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非酋變歐之路 > 第六十一章 找來
  逃奴!什么詭!陳六郎眉頭擰起來,這不是別人吧?竟然知道四平一直跟著他,那么只能是那些人,竟然找過來了?

  還要逃奴這是什么意思?雖然這些年來一直讓四平跟著,就像一個長隨一樣,但絕對沒有把四平這個孩子當成了奴仆。

  他曾經想讓四平好好念書,說不定能夠走出來一條新路,要知道陳家的孩子們一個個都送去念書,卻發現不是那種會念書的人。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四平不愿意留在家里念書,他說要跟著陳六郎一起上路,再加上陳六郎也發現妻子兒女并不喜歡四平,因此他就帶著四平一起上路。

  他永遠記得小小的四平那時候瘦的是皮包骨頭,卻被當成了準食物,那時候的他一臉的麻木,根本就沒有啥反應。

  救下四平的那一個晚上,還是小孩子的他哭著睡過去,那一只小手緊緊抓住陳六郎的衣服,早就當了父親的他竟然第一次心軟了。

  雖然他早就做了父親,但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和兒子相處后并沒有培養出來什么感情,兒子們都更愿意和親娘在一起,對他們來說他就是一個陌生人。

  他一年到頭在外面的時間居多,和孩子在一起的時間很少,以至于最后成為一個陌生人,有著格格不入的感覺。

  而四平的出現讓一直以為自己沒有做父親潛質的陳六郎從心里喜歡這個孩子,就沒有讓那個孩子簽賣身契。

  這件事他沒有告訴其他人,畢竟這些年來能夠作為心腹的人都是簽賣身契,四平屬于一個特例,屬于極個別。

  他不可能把所有的奴仆變成自由人,社會主流是這樣的規則,他一個平常人還是不要去挑戰社會規則,因此他才會沒有告訴其他人四平一直是自由人。

  四平后來曾經問過他,他告訴四平:他把四平當成自己的子侄,不會讓他簽下賣身契,他希望四平將來娶個好媳婦,有個自己的家。

  四平當時大哭了一場,他就沒有再追著要簽什么賣身契,但他變得更加勤勞,也一直愿意跟著陳六郎一起外出。

  事實證明陳六郎沒有看走眼,在他最危險的時刻是四平帶著他逃走,在平常時更加是盡心盡力幫著陳六郎。

  在他看來四平就是他的孩子,所以絕對不樂意聽到什么四平是什么逃奴,連賣身契都沒有簽的人怎么可能是逃奴?

  他站在那里看著,就見四平跑在最前面,跟著那些人里都帶著一些東西,好在到了妹妹這里來之后四平跟著凌霄學習了一下打架的本事,身手比之前強了很多,才沒有被人抓住。

  即使如此因為這一次追蹤過來的人比較多,四平還是有些支撐不住,好在他知道這里是七老夫人的地方,應該有主場的好處。

  這不村里的男人們都認識出四平,自然想幫著四平,可他們又不知道逃奴是怎么一回事,但還是讓那些人有些忌憚。

  陳六郎整個人處于暴怒狀態中,他忍無可忍地大喝一聲:“誰敢到陳家莊來搗亂?也不看看這里是誰的地盤。”

  說話間他緩緩走出去,而這時候四平看見了他,就搖著頭連聲說:“老爺,不要出來。”雖然陳六郎的病情有所好轉,但四平還是不想讓陳六郎和自己的孩子對上,養病的人戒驕戒躁。

  說話間四平就準備下了騾子,而一直追著四平的人也看見了陳六郎,有人就感覺出來不對勁,眼睛微微瞇縫了一下,心里有了打算。

  還有人看見了陳六郎后一下子認出來是誰,心里明白他真的沒有死,好好的活著,只是他整個人站在陽光底下,并沒有什么畏懼陽光的樣子。

  也有人根本不認識陳六郎,但他們都看向新冒出來的人,還有莊子里的人拿著各種農具奔跑著過來,一個個都是氣勢洶洶,讓那些人也感覺有些不對勁。

  四平到了陳六郎面前剛想要說什么,被陳六郎一下子拉住,“他們早早晚晚要找過來,現在也算是很晚才找到,正好給他們說清楚。”

  說完他上前一步就擋在四平前,看著那些追著四平的人說:“我倒是想要看看是誰想要把四平當成逃奴?怎么我都不知道四平什么時間加入了奴籍?”

  這時候有認出來陳六郎,感覺不對的人一直有些目瞪口呆,這怎么可能?陳六郎不是被燒死了嗎?那么現在站在這里做什么?

  也有人和陳六郎的目光對上,就見年紀一把大的陳六郎面色紅潤,整個人顯得很年輕,感覺大事不妙的人連滾帶爬地下來見禮,“見到老爺。”

  陳六郎沒有搭理他們,而是背著手看向最后的那一個騎手,說起來那是自己的小兒子,此刻的他有些目瞪口呆看著站在那里的父親,卻發現他活得十分滋潤。

  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因為發現父親的樣子還好,他還以為父親不敢出門,想不到父親還敢出來見人,真的是出人意料。

  他漸漸回過神來,猛然間恍然大悟,應該這是姑姑的地盤。這一兩年姑媽只是和他們斷絕了關系,但沒有打上門來,讓他們都以為父親只怕死了,姑姑對他們徹底絕望,不愿意搭理自己。

  過得十分越來越不好的兄弟們這段時間里就會常常回憶起當時父親還在,他們一家子人有姑母照料的好日子。

  可這個好日子是被他們自己作壞了,他們又不敢去找姑姑,越發不好過后的他們就想著父親是不是有私財在?

  要知道親娘死后的父親就沒有再續娶,也沒有什么妾室通房,怎么看都感覺自己父親的手里有些余財,可惜的是他們在父親回家時沒有心思管這種事情。

  后來就急著處理掉父親被燒死有可能出現的問題,以防止外人扒出來現實情況后找他們算賬,導致等到大家分家后各個喜氣洋洋,

  陳六郎的兒子們并沒有注意到家里的金錢大部分是陳六郎掙回來的,一個個都覺得自己當家作主,沒有人在上面壓著很爽。

  真的過活了一段時間后大手大腳慣了的兒孫門發現一個問題:剩下去自己的錢財不夠花的,而且沒有姑母的幫襯后陳家的情況更加不好。

  想來想去的他們有些后悔,不該因為那個院子著火就裝作看不見,雖然他們以為那種異狀代表著父親自己做孽,但做兒女的有時候不能太過冷酷無情。

  要是他們去救人的話,相信父親會偏愛自己。但那時候他們一個個都縮在各自的房子,根本就沒有想過搭把手,也就沒有看見父親走時到底都帶了什么。

  這是因為他們分家后發現家里的錢財沒有想象中多,不得不琢磨著有沒有可能父親手里有著一筆不菲的錢財?

  之所以會這么認為,是因為他們知道陳六郎這人真的很摳門,不但對自己摳門,還天天要求家里人節流,有時候他自己會隔上幾年就拿出一筆錢。

  而這一次分家就沒有那一筆錢財,會不會是他自己留下?他們一個個都盤算著父親身上還有一筆錢,要是能夠拿到手就好了。

  陳六郎要是知道他們的想法,非要打死那些混蛋,這一家人是在他這一代才發達起來,過慣了苦日子的他的確是屬于那種比較摳門的人。

  作為一個對自己社會地位很明白的他,一直不愿意大手大腳花錢,因為他知道掙錢太不容易,在很多時候他恨不得一文錢要掰成兩半使。

  他對兒子兒媳也是這樣要求,要想日子過得好就要開源節流,家里的孩子門做不到開源,總是要節流吧?

  他也曾經想要把自己做的事情讓兒子們接手,但一個個都不愿意去外面風餐露宿,想要帶著他們去都是推三阻四,最后死活說不去,只有四平陪著他一起行動。

  這種情況下的他自然看著那些兒子不順眼,看到他們一個個吃香的喝辣的,身材比他這個當爹的人還要胖,陳六爺更加不高興,有必要頓頓吃好的?

  在他看來隔三岔五地吃一次肉就可以,家里又不是很有錢,不愿意外出掙錢也就罷了,連種地也不愿意,那么做什么?

  有他在就讓少做點吃食,這個決定讓家人從心里討厭他,就連孫子輩也都是暗中不喜歡這個不怎么討人喜歡的爺爺。

  要知道他的兒女們就沒有經過那種餓的要吃觀音土的情況,自然對陳六郎的行為看不上,覺得父親太過摳門,連吃個肉都不能吃,這種情況下他們一家人的人心對陳六郎很反感。

  雙方都看不上對方,而這其中小輩們因為孝道的關系無法出聲,不然就會被長輩噴,因此他們不敢說出來,但心里的那種怨恨一直在積攢著。

  陳六郎同樣心里不好受,在他看來現在家里的日子很好,有的吃有的穿,他小時候一天才吃兩頓飯,就算是兩頓飯也多是稀粥,一般時間連飯都吃不飽,不也是活著?

  現在的孩子竟然還嫌飯不好吃?完全就是吃飽了撐著,他根本不知道家人的想法,正是因為他的摳門行為讓他和自家人越行越遠,彼此有著格格不入的感覺。

  但陳六郎怎么也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對他更多是畏懼,他只是還記得自己的責任,努力想要掙錢,給自己兒孫們一個好的環境。

  甚至在發現有人偷自己的荷包時忘記了自己的年紀追出去,還死活不肯放棄,差點被人打死沒命,好在四平追過來才救下陳六郎。

  這一次的受傷導致他后來的手不聽話,因傷不得不回家的他并不知道家里人都不待見他,而那時候的陳六郎也發現了不對,就把家里的財產給幾個孩子分了一下。

  他怕自己走了之后孩子們打起來,因為在半路上受傷的緣故,他這一次并沒有賺太多的錢,又托人賣最后的一批貨,整個過程有些虧錢。

  他就把自己之前攢的一些錢拿出來,分給那幾個孩子,還要這些年來陸陸續續買的土地也分開給幾個孩子,手里就沒有多少錢。

  他打算等著最后一片貨款到了后,就留給了自己的四平,尤其是四平,一直陪著自己走南闖北,自然也要給點銀子。

  這么做時,他自認為對得起自己的孩子,要知道他原本就是一個泥腿子,陳家也屬于那種家里就有幾畝地而已的自耕農,屬于日子勉勉強強過著,但絕對不是好日子的人家。

  后來的日子是姐姐嫁到魏家后才漸漸好轉起來,在外面掙了一些錢后除了改善生活,后來發現妻子喜歡把好東西搬回娘家后,就開始添置土地,還有一些金銀之物存好。

  可以說大外甥考上秀才后日子就好了一些,即使大外甥在秀才上蹉跎了很多年,但不可否認的是一般地痞流氓都不敢得罪他們一家人。

  對此他一直記得姐姐的恩情,也因為發現妻子對姐姐并不怎么在意,說句不客氣的話,他曾經想過和妻子分開,但考慮到夫妻之間還有幾個孩子,放棄休妻的想法。

  只是這導致夫妻兩個人的感情完蛋,兩個人越行越遠,他和孩子們之間的感情也開始淡漠,而他漸漸不愿意回家。

  他無法接受孩子們的想法,就比如說在吃食上,他感覺現在的日子和少年時候的自己相比,小日子很不錯。

  但孩子們從一開始就是另外一種生活,自然無法理解父親的想法,雙方的裂痕早就有了不少,只不過沒有爆發而已,直到陳六郎的病情讓雙方變得無法再在一處。

  這一次事情的爆發終于讓陳六郎覺察到他和孩子們之間的差異,他更多是自己在生活中學習,因為他能夠讀書的年紀比較大,后來在姐姐的關注下識字,也僅僅如此。

  那時候都只能在沙子里練字,那里像現在的孩子不需要擔心筆墨紙硯,也不需要擔心沒有錢去趕考,他自認為完成了做父親的全部任務,雖然不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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