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風華鑒 > 第一千四百八十七章 當堂殺人
  驚堂木響,蘇玄璟呵斥周嬤嬤繼續往下說。

  周嬤嬤瞧了眼對面一直沒有說話的蕭臣,“回大人,據老奴所知……這事兒桃芯也知道,就是……秦公子在程大姑娘封妃當年去過皇城,算日子,當年六月,秦公子就在皇城!”

  終于說到一條有用的。

  蘇玄璟看向秦致,“你可承認?”

  “承認。”

  秦致一襲白衣,束手而立,“初聞她入宮為妃,草民大病一場,昏迷三個月,三個月后草民自葵郡趕往皇城,途中遇險,這才于她入宮第六個月,趕來皇城。”

  關鍵處,蘇玄璟又問,“你可見到賢妃了?”

  秦致漠然站在公堂,沒有回答。

  “他必然是見到了程大姑娘,兩個人干柴烈火,一拍即合,否則程大姑娘因何會有身孕……”

  咻——

  墨鯤忽射,劃頸而過!

  周嬤嬤只覺頸間冰涼,下意識去摸,鮮血如柱。

  她瞪大眼睛,雙手緊緊捂住喉嚨,拼命呼救卻已經發不出聲音,血水灌進喉嚨里,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響聽的人毛骨悚然。

  眼見周嬤嬤倒下去,鮮紅血水汩汩流淌,那滿頭被她梳的一絲不茍的白發被血水染紅,觸目驚心。

  到死,她都沒閉上眼睛!

  啊——

  兔死狐悲,桃芯最先反應過來,驚慌大叫。

  紀郎中亦恐懼的蜷縮在那里,臉色煞白。

  蘇玄璟猛然起身,寒目落到蕭臣身上,“魏王,你大膽!”

  宋相言就說蕭臣怎么一直不開口反駁,感情是在這兒憋大招呢!

  這可毀了!

  “此人誣蔑本王母妃,當殺。”墨鯤回旋,蕭臣抬手之際瞥向早就沒了呼吸的周嬤嬤,如烈焰燒騰的目光轉向桃芯。

  視線對上,桃芯尖叫!

  “蕭臣,你敢在公堂上公然殺死證人?此乃死罪!”鶴柄軒萬沒料到蕭臣如此大膽,怒聲吼叫時自有暗衛現身,將桃芯跟紀郎中護在身后。

  宋相言當即站起來,“鶴相有所不知,周嬤嬤證詞含有蓄意誣蔑之嫌,且是主觀臆想并非事實,此乃混淆視聽之罪,當誅。”

  “你閉嘴!”

  鶴柄軒氣到臉紅脖子粗,“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兒!蘇大人!”

  蘇玄璟再拍驚堂木,“魏王此舉實屬藐視公堂,當堂殺人更是罪無可恕,來人,將魏王綁了,押入天牢!待本官奏請皇上,再行發落!”

  宋相言立時上前一步,未及說話便被蘇玄璟搶先,“宋大人,無理取鬧也要有個限度,你莫要以為本官拿你沒辦法!”

  戚楓當即拽回宋相言。

  作為旁觀者,他很清楚蘇玄璟一直在忍,亦明白蕭臣當堂殺死證人,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

  賢妃案第二日堂審,以證人周嬤嬤被殺,蕭臣被押入天牢,結束。

  周帝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臉上竟然沒有情緒。

  這讓李世安有些意外,或開心,蕭臣如此沖動在外人看來,就是心里有鬼。

  或憤怒,蕭臣藐視公堂,分明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周帝沉默良久,“這就是父皇選中的皇位繼承人?”

  “朕還當他多有城府,瞧瞧……”周帝長長吁出一口氣,“稍稍遇些挫折便不知隱忍收斂,再看看溫御跟一經,也都是沉不住氣的,竟然還敢跑去葵郡,就這么一撮人,妄圖搶朕的位子?”

  李世安拱手,“蘇玄璟上奏,想問皇上如何處置魏王當堂殺人之過。”

  “兩案并審,鶴相若能贏,蕭臣便是賢妃與那秦政私通的野種,殺人與否他都該死。”周帝思忖片刻,“罷了,赦。”

  李世安心領神會,這是周帝想對外營造慈父人設。

  “還有,咱們的人沒尋著溫御跟一經。”李世安小心翼翼道。

  得說周帝手底下能使喚的人也并非只有那十二個被溫御跟一經削了腦袋的布陣高手,一朝國君,手底下自是能人無數。

  周帝冷笑,“尋不著就尋不著,叫他們早早去葵郡等著。”

  “那溫御跟一經?”

  “他們既然去,就別回了。”周帝眼中兇狠,字字如冰。

  李世安微怔,“皇上的意思是……”

  “賢妃案跟皇后案并審,即代表太子府跟御南侯府勢不兩立,倘若這個時候溫御跟一經遭遇不測,你會懷疑誰?”

  李世安懂了,“老奴這就去辦!”

  殿門啟,李世安恭敬退出去。

  待閉合時,周帝龍顏漸漸沉下來,眼中晦暗幽深,腦海里莫名浮現出賢妃年輕時的樣子。

  賢妃的美貌,還有她的笑。

  然而他腦海里多了一個男人,秦致。

  他見過秦致的畫像,是個俊俏少年。

  人最怕臆想。

  周帝腦海里的畫面便是賢妃與秦致花前月下,吟詩作畫,一幕幕一幀幀都是他們恩愛的樣子!

  啪——

  周帝突然扔掉剛剛被他攥在手里的奏折,龍目發狠。

  程芷,你欺君!

  蕭臣只在天牢里呆一個時辰,便接到周帝特赦。

  圣旨寫的清楚,人殺了就殺了,但是不可再殺。

  夜里,蕭臣出現在鴻壽寺。

  出現時赫連澤正在泡腳,旁邊站著伺候他的小禹,也就是沈寧之前與他提到過的禹博遠,是個啞巴。

  這名字少年老成,人看起來也不過就是二十出頭的年紀。

  蕭臣進來時媚舞亦跟進來,神色焦急,“三皇子,他……”

  赫連澤抬手退了媚舞,又看了眼禹博遠。

  禹博遠收到其眼神暗示,端著木盆畢恭畢敬退出去。

  蕭臣沒有過分關注此人,生怕打草驚蛇。

  屋內燈火通明,赫連澤穿好鞋襪,行到桌邊,“本王聽聞魏王殿下近日惹了官司,還以為殿下一時不能抽時間過來探望本王。”

  蕭臣坐到赫連澤對面,自懷里掏出一張密件擱到桌面,推過去。

  赫連澤微挑眉峰,接過密件展平,神色驟變。

  “硯南燭沒死?”赫連澤甚至激動站起來,聲音帶著變調的尖銳。

  蕭臣未語,等著赫連澤自己慢慢消化。

  “為什么?”赫連澤片刻震驚,忍著怒火坐下來,冷聲質問。

  就在前日,赫連澤得到消息,北越太子赫連玨背后所倚仗的大將軍硯南燭突發惡疾病逝。

  要知道,硯南燭就好比是大周的戰幕,甚至比戰幕還要厲害,他擁有北越五分之一的兵權。

  他的死,事實上已經昭示著太子赫連玨終將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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