒有心動呢?
白狼被蒲家軍所殺,花盈自然傷心欲絕,只要在這個時候,鄧竹卿派人告訴她,白狼還能回來,像活人一樣陪著她,花盈自然會出手幫個小忙。
可惜,從一開始,白狼就沒有死。
白狼的心臟,長在右邊。
蒲芳草沒有詳細的解釋,她會說這么多廢話,只是想擊潰鄧竹卿的心理防線。
讓鄧竹卿明白,世間萬事,不是他可隨意操控的。
鄧竹卿還想繼續問,可蒲芳草卻不想回答了。
她抬腳上前,走向陰暗的角落,然后拾起了一個沾滿了灰塵的蒲團,她將其輕輕拍打,放在了三個臺子的后面。
這個蒲團,從一開始就在這。
是她趁著第一簇火焰噴射的時候,用掌風將其掀到了一邊。
鄧竹卿看著蒲芳草的動作,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點點瞪大。
而正如他所想,蒲芳草跪了下去。
三扣九拜。
再之后,她走到了一個海外人的旁邊,一腳將他踹翻。
蒲芳草站在原地,面色平淡,剛剛還屠戮了眾多海外人的機關沒有一絲反應。
她回過頭,看著鄧竹卿一字一句的開口:“這位老祖宗,確實是心善。”
一言罷,她拉著蘭澤離開。
鄧竹卿還是直愣愣地瞪著眼睛,只不過這一次,他看的不是蒲芳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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